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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近两个月的屠戮,京城十室九空,尸体堆得像山一般高,金银财宝被掠夺一空,祖父虽然立下大功,先帝却无力封赏,于是封为镇北王,从此长年驻兵北方,防辽人再度进侵。
据说当初领兵的大辽将军,带那么多金银财宝上路,拖慢行军速度,眼见追兵紧跟,于是在乌蓝山脚下,寻到一个赚密的洞穴将宝藏埋起,并绘制藏宝图藏于大辽史记里面,预备日后带军再返中原将宝物夺回。
没料到,北方有申将军长驻,辽国将领终其一生无法再踏足中原半步,据说他心有憾恨,直到吞下最后一口气也不愿瞑目。
世人都在猜测,那笔金银有多大的数量,于是有不少人深入乌蓝山,希望能够寻到那笔宝藏,只不过山势险峻、地形诡异,还有许许多多无法预料的状况和猛兽,多少怀抱发财梦的人一入深山便失了音讯,再也回不来。
而这笔宝藏始终是皇上心头的一根刺,更是先帝一辈子最大的耻辱。
「皇上找到那本册子了」
璟然点头。「皇上把这件事交给我办,本以为天不知地不觉,没想到消息还是泄露出去。」
「知道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的」
「没有证据,但我猜得出来是谁。」
「皇上身边的人」
见璟然又点头,申瑀然再问:「然后呢为什么你会和姜媛牵扯上关系」
「皇上把大辽史记交给我后,又拨了几个精通大辽文的人下来,那几个日夜,我们关在密间里想尽办法解开藏宝图的秘密却无所获,后来我放弃从字里行间找到破解法,便带着书册离开皇宫,准备先往乌蓝山走一趟。但是在返家途中却遇见姜媛」
「所以你故意跑去调戏人家,让她又怒又恼,当着众人的面把你掳走,好坐实你不在京城的理由」申瑀然无奈的接话,璟然行事向来出人意表,又让人觉得无言。
「连二哥也这么想唉,是啊,不只二哥,皇上肯定也以为我是想避人耳目,才用这么高调又夸张的方法离开京城,以便秘密调查宝藏吧要不然怎么会一个月过去了,官府没发下海捕文书,皇上也没派人救我。」
「难道不是吗」申瑀然听出蹊跷。
「那是姜媛刻意制造出来的假象,只是我不知道她为何会晓得我有可能这么做事。」
「那么真实情况呢」
「当时我满脑子还在想着破解之法,没注意到一个从身边走过的小丫头,帕子里竟藏了软筋散,等我发觉味道有异闭气时,已经来不及,她抓起我的手往她自己身上搁,让旁人都误以为我在轻薄她,接下来我只能乖乖任由她摆布了。」
「当时大街上有很多人亲眼目睹。」
「对,姜媛很聪明,她当众演这场戏,而皇上知道我再离谱,也不会当街对女人不规矩,因此必定猜想我做出此举必有深意。策划此事之人,能将皇上的心思脾气抓得那么准,除了他,还会有谁。」
当今皇帝算得上是明君,他治理朝政、推广政令不遗余力,自从他上位,百姓生活富足、四海升平。
然而他的疑心病相当重,时时防范身边的每个人,即使对朝廷有功、对皇上尽忠的武官文臣,皇上也从不敞开心胸,唯有对涂伯障言听计从,也许因为他是太子少傅,从皇上年幼时就陪在皇上身旁,也许因为他做人低调,不结交群党。但这老家伙贪财得很,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出卖,现在面对这么一大笔宝藏,他怎能不眼红
「后来呢」
「这一场演出来的对决,最后四肢酸软的我被丢进马车里,她把我从京城运出,连夜赶路、餐风露宿,刚开始我还心存侥幸,以为是半个月前,我在酒馆里对舞毒娘子的美貌不屑一顾,惹恼了她,才会碰到这种破事,也许戏弄我一番之后她就会放我离开。」
申瑀然点头,璟然的推论很合理,这个想法七弯八拐的「小师妹」,通身上下都是缺点,唯一的优点是她不嗜杀,因为她觉得血很脏,并且不喜欢弄脏自己。「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不对劲的」
「在她换了七、八次马车,东绕西拐把我带到这个偏僻的村庄里之后。」
如果只是戏弄,她不必买下一间屋子,不必不断换马换车、防止别人追踪,不会编造谎言谎称两人身分,更不会在他身上翻出大辽史记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所以她知道他在做什么或者说,她知道他即将要做些什么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然后呢她怎么会变成什么希帆」
讲到这里,璟然突然神情郑重地问申瑀然,「二哥,你相不相信灵魂穿越」
他把一切的经过巨细靡遗的告诉申瑀然,说出姜媛死而复活的心惊与怀疑,说自己如何装聋作哑、保护自己,说她误以为两人真的是夫妻,对他掏心掏肺,也说穿越、网络、二十一世纪等等一堆神奇又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第二十三章
讲完了这一大串事实之后,两人同时沉默下来,申瑀然是在消化这令人难以理解的事,而璟然则是看着他的反应。
半晌,申瑀然心里虽然震惊,但反应还算镇定的问:「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璟然微笑,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把二哥拐回去。不过这些话不能说。
「当然是先把皇差给办了,然后回京交差。」
「我讲的不是这个,你对韩希帆是认真的吗」
是认真的,但不能让二哥知道,于是璟然嘻笑道:「哪有可能,二哥又不是不知道母亲那个性子。」
带希帆回家,要是母亲没把她给活活折腾死,他愿意改姓
母亲一心一意要抬高他的身分,让他接下镇北王府爵位,那么明显的心意,明显到大哥和二哥都自愿让出位置,让他顺理成章当世子爷,他怎么会能够不理解母亲
所以希帆不能在家人面前曝光、不能引起二哥的怀疑,他必须竭尽全力保护她,让她不受母亲伤害。
「所以你并没有要和她成为真正的夫妻」
「二哥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她又没有雪芬表妹漂亮,也没有我那两个姨娘和通房温柔,我与她不过是假凤虚凰各自演戏罢了。」
本来就是城府极深的男人,在皇上面前说谎,他都能说得诚挚十足了,何况是在二哥面前。
「可我看她对你是真心实意的。」
「真心实意又怎样身分摆在那里,父母亲是不可能让我娶她进门的,皇上那里更过不了关,至于韩希帆自己,把她带进镇北王府,恐怕不到一个月就会被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所以最好的方法是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
他一句句全是违心之论,明知道自己满口谎言,可光是想到分道扬镳这四个字,他的心就会冒出一阵阵的抽疼,他喜欢她,真的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