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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进肉,线抻拉,没经历过缝合的人,不会理解那种疼到极致的痛。霍清端咬牙,攥紧手里能抓到的任何东西。疼、疼、疼,那疼累积到极点,霍清端再也无法端坐,未受伤的手猛一用力,把徐青棠拉进了他怀里。
“别动”青棠一手高举手里银针,急急开口:“再有一针,一针就好。”感觉到霍清端手臂稍放松,她赶紧下针。同时霍清端蓦然收紧的手臂勒得她腰疼,她咬牙继续。只伴着她的进针,霍清端加诸在她腰上的力道是越来越大。疼啊,青棠额上冒出冷汗,手下针再不控制力道,迅速完成最后一针打结剪断后,轻声说:“好了,你放开我。”
霍清端慢慢收回手臂,混散没焦点的目光看徐青棠好一会,才渐有聚焦。待她起身背对他,方嘶哑说出一句:“你,想要什么答谢”
青棠琢磨一下,低声问:“你可有娶妻”
霍清端眼里现出惊疑。她,明明是妇人装束他的正妻,如果仅仅是个村姑,救命之恩摆在这儿,让人嘲笑两声,他也能忍。若是再嫁妇,即便他能认下来,可宗室呢,他们会承认想想,放柔声音,霍清端开口引导:“你没有别的想要的,比如金银华服、田地商铺”
金银华服、田地商铺,青棠当然想要,可这些不是必需之物。且身处乡下,周边人只关注是不是有人敢娶她,父母着急发愁的也是这个,这嫁娶才是她该首要解决的问题。可听霍清端话里意思,他不愿娶她。算了算了,她又不是图他的金银华服田地商铺才出的手,让他走吧。想到这,徐青棠摆手。
霍清端默然片刻,褪下拇指上玉扳指置于旁边的简陋小方桌上,温和说:“这四五日我的人都会在直隶总督府,你想好了,有什么要求,可凭这扳指去找。”
、不放心
这时花房门扇被叩响,青棠面上现出紧张。乡亲们来买花通常都是在外边直接喊人,不会客气敲门。自家人进花房那更不用敲门。外边的人,能是谁回看霍清端一眼,示意禁声,她这才走到门边打开门扇后迅速迈步出花房关门。待看到站门外的是长姐青怡,青棠完全放松,淡淡抱怨说:“姐,你直接进去不就是了。敲门做什么,吓死我了”
青怡沉脸不语。大眼闪闪看看青棠整成妇人样的发髻,看看那抹得黄绿黄绿脸蛋,再想想青棠的那句你可有娶妻,这是遇土匪还看热闹再热闹下去,青棠跟人私定终身都有可能。越想越生气,青怡凌厉说一句:“给我开门”
青棠想到花房里的公子,黄绿鹅蛋脸现出淡淡红晕,垂下头低声说:“姐,不是你想的那样。他遇上土匪受了伤,我才带他来花房治伤的。他这就要走了。姐,你进去可以,可别让娘知道。她知道这事,我又得挨罚。”
“我不想听你说,开门”青怡彻底冷脸。单单治伤的话,谁会问男人娶没娶妻这问题。
青棠咬唇,她又没做亏心事,开门就开门。
青怡进屋看过霍清端缝合好的手臂,面上缓和不少。又看着青棠给伤口处撒上药粉附上棉脂包上白布,这才对青棠温和说:“没有婚嫁可能的男人,你还是不要多接触。”
青棠就着铜盆里的水默默洗过手,收好针具伴着青怡回家了。
孟贺岭和徐述一南一北各自走出村外半里地寻人,还是无果。在村东碰头后便结伴回来。徐述是想找了家里人一起出去找二姐青棠回来,孟贺岭却是想和徐大老爷、徐大夫人一起坐下来继续说他和大姑娘青怡的亲事。至于小姑娘徐青棠,找什么找,等他们不藏了、想出来的时候,让那公子娶了去不就是了。
看,这一进徐家的门,谁都没看到,只他想娶的大姑娘青怡独个站院里,这不是有缘是什么走,厅里继续谈去。结果,没人跟他谈,徐大老爷也出去找青棠,还没回来呢。等徐大老爷独个回来,徐家更不跟他谈什么亲事了。没找到青棠,徐家人个个忧心啊。孟贺岭长叹一声,走了。来提亲前,他该先看看黄历的。
孟贺岭一走,青怡平静下来长长舒口气。看着忧愁对坐的父母,有心想说青棠没丢,就在她自己的房里。可每每话到嘴边,瞟瞟坐她对面的小娘,想想青棠那妇人头、黄绿脸,话还是咽了下去。等等吧,等青棠收拾好了,自然就出来了。
正此时,青棠出屋。面对众人的问询,一句不提花房事,只很是平静说:“我早回来,被日头晒的不舒服,回房就睡了。”顿一下很是愧疚说:“早知道你们不放心我,还出去找我,我就不睡了。”
唉,谁睡着了能知道别人在干什么啊青棠睡就睡吧,总好过丢在外头找不到。徐大老爷很是看的开,反过来安慰青棠几句,最后叮嘱一句:“那些个打杀的,你以后再不能去凑了。”看着青棠点头,徐大老爷施施然甩袖歪椅里。老了,走两步路就觉得累。
徐述倒是极静神,追问青棠:“那三个人呢你让他们去哪了”
青棠诧异转眼看徐述,那护卫去宁城报信搬救兵,老者去迎孟贺岭啊。再说了她都回家近半个时辰,怎么孟贺岭还没接走霍清端和那老者吴德用徐述还问她把那三人弄哪里去了,她还想问他到底有没有带孟贺岭出去找人呢
面对青棠眼里的诧异,徐述讪讪说:“孟贺岭回家了。”顿一下补句:“要不我现在去找他回来”
青棠无语,扭开脸半晌终还是转回来。等到正堂无人,她将徐述叫到身边对着他耳朵说了一通。
徐述惊喜,失声说:“我可以把他接咱家来”
青棠伸手拍上徐述脑袋。
徐家小娘站在正堂门外,重重咳一声。
徐大老爷轻松放过青棠,徐大夫人也不太想难为青棠。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肉,哪里舍得过分责骂。但是青怡的贤良引来城里不少太太夫人的意动,可年前至今来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