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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张大人在御前状告二爷不敬儒圣,还非要缠着二爷说了一大通的大道理,惹得二爷心烦,”南生砸吧砸吧嘴:“二爷就一拳,让张大人让开了路。”
“这个孽障”叶老夫人拍着桌子骂道:“那张御使也是侍奉过先帝的老臣,他怎么能跟张大人动粗”
蒋姨娘赶忙端茶安慰,只有坐在一侧的陆昭锦依旧神色平淡。
“这么说,是张大人先拦住二爷的路,不让二爷过去的”她道。
老夫人一口茶差点儿没呛到。
往日里昭锦挺聪明的,怎么今天却糊涂了,非给那小霸王找借口。
这根本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这是一拳打出了半个朝廷的敌人啊
现在叶候领兵在外,正是饱受忌惮的时候,他之前闹的沸沸扬扬,但终归都是些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事,所以陛下才隐忍不发,现在这样,不是找机会给陛下发作呢吗
“祖母莫急,容孙媳问个清楚。”陆昭锦安抚道,再问了一遍细致因由。
叶老夫人见她胸有成竹,便也由着她。
“所以,是二爷先派兵围了沉云庄,把沉云庄上下老小的衣服都给扒了,换成了庶民常服,又上书陛下状告沉云庄逾越,这才惹怒了张御使为天下士子出头的,对吗”
“沉云庄”叶老夫人一按太阳穴,简直要气昏过去了。
这个小祖宗,可真是哪个马蜂窝大,他捅哪个。
那沉云庄是天下儒生的根,他这一棍子,可是戳到了天下士子的心尖尖儿上了,他们能与叶家善罢甘休吗
“真是造孽啊”叶老夫人急匆匆地要收拾东西入宫请罪。
“这次只怕要委屈你了,昭锦。”老夫人叹了一口,“老婆子就是豁出脸面去,也得把长公主请回来了,只有她才能”
“祖母。”陆昭锦拦住老夫人的路,淡淡道:“那沉云庄的事,是我提醒二爷的。”
叶老夫人猛地瞪大了眼,怒道:“你”
“祖母别急,听我慢慢解释。”陆昭锦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只留蒋氏和老夫人两人。
“祖母为什么怕天下士子”她问道。
老夫人皱眉,没听懂陆昭锦的意思。
“祖母怕士子,是因为怕皇上,而皇上最怕的是什么”陆昭锦分析道:“陛下最怕的,是与天下士子相处融洽的叶家,所以二爷此举,我们非但不能提他平息,反而要支持他闹。”
“文武分歧越大,陛下,越好驾驭。”她低声总结:“到时候,不论二爷是真能还是假能,陛下都不会再防着二爷了。”
老夫人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难怪叶幼清不过是京郊巡防营的副官,却能带兵跑到沉云庄去闹事,原来是有陛下的默许。
“那这些年幼清他”老夫人一怔,“真是苦了这孩子了。”
叶老夫人安下心,拍了拍陆昭锦的手道:“难怪幼清喜欢你,他的心思,也只有你能懂了。”
陆昭锦略带羞涩,点了点头:“那这件事就摆脱祖母了。”
“放心吧,老婆子这点事还是能解决的。”叶老夫人拄着拐杖走出大堂,至今站到了府门口,对着门房喝道:“来人,去张家问问那个张子墨,他拦着我孙子的路说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是嫌弃我老太婆不能教育好孙子吗”老夫人拐杖敲得咚咚响:“你让他直接来叶家,也教教我”
叶老夫人中气十足的怒骂,引来了不少人观望,门房的人立刻颤巍巍地去传话。
张御使府中原本是群情几分的围着几个御使要联名上书,可一听这话,顿时面面相觑,纷纷告辞。
“哎”张子墨捂着眼睛一拂袖,怒叹了口。
这叶老夫人可是叶老将军的遗孀,比他还高上一辈,何况老夫人有一品诰命,还是个女流之辈,就是护着点儿孙子,又有谁敢说什么
这个哑巴亏,他是吃定了。
“叶家这幅所作所为,迟早要把文臣都得罪干净”他暗中咒骂,却再不敢闹。
皇帝闻讯,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呵斥了叶幼清几句,发了一年的俸禄。
可有心人却发现,叶幼清在沉云庄的所作所为,却没有受到陛下的半点责备。
沉云庄上下都是些久在政坛沉浮的老油条,立刻懂得皇帝暗中的意思,立刻由郭老带头换上了常服,并上书请罪。
皇帝似乎才想起这件事,赶忙安抚众老臣,恩赏一番,却在没提服制的事。
天下世人终于认清。
所谓的小秋闱,儒门圣地,也不过如此。
在皇权面前,依然要折腰侍权贵。
沉云庄自此被打落凡尘,叶幼清这惊天动地的一闹也收了尾。
“是时候把这份礼物送给二爷了。”陆昭锦笑吟吟,派人传话给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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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绮异
花巧带着陆昭锦的口信连夜去了陆家,绿绮则显得有些犹犹豫豫,因为她并没有听清小姐吩咐了什么。
“绿绮,”陆昭锦唤回她的神,道:“前儿我得到昳容阁的消息,说在二爷面君那日就状告沉云庄,可陛下刚疑心瑞王和沉云庄有勾结,瑞王殿下就也去了宫中禀报这件事,还递了折子。”
“啊奴、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绿绮一脸茫然,但小指微弱的抖动并没有逃过陆昭锦的眼。
“这件事是我提醒二爷的,当时就只有你和花巧在场。”
陆昭锦含笑:“如果需要腾出时间写折子,那么瑞王殿下就只有在那个时候就知道这件事才行。”
绿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冤枉啊小姐,奴婢打小就跟着您,您怎么能怀疑奴婢呢”
“你这语气,倒是和绿乔很像。”陆昭锦随口笑道,绿绮却狠狠抖了一下,咚咚磕头:“小姐奴婢最恨那个绿乔了,奴婢永远不会背叛您的,小姐明鉴啊”
“快起来吧,瞧把你吓得。”陆昭锦上前扶起她,掌心带着炽热的灵气一瞬间扫遍她全身。
绿绮死死咬住牙才忍住痛呼,因为她不确定,是不是该呼痛。
“不舒服吗”陆昭锦将灵力聚集在她左耳的耳蜗里,一颗微不可查的血色小虫挣扎着被她的灵力包裹着取了出来,丢到茶盏里。
那血色小虫一瞬间化为脓血,将这一碗茶都染得黑红可怖。
“这个东西叫耳蛊,可以代替蛊主听到声音。”
“啊”绿绮吓得面色惨白,她没想到会从自己的耳朵里取出这种东西。
“不过也奇怪,耳蛊不能长存,除非是”陆昭锦疑惑地盯着绿绮:“除非是尸体之中它才能长存,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
绿绮面无血色,不住地颤抖,陆昭锦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别怕,已经没事了。”
“你下去休息吧。”她道。
绿绮如蒙大赦,跑了出去。
陆昭锦却将拳头攥得死死的,才没有喊出声来。
绿绮,她的绿绮。
至清他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绿绮现在该有多害怕啊,可陆昭锦现在却不敢表现出识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