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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这话说的也对也不对。庄户人家有过得好的,也有过得差的;庄户人家的早早去睡,也并不一定就是图那清闲,多数是舍不得烧那灯油。端木提醒。
霍清端听过提醒,重看眼端木两手所提礼盒,淡淡说:“明晚再来谢恩。今儿你先进去隔窗问问徐家小姐可曾注意过男子所佩饰物。”
敲门声响起时,青棠从浅睡中醒来,半闭着眼没动。以前遇上这样半夜敲门的,都是爹爹徐大老爷起床去查看的。待敲窗声响起,她一咕噜从被里出来抓来衣裳披上,顺手从枕下摸出一把短桃木剑。怎么回事她没听到爹爹走出房拉开门栓的声音啊这不请自来敲窗的,是匪还是贼是独个来的,还是仍有同伙而她,是该扯开喉咙喊有贼来了,还是该隐在暗中给窗外之人不备之击青棠脑里快速琢磨。
待听到我是那日你在村外所救之人,公子让我问你可曾注意过男子所佩饰物,青棠思虑这才放缓。听外头声音确实是那日回城搬救兵的护卫声音,不是什么匪类。至于男子所佩饰物,家里有爹爹、弟弟两个男人,出门在外时也常见男子,男子所佩饰物她自然是注意过的。
最常见的莫过于茄袋,基本上人手一个,简单质朴的那就是粗布缝就,华贵豪奢的用金丝银线织就仍要嵌珠缀玉。至于不怎么常见的,就是那些个玉环、玉佩、玉钩带、玉扳指至于为什么是一溜玉而非金青棠觉得这是因为世俗常理皆推崇公子温润如玉。边想,青棠边轻声回道:“你等一下,我拿给你。”那公子曾丢下一玉扳指,又不是自己的东西,即便人家不来要她也该还的,更别提人家上门来婉转点出了。
窗外端木愣了下后,迅速说:“你不用拿给我。”公子只是让他问,并没有说要拿回什么物件。换个角度想,许是公子想看这徐家小姐喜欢什么,然后投其所好送她什么呢。出门在外,女子专用物件不易寻。但要说男子物件,只要徐家小姐说出喜欢哪个,公子绝对能给她送来聊表谢意。
、留脚印
不是来要玉扳指青棠略迷茫转瞬坚定。大半夜的过来问她是不是注意男子所佩饰物,他们不是脑子有病就是居心不良。玉扳指是绝不能留在自己手里,他们也再不能登自家门。推窗递出玉扳指,青棠冷冷说:“那日我不过是说了两句话,匪人能跑,那是你们运气好,不关我事。以后别来我家。”
端木讷讷回转。公子只是让问,可人家小姐坚持要给;公子说明晚再来谢恩,可人家小姐直言别再登门。这是怎么了是他话没说清楚,还是说人家小姐理解的不透彻
霍清端右手食指、拇指碾磨着端木拿回来的玉扳指,颇有些哭笑不得。他只是想寻回他随身佩戴的茄袋而已,哪里是要收回已说出口的许诺只事关嘉敏,即便是对贴身护卫,他也不能把话说开,玉扳指还得让端木送回去。
只是那个茄袋,村外徐家花房没有,也没落在徐家宅子里,到底丢在哪儿了趁着端木再次翻墙进徐家的空档,霍清端寻思。等端木回来,他仍是没能想出头绪,摇摇头便把它抛诸脑后。不过丢一茄袋,嘉敏要觉得不舒服,再问她绣一个,他佩上也就是了。
天蒙蒙亮,白塘村徐家人陆续从沉睡转为浅眠。一阵鸡鸣后,青棠第一个醒来。翻个身,她把脸埋进枕里。她不想起床,起床做什么呢挟恩求报算不得可耻,但求报的是婚嫁,那人还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子。这个,青棠很在意,她不愿跟着爹爹徐大老爷去求。
