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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让陈锦嬛给叶幼清做妾的,是陛下
那痴心妄想在说谁
“我我我,”陈大少刚想明白就出了一头冷汗,僵直着手脚跑出房门,一路半点也不敢停。
叶幼清,他竟然敢给自己下这么狠的套
陈家正处于风口浪尖上,一旦他这句话传到陛下耳中,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我儿鲁莽,世子爷不要见怪。”陈相爷客套,再也不敢托大叫什么贤侄了。
叶幼清随口嗯了声,将陈锦嬛的心彻底打入深渊。
真是,半点情分也没有。
如果叶幼清有一丝丝怜惜,就该对陈相爷持小辈礼,可如今,叶幼清完全是在以平辈论处。
因为他在,纳妾。
不管是圣旨也好,是赐婚也罢,终究是妾。
和皇帝平时赏给他的那些花瓶棋谱一样,只是一个妾侍,一件玩具。
而且,妾的娘家并不能算姻亲,所以从叶幼清那里看来,妾的父亲不算岳丈,自然,不用持什么小辈礼。
至于陈相爷的首辅身份,在一贯嚣张跋扈的小霸王眼里,那都只是浮云。
何况,陈相爷如今还送了个嫡女给他做妾。
只有低人一等的时候,才会送女儿去给别人做妾,何况是自己的嫡女。
所以,叶幼清倨傲,无可厚非。
陈相爷一想到这儿,肝胆都窝着火儿,却又不能发。
发了,那就是对婚事不满,就是对陛下不满。
现在陈贵妃落难,五皇子被禁足受罚,陈家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他怎敢再惹出什么乱子。
当初就不应该答应这个局
本以为乘机送个嫡女去给叶幼清做平妻,得到叶家的支持,成为五皇子最有利的臂膀,可如今,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本该套牢叶幼清和陆氏的那张圣旨死死套住了自己。
现在是骑虎难下啊
答应了,送嫡女做妾,这必定会他陈家百年来积累的威名毁于一旦。
可是不答应,陈相爷苦笑,哪里容得他不答应。
叶幼清杀上门来,就是为了纳妾的事,他这是记恨陈家趁机要挟他娶陈锦嬛,存心报复羞辱,怎么可能反悔。
“如果没有旁的事,就请相爷将庚帖给我,我也好早些送去,给我妻过目。”
叶幼清含着笑,却让陈锦嬛听得是字字锥心。
纳妾,的确需要正妻首肯,还要叩首敬茶,请安。
陈锦嬛一想到这些,心口抽痛,不由失声尖叫。
叶幼清却已经踏出房门,身后的南生怀里多了一张鲜红的庚帖。
陈锦嬛银牙咬碎,刚出屏风,迎头便是飞来的一摞书,砸在她肩头,生生疼疼的。
“孽障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人,真是丢光了我的脸,你还不如死了干净”
陆家的朱漆大门打开,不断有小厮在往车上搬东西。
“陆先生这是干什么呢”有街上看热闹的说了一句,“没见着昳容阁挂的牌子说是陆先生要静心修习医术,去西迷峰的道观住几天。”
“道观可别不回来了,当年卫侯夫人不就是一去不返,住了十多年吗”
“瞧你那样儿,就是陆先生不回来,也轮不着你操心吧。”
人群议论纷纷,陆昭锦撂下车帘,同声音分离,令道:“走吧。”
“驾”车把式一刷马鞭,一行向城门走去。
城门口的老道仙风道骨,拂尘一甩,笑吟吟:“恭喜陆姑娘肯放开世俗纷扰,老道亲自为姑娘引路。”
“有劳道长了。”女孩子倩声响起,车马再启,不同的是,为首的马车换成了至清所乘。
城门口围观的人顿时炸开了锅。
那可是至清道长啊,能为皇帝讲经的至清道长。
陆先生真是神人,能得到老神仙亲自引路,看来,是真的不打算回来了。
第四十一章 :强盗
不过是一队马车驶出城门,却惹来众人沸议,这在大夏朝也是少见。
但也不稀奇,毕竟马车里的女孩子这些日子可把京城闹了个人仰马翻,如今她要入山修道,还是至清观主亲自接人,自然又被捧到风口浪尖上。
陆昭锦却做到了对外面的议论充耳不闻。
连休夫这样惊世骇俗的事她都做得出来,也就不怕什么指指点点了。
女孩子失笑,这就是虱子多了不怕咬,她是被人议论惯了,就不再觉得这些话会如芒在背了。
“老道今天可是沾了您的福气,也受人瞩目一回咯。”至清的声音突然从旁侧传来。
陆昭锦这才发现,出城后要走一段不短的官道,至清的车架刚好可以与她并行。
“道长见笑了,是昭锦乘了您的东风才对。”陆昭锦客套,却是意有所指。
“陆姑娘还是这样直爽,老道比不了啊”
虽然看不清老道的表情,也能猜到他定是狡猾地捋须笑着。
陆昭锦没再应声。
这老滑头就是条活泥鳅,主动搭话,必没好话,还是少说少错的好。
老道也不尴尬,自顾自地一句,“陆姑娘与我承影观有缘,可惜,不知这缘能走多远呐。”
陆昭锦皱了皱鼻子,这神叨叨的老道,句句话都含着深意,却又让她摸不透要点。
当初说什么有缘,邀她去承影观的是他,如今又说这缘分不知能走多远,他是在暗示,此行不会顺利
八玄宝鼎炼丹是根治烈焰蛊的唯一方法,就算不为了幼澈二人的病,她也绝不会任凭陆家先祖留在空间中的丹典荒废,那些根治绝症的妙方就此失传。
所以,学习炼丹之法,势在必行。
“让前头不用急,到前面两里的驿站歇息,明日一早再动身。”老道悠哉哉地安排,他的马车快了几步,走到队伍前去。
陆昭锦则没什么异议。
她们这么大的队伍必定不能连夜赶路,明日上山是常理,可她总隐隐觉得至清老道声里,带着几分,狡猾。
“小姐,您有心事”
刚出城门不久,花巧心里就有些打鼓:“要不,咱们还是回家吧,明儿白天再动身也来得及。”
“反正也没走多远,是吧”陆昭锦瞧着她,花巧连连点头,“嗯嗯。”
绿绮扑哧笑了,陆昭锦也掩面,“你啊。”
花巧气鼓鼓地皱着鼻子,“我是心疼小姐嘛,上次我们也去了那承影观,哪有家里住的舒服。”
“更何况,”花巧左右张望,“我总觉得,这位观主怪怪的,看我们的眼神,就像,就像在看什么宝贝似得。”
陆昭锦心里咯噔一下。
“行了,别胡思乱想了,家里的事都交代妥了,我也必须在今天出京,与道长一起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