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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昨天陆宅的事绝不是以讹传讹,小姐平日只是藏了锋芒。
日后当差,可没那么轻松了。
安婆子虽然有些紧张,却隐隐地兴奋着,给人家当奴的人,只有跟着明主才能熬到出头之日。
前世的安婆子就不是死忠,但也没什么坏心,她只想谋个安生荣光,最后自己请辞拿了银钱回庄户养老。
所以陆昭锦并不怪她,今生还是给她效忠的机会,就连底下蔡仲堂插进的那几枚钉子,她也在给机会。
安婆子也确实没辜负陆昭锦的厚望,半日操持,整个桐音楼便摆脱困局,走上正轨,婢仆往来也井井有条。
这日下午,绿绮终于垂头丧气地回来了,陆昭锦见她模样就知道没有寻到昭宁。
“小姐,我打听出来了。昭宁师兄是被老爷当时请的那位西席杜先生收留的,只是现在杜先生也找不到他,但先生相信了我们,他说一旦师兄回去找他,他愿意帮忙劝说。”
陆昭锦颔首,当年父亲眼光不差,这位杜先生的确是位君子,肯在昭宁困局中折损自己名声来出手相助。
“先生高义,俗物倒落了下乘,你明日将我父亲最后酿的那批药酒选一坛送去,算我陆家谢杜先生的相助之恩。”
绿绮应是,陆昭锦却仍是眉头紧锁,昭宁还小,他又能到哪儿去,难道前世的昭宁就是这样被人牙拐走的吗
外面还有个虽然落魄但能力不小的蔡仲堂,他漂泊越久就越不安全。
“不能再拖了,”陆昭锦叩着桌子,突然提笔写了张纸条折好交给绿绮,道:“你明日去卫侯府邸求见卫世子,世子在京人脉广,必能比咱们陆家寻得快。你不必担心,将这张纸条交给他,他定会相助。”
“是。”绿绮接过纸条收入怀中,又犹犹豫豫地歪头道:“可是小姐,咱们为什么不找姑爷,要找”
“绿绮”绿乔在旁赶紧唤了声,“小厨房的糕点该好了,你陪我去端上来。”
端糕点需要两人吗绿绮一脸迷茫地被绿乔拽了出去,陆昭锦却已经再次拿起书卷。
这些书都是父亲生前就指给她的陪嫁,有陆家家传医典、世代行医手札等等,前世的她最不爱读。
可后来生活的凄惨让她无处排忧,只能醉心于医术,在练了一手好金针后,她倒是对那些药石不怎么注意,现在为了能更好地熟悉丹典,她必须抓紧时间补充自己。
摘录到一半,陆昭锦忽然停笔沉思。
当年陆家被判为卖国贼,是因为那强马方子是个局,一个国与国之间的大局,陆家只是局中可怜的替罪羊。
用这个马方喂出的马匹因为长势喜人格外强壮而且不易受惊,极适合做战马,所以通过马帮在江南的几大马场一年内足足训出一万三千匹这样的军马,其中万匹被选做重骑,只留三千种马或供大户买卖。
大夏由于战马不足,重骑营的战马更因常年负重训练而寿命短暂,故此一士双马,勤换战马。
所以这一万战马会在两个月内陆续送到北境,再经过三四个月的磨合训练,就会走向战场。
也就是半年后与北境游牧民族的决战,而这万匹战马的弊端就在那一瞬间如火药般剧烈爆发。
大夏的行军作战最重战法阵列,那五千重骑就如千里之堤的蚁穴,被一冲而跨,素善骑射的北境民族顿时嗷嗷叫着长驱直入,直取大夏腹地。
甚至叶侯本人都被流矢射中,退回兴庆府养伤。
北境大败,叶家威望折损的同时也造成了举国危机,皇帝如何能不动怒,玉案都踹翻了,下旨彻查。
当年如何调查的她不清楚,只听说是五千匹战马突然在战场上发狂,不受控制地载着重骑奔向敌人设好的圈套,非但没起到原本的冲锋作用,还将叶侯布好的薄弱后方暴露给了对手。就连在大后方营地的五千匹也发疯似得嘶鸣阵阵,头马带头冲向对面,所过之处,踏死踏伤己方无数将士。
五千将士的忠魂就这样葬送,大夏还白白给敌人送去了万匹活蹦乱跳的战马。
且不论他们是否能用这些有问题的战马,单说这样一件事,就够折辱泱泱大夏了。
而蔡师兄早就同马帮勾结,背后之人又能量极大,一下子将所有事情都推给了陆家。
若不是陆昭锦已经嫁入叶家,是最不可能投敌叛国的家族,只怕不单是她,连叶家都难逃牵连。
为北境驯养的战马时刻有人监督绝不好动手脚,所以包括陆昭锦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这马方绝对有说不出的问题会促使群马突然发狂,只是平常不会被发觉。
陆昭锦揉着眉心,突然灵光一闪,马房里就有一匹,她为什么不试一试。
紫蹄踏月是最先培养出来的一批马里最强壮的,因此被先送往京师马场校验,体内药性绝对不弱,是最好的试验品,又是叶家先前买下的,不会引起有心人的警觉。
只是它的主人太过难缠。
陆昭锦刚舒展的眉又皱了起来,先不管了,他总不会一直守在马房里。
第三十一章 :探究推荐加更
“阿乔你怎么没好好休息”陆昭锦刚到马房,就看见阿乔在闸马草,不由看向他的腿皱眉道。
“世世子妃,”阿乔放下手里活计,紧张地搓着手,不好意思道:“皮都没擦破,哪需要休息。哦对了,这是您的药,阿乔皮糙肉厚的用不上这么金贵的东西。”阿乔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瓷瓶递了上来。
陆昭锦自己就是医者,自然知道阿乔没事,只是前世先入为主的观点让她一直觉得阿乔的腿不好。
“不必了,你留下吧。”陆昭锦摆摆手,笑容恬静,指着干草道:“这是给哪匹马喂的”
“回世子妃的话,这是给府里那几匹拉车的马喂的,闸好了留着它们夜里吃。”阿乔说着指了指远处的横栏。
陆昭锦顺势看去,那是最大的马房,里面有七八匹骏马,两侧则是马房内的“贵族单间”分别关着几匹看着就英武的大马,紫蹄踏月就在最靠近院门这边的单间里,她几步走过去道:“那二爷这匹紫蹄踏月呢它吃什么”
“这马跟人一样分着三六九等,二爷的宝马自然要喂最好的马草。”
阿乔指着一侧那捆嫩绿的鲜草,已经不再腼腆得不敢跟陆昭锦说话,摩挲着紫蹄踏月的鬃毛目光柔和,补充道:“这匹紫蹄踏月真是难得的好马,其余的马掺些鲜草就肯食,它却能挑出鲜草来食。”
陆昭锦挑眉,抓了一把鲜草走过去,“哦它可还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不同那可多了,它比别的马壮实许多,嗯,最特别的就是它非常喜欢食甜您小心,先让它记住您的味道,马儿都是凭借嗅觉来分辨人的。”
嗅觉陆昭锦惊讶皱眉,难道是昨天紫蹄踏月昨天已经记住她了额前带着狭白毛色的马头竟凑了过来。
这可吓了她一跳,阿乔赶忙低声道:“您千万别慌您离得这样近,如果动作过快容易惊到马的。”
“好,好”陆昭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