第二个迷蒙醒来的是徐大老爷,他记挂的同样是今日还要去求人,同样的也是不愿起床。先推了旁边徐大夫人醒来,他说还得去求人,去叫青棠起床,然后自己又闭上眼想眯上一会儿等饭菜做好端上桌时再起床。
徐大夫人气不平,知道今儿得去郑重求人也不见勤快一分可再气不平,徐大夫人还是起床穿衣洗漱然后出门来到门廊处,对着青棠的西厢房喊一声青棠,该起了,今儿还有事呢。喊过,徐大夫人折身要去灶房,脑里忽闪过一溜脚印。她猛然又折身回来,来到西厢。眼睛先看到窗台上一双大手印,视线下移窗台下是一双大脚印。循着沾有草木灰的脚印走,终点是自家的围墙。徐大夫人淡定不再,先快步走去仓库房里找出扫帚将那手印、一溜脚印扫过,这才再次来到青棠房前重重敲门。
青棠已是穿好衣裳,正拿了垂至腰间的长发要扎起来,便随口说:“娘,你不用叫了,我这就出去。”得来的是敲门声更重,青棠只得随意将长发挽起扎上,走到门边开门。
青棠觉得自己够利索了,然而敲门之徐大夫人早等不及了。未待门开全,已是侧身进来,将入眼所看到能藏人的角角落落都给找了个遍后,终于从一件修剪花枝时青棠才会穿的肥大布裙里斩获一银灰色茄袋。递到青棠眼前,徐大夫人正要问这是谁的,不想青棠扭身出了西厢。
将茄袋在手里颠上两颠,还蛮沉的。徐大夫人视线扫过门外拿了扫帚的青棠,接着向衣柜走去。咣一声打开,里边满满衣裳别无他物,徐大夫人这才稍放心些。青棠要是傻到留男子过夜,徐大夫人真的认为自己可以死上一死。
亲娘徐大夫人进来就是一通找,起先青棠不明白这是为何。等看到茄袋,她立刻想到昨晚所问可有看到男子物件是怎么个意思。而来人非神非鬼,自家又撒了那么多的雄黄、草木灰,那人来去少不得在院里留下脚印。娘亲绝对是看见了,却不能再让别人看到。
拿起靠在西厢廊柱上的扫帚,青棠看看从窗台到墙根这一段明显扫过的痕迹。感念的同时亦忍不住叹息:亲娘帮她遮掩脚印痕迹是好的,但也未免太过着急捉私情了些。只扫那么一条,也就比地上一溜男子脚印好那么一点点,明晃晃昭示此地无银三百两,你们快来问我吧。
过了半刻,徐家小娘起床出屋,看到青棠已扫了靠西的大半个院子,就剩下靠东的这一小块了。她急急走过去作势要抢青棠手里扫帚,嘴上说:“青棠,别累着,放着我来扫。”
青棠无所谓。大半个院子她都扫了,一并把爹爹他们这边的扫了,累不着她。但是看到小娘虚虚伸出不肯握住扫帚的手,青棠不想扫了。人和人交往少不得客套,可是客套的对方虚情假意的话,自己又何须回以热诚。自己出力让他人落美名,那就是生生恶心自己,青棠不干。于是她双手一递扫帚,很真诚说:“那小娘你扫吧。现在天也凉快,扫两下还能舒缓筋骨呢。”
徐家小娘暗暗磨牙。失策啊,她怎么能用对大姑娘青怡的说辞来对付青棠呢慢慢接过扫帚,看着青棠走掉,徐家小娘有气无力地挥动两下扫帚。没一会儿子徐述出屋,看到自己在扫地,他走过来孝顺地接了扫帚过去继续扫。儿子好啊,这长大了就知道疼惜亲娘了。徐家小娘看着徐述扫地,满足地翘起嘴角。只满足还没上眼,她的脸拉下来了。
徐述边扫地,边说:“小娘,您又不是勤快人,就别大早晨的出来揽活儿。为这么一小块院子,隔三差五的就和大姐争上一回,我真不知道您图什么您要愿意扫就拿扫帚;不愿意,那就放着我来扫。娘要为这说什么的话,我给你顶着就是了。”
徐家小娘撇撇嘴。静默好一会儿,似是想起什么,走到儿子徐述身边,她压低声音说:“我老觉得青棠大早晨的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