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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琼华搀扶着出去的,一副可怜样。她见我这般,也红了眼眶。
“尹姐姐”琼华似乎对我这样的称呼一愣,低下头应了一声。我原本便是这样叫她。
“我住的地方怎么不见了是他烧了吗”我呆滞着问,这里的“他”再明显不过了。
琼华心疼地看了看我,又朝那个方向望去,“皇宫被攻陷的那天,这里便被大火烧了。我们都以为,你在这火中丧生了。我本来一直不敢相信,可那具尸体却”
我讥讽地笑了,“原来是流影苦心孤诣地救了我”
那日的事我全已想起,自己本想去找父皇母后的,却被人打中后脑勺。之后见到的便是流影了。
“我们走吧”换好衣物后,我便跟着琼华一同离开了这里。彼时,我并不知道,自己还会回到这空阙里来。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就会陆续出现回忆篇了,期待哦
、恨
我跟着琼华一起回到了他们如今的住处,再见二哥时,只觉得沧海桑田。
望着他的背影,泪水仍是抑制不住地落了下来。眼前的这人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似乎是觉察到了身后的我,他慢慢地转过身来。
“二哥哥”我跑上前去扑在他的怀里,泪水止不住地涌。而轮椅上那人听到这声“二哥哥”时便已不再镇定只有落雁会这样叫他。
姜清羽抱住眼前这人,望着琼华的时候,见她埋下了头。不知该惊喜还是担忧,他的落雁,终于回来了此刻正在自己的怀里哭泣,不同于以前的撒娇。他能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心痛,自己的心里也被紧揪着。
这样缓了好一阵,我才放开了他。此刻才注意到他竟是坐在轮椅上的。我泪眼婆娑地望着他问:“这是怎么弄的世子干的”
他只看着我笑,琼华却在一旁解释。“大夫说休息一阵便会好的,你不用太过担心。”
维持着半蹲的姿势,我俯身凑近二哥哥。越瞧越觉得不对劲,我有些害怕地拉住他的手臂,试探道:“二哥哥,你跟我说说话”
他的眼底果然显出一丝惊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张了张嘴,却又不发一声,缓缓闭上。
“落雁”琼华在一旁担忧地叫道。
我抿紧嘴唇,垂下了头,低声啜泣起来。我的二哥哥曾是姜国最英俊的男子,爱慕他的人都该排到宫外去了。尹姐姐为他画的画像传遍了整个姜国,女子没有一个不为他的风度所动容。
我的二哥哥不该变成这副模样
从今往后,再也不能听到他叫我的名。他再也不能温柔地唤我“雁儿”了。
颓倒在地,我失神地看着地上。“对不起,”我小声啜泣,心疼极了,“是我错了,是我让你变成了这样”
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是那时我不被那人所蛊惑,听从你们的劝告。父皇母后不会死,姜国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说到底,所有的一切全是由我而起。
我不该喜欢上他,不该被那人迷了心窍。
可笑如今却又一次鬼迷心窍地想嫁给他现在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却是一门心思往火里扑,错也是愈加离谱了。
看着地上的那人,琼华却有些后悔起来。这样做是正确的吗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落雁嫁给那人。这对谁来说都是煎熬,她不知道他们在这漫长的岁月该如何度过,又会如何反复心疼。
他们没有将清羽致哑的原因告诉落雁,即便她知道了又怎样,不过是在原来的疤痕上增添伤痛罢了。
宫里已然乱成一锅粥,即将名正言顺的太子妃竟在大婚之日消失了。刚刚才被册封的太子得知消息,抛下宫中之事便立马回了府里。
宫中盛宴只得一场空了
楚暮却没了别的心思,焦急地寻她。火急火燎地回到府中,上来便问侍候阿镜的丫鬟。
“这段时间可有人来过”
奴婢们怯生生地答着:“有一位小姐来过,好像是尹姑娘”
楚暮眸中的肃杀之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与不安。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正准备出门前往琼华住处,却又遇上前来禀报之人。
“参见裕亲王属下乃看守姜国皇宫的侍卫。早前有一个自称是裕亲王妃的人进了宫中。属下特意来报”
楚暮严肃着脸,心中更加担忧起来,加紧步伐跃上了马。赶到此处时,却已不见阿镜的踪影。
“落雁已经回府了”见他来了,琼华不慌不忙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
楚暮哪有心思再去理会他们,转身便走了。只是那声落雁还是让他在意
楚暮回到府中只听下人说阿镜在书房。那时,他便已经感觉到了,有什么正在两人之间崩塌
阿镜真的在那儿坐着,面前摆着珍爱的琴,由于光线,看不大清表情。楚暮缓缓走了上去,离她愈来愈近。
“子修,”听见她的声音,自己却不敢再动,怔怔地立在原地,僵直着身躯。阿镜抬眼看他,含着泪对着眼前的人笑。
“能再为我弹一曲平沙落雁吗我已经不能再弹了,一碰到琴,心就会很疼。你,该是不会的吧”
楚暮彻底愣住,唯有心尖在颤动。面前这人分明离得那么近,却再也无法走到她身边。她的落雁,想起了一切。现在的自己只是她的仇人了他甚至已经想到了自己的结局:连死的时候也没有她在身旁。
他会静静地死去,抱憾终身。想到这里,他便止不住地的心疼
“你要怎样才能放了你自己”楚暮转身望向已经走至门处的那人,眼睛也已猩红,“是要我死吗”
“不,”落雁仍背对着他,泪水漫延,“我要你活着,每日每夜受尽煎熬。只要一想起我,就会心如刀割,痛不欲生。在某个深夜,挣扎着醒来。”一字一句却像是对自己的诅咒一般。
事实证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都很好地印证了这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虐得自己不要不要的。
呜呜gtt
、命煞
那时,我还未及笄,只知道整日顽皮,却也被周围的人视如珍宝。
我从小便听人说自己的命里有凶煞,父皇让人给我占卜,三次得出了同样的结果。故而我稍长大些,面上就已戴纱,只在亲人面前取过。
占卜的大师说过,在我及笄之前不能让外人见了我的容貌,不然会招致凶恶。
大概越是觉得荒唐,便越有着规律与命数。便是在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