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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字,表明了老夫人的态度。
她信了。
信了小红玉是叶夫人的人,自然也就是信了烈焰蛊是叶夫人的手段。
否则怎么会这样巧合,从小红玉的陷害到梁先生发现药量问题,一环扣一环地指向陆昭锦。
“三月,”老夫人一声令下,身边大丫鬟三月立刻带人将小红玉拖走,“杖毙。”
叶夫人的目光瞬间凌厉起来。
杖毙小红玉。
这是在赤裸裸地打她的脸。
虽然她不承认,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小红玉是她的人,打狗看主人,老夫人这次打脸可是啪啪响。
“母亲,这胡言乱语的奴婢确实该死,不过今日是我母后的寿辰,杖毙她只怕不妥。”
天大的山压下来,看你如何反抗。
“哦那怎么我刚才还听见你要杖毙这个丫头”老夫人耳聪目明,指向的自然是惊魂未定的绿乔。
“老夫人,老夫人,奴婢冤枉啊。”绿乔赶忙扯下口中勒住的布条爬过来求饶。
“母亲说笑了,这个丫头谋害幼澈,我只杖毙而未曾追究她的家人,已经是恩典了。”
长公主独有的傲然神态,让人如鲠在喉。
绿乔是陆昭锦的陪嫁丫头,她所谓的家人,指的还能是谁
叶夫人的脸皮真可谓是厚比城墙。
如今在场众人皆知,是她在叶幼澈年幼时给他种下了烈焰蛊,也只有她有这个本事能力,她却还能抵死不认,并且义正言辞地将屎盆子叩给陆昭锦。
这样的无理辩三分,实在近乎无赖。
但叶夫人却能面不改色地说,一本正经地做。
陆昭锦不能不说,叶夫人真是不愧皇家多年的熏陶,虚伪至极。
“好个胆大包天的奴婢,”叶老夫人声音拔高,坐上正坐的瞬间安稳如山,“那就不必保她的主子了。”
什么
叶夫人再次被老夫人骇住,什么叫不必保她的主子
老不死的,她这是想追究下去,用这件事扯出她来,一棍子打死。
真是用心歹毒
不过叶侯远在北境,她可不信叶老夫人敢这个时候在京城闹出什么大动静,毕竟她长公主之尊,皇家不会容她成为叶家弃妇。
“母亲说的是,可这丫头嘴硬”
“夫人还未问过,怎么就知道她嘴硬”陆昭锦俏生生道,毫不局促。
叶夫人面色不愉,还从没有谁敢这样直白地打断她说话。
“祖母,她既然是我的陪嫁丫头,就请您允昭锦问上一句。”
老夫人颔首。
“绿乔,”女孩子的声音恍如天籁,绿乔却仰起了惊恐的脸,支吾着:“小小姐。”
陆昭锦伸手,用拇指抹去她唇角的血迹。
“你知道,背叛是什么滋味吗”。
“小姐,奴婢冤枉,奴婢没有”绿乔一把抓住陆昭锦的手,恍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小姐算无遗策,现在只有小姐能救她,她绝不能承认背叛。
陆昭锦摇了摇头,有些人,真的是死不悔改。
“绿乔,今晚我在你足下发现的青泥,可是这种”
女孩子纤白手指所向,正是彩云足下。
彩云慌里慌张地看向众人,一双脚本能地在地面上磨蹭,想抹去证据。
“不,不是,奴婢没见过彩云,奴婢真的没见过彩云”绿乔惊叫。
证据
一句话卷起千层浪。
不可磨灭的物证
在绿乔哪儿搜出了叶夫人的金首饰,又在叶夫人的大丫鬟彩云的脚上找到了同绿乔一样的青泥。
这次,叶夫人无论如何也狡辩不能了。
“原来真的是夫人”
聚集的丫鬟婆子们终于忍不住窃窃私语。
她们和主子们看到的不同,相信的自然也不同。
叶夫人一向持家公正,她们心里还是只有怀疑,如今世子妃一声青泥,便将真相揭穿。
惊涛骇浪打在人心,震得叶夫人耳中隆隆作响,随口喝道:“什么青泥”
“自然是徐姨娘院子里独有的青泥。”
陆昭锦笑盈盈地指向地面,被彩云蹭了几脚的青泥反倒粘在地砖上。
青桃花独有的青色十分难缠,任彩云一双小脚怎么碾也碾不干净,原本柔和的青泥现在看来却分外刺目。
“老夫人,奴婢冤枉”彩云惊慌失措地跪倒,惊恐地哆嗦起来。
这次物证充足,就算绿乔不开口,她也是百口莫辩
“我叶家子嗣一向单薄,你等竟敢害他性命,徐氏呢也叫她过来看看,她院子里今晚都出了什么龌龊事”
“祖母,这件事徐姨娘只怕”陆昭锦话还没出口,就听徐氏哭着冲了进来,“老夫人,老夫人是徐氏糊涂”
“都是徐氏糊涂,不干夫人的事”
不只是陆昭锦,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瞪了起来。
徐氏这是在做什么
这一层滔天巨浪,难道还不能拍在岸上
第一百零四章 :浪平
“徐氏,你说什么”惊讶发问的,是叶夫人。
“公主,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一时糊涂,勾结了彩云想暗害三爷。”徐姨娘声声恳切,哭得伤心。
陆昭锦的脸色一瞬间阴沉下去。
徐氏竟演这一套,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叶夫人笑得越发得意。
没错,徐氏就是她最后的底牌。
陆昭锦指出的青泥的确是铁证如山,可这证据却是在徐氏的院子里,还是不能明着指向她。
算无遗策又能怎样,也抵不过她早已准备好的,替罪羊。
“徐氏从小在宫里伺候您,又蒙您恩典抬了妾侍,实在感念您的恩德,所以才犯下这样大错,求老夫人,夫人恕罪。”徐姨娘不住叩首,光洁的额头留下了斑驳血点。
徐氏,虽然当年就是山阳公主身边的红人,但终究还是一个宫女。
她凭什么,有什么本事,能弄到烈焰蛊,能买通彩云,收买绿乔。
“徐姨娘,你可要想好了再说话。”叶幼清目光深沉,盯向不住向叶老夫人叩首的徐姨娘。
陆昭锦眉头微动,没有说话。
说真的,她的确没有料到徐姨娘会突然冒出,相应的,她也没有料到,第一个告诫徐姨娘慎言的人,竟是叶幼清。
这句话明显是在告诫徐姨娘,不要为叶夫人背这个黑锅。
叶幼清虽然纨绔霸道,却至诚至孝,这一次能说出这样的话,实在难为他了。
陆昭锦不由看向那个黑眉紧蹙的男人。
这的确是他。
生身母亲从他心中高高在上的神坛狠狠跌入泥中,这样的打击,这个男人还是咬牙抗住了。
他没有因此崩溃,冷峻的神色给他刚毅的脸庞度上一层冰霜,同时也加重了他身上戾气。
叶家的儿子,骨子里总少不了那份铁血杀伐的寒气。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