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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以后呢,你是要认那观主为师”霍清端平静问。
青棠摇头,淡淡说:“我不想留在京城。爹爹老了,他不能陪我。为了能行在四方,我想我会找个人再嫁的。”
霍清端抿抿唇,追问:“道士也能行在四方,你认了那观主,不也能遂愿。”
青棠微蹙眉头,说:“道,是我爹爹喜欢的,以前我也能认同。但现在我静不下心,对它喜欢不起来。”
“不向道,那平头百姓不是都要为生计奔波的,有哪个男人会允许你不安于室行在四方”霍清端又问。
青棠偏头,想了想说:“需要行走在天南海北的人多了,西北骆驼走丝路,西南马帮走茶道,余杭漕运运河游,东南出海捕鱼归。再有那寄情山水的文人墨客、仗义闯荡四方的游侠,那么多男人呢,他们也有带妻子出来帮忙做事情的。”顿一下又说:“我随爹爹走在外,也经手过那南货北卖、茶叶瓷器换毛皮。赚银钱的事,我也会的。”
霍清端微挑唇角。这说到离开,青棠倒老实了,不再干巴巴说出去就是一门心思找老道。等她闭口不语,他这才清淡开口:“既然你是能赚银钱的,等我不做端王了,你就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打通门路。你和我一起行在四方。”他是过惯了呼奴唤婢锦衣玉食的日子,也就因为过惯了,对追求精致的吃穿用已无执念。现在的他更想走在天地间。
青棠惊得微张了小嘴。
门被推开,未见人影先有声至:“你想和她行在四方,可以,等本宫殁了没人管你再说”然后呼啦啦一群人进来,凤冠霞帔皇后娘娘踱至青棠面前,对着青棠上下一打量冷冷说:“小小女子就学得娇柔狐媚,你爹娘怎么教你的”看青棠抬眼回看自己,她的声音瞬间凌厉:“谁允许你直视本宫的来人,拉出去杖毙”
霍清端倏然站起,阴沉视线扫向想动手的嬷嬷们,冷厉喝道:“住手。谁敢动手碰青棠一下,回头一双手给我送到端王府去”随即看上他的母后,淡淡说:“要是没有青棠,儿子我现在还不知躺在哪处坟茔呢。再有我已娶青棠为妻。即便她不能为妃,也请母后暂时卸下皇后千岁的威仪,对青棠这个儿媳保有几分婆婆的情面。”
“你要我认她做儿媳,凭什么,就因为她救了你一命”皇后很是痛心,说:“是,是,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可许金银厚録封诰田地哪样不成谁规定救命之恩就要以身相许的,又是谁允许你充大方以身相许的你娶她的时候可为我这母后想过我辛辛苦苦费尽心思将你养大,教你这教你那。结果呢你学得了治世韬略,却要去官场钻营走门路;你习得了文治武功,却要去混江湖讨生活端儿,你能不能也为我这做母亲的想想。我做这一切,是希望你不走弯路,希望你一辈子过的富贵顺遂。我不想进了坟茔后还担心你在外头是不是在吃苦受罪”
青棠动容,垂眼。皇后千岁对她不好,但对儿子的心,却是真的不能再真。
霍清端平静接口:“那位子只有一个,有名正言顺的人正等着接手,也有野心勃勃的人窥视想着上位。论嫡论长,我都排不到人前去,何苦给人做靶子用。母后,该潜下心退步的时候,怎能冲动上前”
皇后娘娘稍敛怒容,沉静打量青棠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淡淡说端王妃向来命短,她要是能跟着你活个八年十年的,你再来跟我说什么潜心退步吧。然后带着那一堆人走了。
青棠眼里闪过惊讶,紧接着是愤怒:霍清端又骗她,还说什么不做端王,他明明是琢磨着两虎相争他做壁上观
霍清端心里不安,走近青棠拉住她的手。低头看看交相覆盖的长袖,待手指触到青棠掌心的东西,他轻声说:“我在宫里顾不得你,你自己小心些。”老道出关,祸兮福兮难说。
青棠收紧手指握握掌心里的圆柱状东西,疑惑望着霍清端。
霍清端抽手转身。
青棠低头,悄悄看眼袖里。烟花,霍清端给她这个干什么送信给谁
、大结局
自霍清端把青棠放在清风观,端王府的护卫队就扎营守在清风观外,美其名曰保护王妃。崔源作为新进人员,在观外枯燥守望的同时也听一耳朵前辈护卫们的窃窃私语。他们说这位怕也会学了前头的,他们说一个闹不好,这清风观怕是要天翻地覆了。
端王的前王妃因生产不顺母子皆殁之事,天下皆知。只因临近产期,从钦天监里传出这样一句话端王妃所怀龙胎贵重,若生产时有得道高士作法护持,更将不凡。别的王妃生子时未听钦天监说一字半语,单单到端王妃这儿出声,这不是妥妥的说端王妃生下来的孩子得是皇太孙吗可皇太子不是孩子的爹啊怎么办等着看吧。全民沸腾,皆眼巴巴等着端王妃孩子落地的那一刻。结果,没等来太子的变脸,却得来得道高士尚未赶到端王府,端王妃连带腹里孩子一同没了的消息。这下子全民默然。
崔源记得三年前他听到那消息时,长长叹息了一声。现听到这位怕也会学了前头的,他又想叹息。想想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崔源只余叹息:皇室里没有真正良善可欺的人,痴情种更是少见。这清风观天翻地覆是小事,怕只怕有人会借青棠为妃事把这天下也弄个天翻地覆。正想着,突看到妹妹娴宁上山来,他大惊。急匆匆迎上去,劈头来一句:“现在什么时候,你也敢出来”
娴宁眼里慌乱,连喘两口气才低低说:“镇国公府送信给端王殿下,说徐青棠活不过今夜子时。端王殿下陪皇后娘娘来这儿祈愿,我就过”
活不过今夜子时崔源眼皮跳了两跳,随即冷声说:“那事你管不了,就当没听过那信儿,赶紧走”
“哥,只要我见了端王,给他提了青棠这名字,他”娴宁说。
崔源没待娴宁说完,快速出语打断:“青棠是谁,皇室人的名讳也是你能随便叫的再说了人家即便死了,也有大把人来陪葬。你呢,你有什么不过小小蝼蚁,把你碾成灰,怕是动手的人还嫌浪费了力气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赶紧走”
娴宁屈辱转身。崔源叹口气,返回队列。清风观大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