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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动的是叶幼澈身体正常,只要五感恢复,很快能适应正常人的生活方式,恼火的是这竟然还有时间限制
“那他什么时候能完全恢复正常”
陆昭锦收针的手一顿。
她也在这么问自己。
前世她一直认为叶幼澈的病灶在脑部,需要以金针药石来刺激他头部的发育,摆脱痴病。
按照这种治疗,他脑部会逐渐恢复出感知五感的部位,陆续恢复视听说嗅味五种能力。
可今生她和蒋婆子配合,让叶幼澈服用了没被叶夫人动过手脚的药,所见效果却是五感一同恢复。
这只能说明叶幼澈脑部的五感神经也发育的十分正常。
换句话说,叶幼澈的身体发育没有任何病症。
他完完全全是一个健康人,从出生起,就十分健康。
陆昭锦面色平淡地将金针收入袖中。
“快了,很快的,下旬就能见效。”她若有所思道:“或许,就是太后寿宴那天。”
叶幼清狭长的凤目眯了起来。
陆昭锦已经福身告退,还说今日要往陆家跑上一趟。
这只小野猫。
马车嘎吱着驶往东城区的城隍庙,破庙外竟然围着好些人,陆昭锦眉头微皱,遣人先去探个究竟。
“小姐,是周边的人听说这里有医者拿刀伤人性命,来看热闹的。”
“是昨天的事传出去了”陆昭锦带了兜帽下车,“那只是个乞丐婆,引不来这么些人,再去问。”
花枝应声,陆昭锦已经被花巧扶着来到外围。
“杀人了杀人了,竟然要挖掉人的眼珠,这是什么大夫啊”
周遭人议论纷纷,直到花枝回来,陆昭锦才明白情由。
原来是京城一纨绔的马被一个老婆子惊了,摔下来擦伤手臂,那纨绔大怒之下便让人将老婆子的眼睛戳瞎,还不许任何人医治,老婆子痛苦难忍四处游荡,刚巧被去药行配药的昭宁遇见了。
昭宁是大医陆的亲传弟子,怎么忍心看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受这样的苦。
可他也不笨,知道是敢在京中放话的纨绔不好惹,便没有将人带回陆家,而是带到破庙还说要挖掉眼珠。
老婆子双眼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治疗,三四日下来已经溃烂得不成样子,痛苦难忍,就是挖掉眼珠,她也愿意。
但好事者没有切身体验过那种痛苦,当然不是这样想。
银刀霍霍,这不是害人性命,难道还是治人性命
“昭宁长大了,稳重多了。”陆昭锦对于昭宁的决定很满意,至少他已经开始学会衡量利弊。
陆昭锦刚要进门,就听院子里传来凄厉的惨叫。
“杀人啦,杀人啦好多血,好多血啊”有爬到院墙上观望的人尖叫着跳下来,大嚷:“插到脑袋里了”
“那个少年把银刀插进老婆子的眼窝里了,捅到脑子里了”
“杀人杀人啦”
院外的百姓用一贯好事又畏事的心态评判着,那种夹杂了恐惧和期盼的复杂情绪让他们兴奋。
“让他们保持安静,驱赶在院墙以外十米距离。”陆昭锦冷冷下令。
“再告诉所有百姓,里面的少年是我陆家银刀医术的嫡传弟子,绝不会妄害人命。”
“是,小姐。”花枝领命,带着叶府随行的侍从和院子里的陆家家丁去驱赶人群,陆昭锦已经进了院子。
老婆子已经疼晕过去,陆昭宁满头大汗地将止血药粉撒在老婆子的眼窝中,手都在发抖。
“昭宁,不要紧张”
陆昭锦的话和她的人同时出现,带着莫名的安抚力量。
“小师姐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陆昭宁毕竟是个孩子,被院子外面的嚷声吓得失魂落魄。
这个摘除眼睛的疗法是师傅只跟他描述过,他知道可行的,可是,可是为什么现在会是这样
“昭宁你冷静点儿她还没死”陆昭锦号完脉道。
一见那浸满陆昭宁衣衫的大片鲜红她就知道事情不妙,立刻吩咐人支起架子,用白布遮住四周。
金针灌顶封住老婆子的几处大穴,让她失去痛觉并同时辅助止血。
陆昭锦看着那摘除了左眼珠而流血不止的空洞心中大骇。
昭宁真是太冒失了
“快把这颗丹药削出十分之一喂给她”陆昭锦翻手取出一支碧色的玉瓶递了过去。
陆昭宁的手还在哆嗦,已经无暇考虑陆昭锦是打哪儿掏出的这一只玉瓶。
满沾鲜血的小手捧着一颗杏子大小的碧色丹药,掰了几次才哆嗦着掰下很小一块塞到老婆子口中。
抖动的小手还要再掰,根本没有顾及什么分量问题。
“切你的刀呢”陆昭锦皱眉低喝:“陆昭宁,你是陆家传人,不能被恐惧和脆弱打败。”
“刀,刀”昭宁看着早被他惊慌失措丢到一旁的银刀,呐呐不敢动弹。
他杀人了,他就是用这把刀杀了人了
“不不用刀,不用刀了”陆昭宁颤抖着双手还要去掰那丹药,原本圆润漂亮的碧丹被他捏扁搓揉得不成样子。
“咳”老婆子虚弱地咳了一声。
碧丹碎块含在口中便如流水办滑入她的喉舌。
原本年迈衰老的肌体恍如一瞬得到旺盛的生机,老婆子的手指微不可查地抖了两下。
“快陆昭宁做完你该做的事。”她呵斥。
万毒丹应该起了作用,现在正是完成这次治疗的最好时机。
急救过来老婆子,不只能保住了陆昭宁和陆家的名声,还能一次打响银刀医术的牌子。
这件事就是顺则大利,败则大弊。
她只好赌一次,赌她先祖留下的万毒丹有效。
赌丹典的记载没有差错。
第七十八章 :冲动
“大小姐,昭宁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还没用过饭,您看”平叔看着院子中跪得笔直的小身影,心疼道。
“老人家虚不胜补,这是调理方子,平叔派个信得过的人照顾,万不能出事。”陆昭锦吩咐。
她安顿好老婆子和一同接来的乞儿母子,又处理了近几日账目,却看也没看骄阳下可怜巴巴的垂头少年。
“我去看看那对母子。”女孩子跨门而出,对上少年怯生生抬头的目光,转面从廊下离开。
少年欲言又止,空伸了手却不敢叫,只好老老实实地接着跪好。
乞儿母子就被安顿在不远处的小院,陆昭锦入门便道:“您伤口刚刚结痂,不宜说话,请容昭锦来说。”
病榻上的妇人蕴着泪花,眨了眨眼。
“陆家与蔡仲堂的恩怨想必昨夜平叔都已经同您说过,既然您愿意受陆家保护,昭锦就权当您信了。”陆昭锦开门见山,声线沉了几分:“如果我没猜错,您母子的身份应该是”
妇人眼泪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