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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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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静地与他直视,并未露出半点情绪。我想,这便是最为妥当的态度吧,面对他。

“我看你这几日消瘦了不少,可是饭菜不合口味”他淡淡地开口问道。

“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

这话说来,面前的楚暮更加心疼了。是因他还是为我两个答案他皆不愿听,亦是他所不能承受。

他望着阿镜转过去的背影,心中隐隐作痛。想去触碰,却又害怕她的抵触。他也觉得可笑,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胆小了。

、同床

云流影一见到楚暮便双膝跪地,他在为先前所做之事请罚。尽管是皇上之命,却也包含着他自己的私心。即便见到阿镜此刻颓靡的模样,他也从不后悔。因他知道,若是不阻止他,阿镜受到的打击或许更大。

那是他所不愿见到

“本王以为,流影不仅是臣,更是知己朋友。”楚暮心里多少有些清楚他这样做的缘故,但也并不代表可以原谅。

若是当时他能早些找到阿镜,会不会让她少一分怨。那时,还有解释的机会他无意拿她与赵国之地做交换。

“流影甘愿受罚,王爷如何惩治我都行,还请你能放过阿镜”

“放过”裕亲王不禁冷笑,“连我自己都不能放过自己,你叫我怎么放过她”他似乎被套进了一个圈里,固执地一人守候,不肯放两人离开。即便是煎熬,他也不会选择放手,到死也不放。

“对了,本王近日总会做到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那人像极了阿镜。”他冷冷地观察着云流影的反应,果然如他所料,那微缩的瞳孔已经说明了他的惊诧。楚暮其实并不知道梦中是何人,只是稍微试探,竟真让他猜中。流影的反应证明着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关于阿镜,或许他们早就认识

留下浑身颤动的云流影在原地,他还没从楚暮方才的话中回过神来,埋着头沉思,难道,他的记忆已经开始恢复

入夜,阿镜睡得并不清醒,她蜷缩着身子远离床沿,侧身背对着墙壁。已经不清楚是第几个夜晚梦到亦珩了,总之在梦中相见之时,她便觉得异常痛苦。平日里想起他的次数渐渐少去,或许这便是对她的惩罚

她,甘心如此。

朦胧间,她听见了一点声响,很是细微。有人开门进了来,正在缓步走近她的床边。

泪水仍在止不住地淌,她想尽力收敛,却还是克制不住。细碎的窸窣在耳边一直持续,她知道来人是谁。感受到床的下陷,那人便这样躺在了她的身旁。蓦然,一只手向她伸来,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仔细地擦拭泪水。

那时的我很是清醒,却仍然觉得有些醉意。我厌恶这样的自己,也厌恶这样的他。

“亦珩”我微声叫道,声音有些凄切,带着些心疼。这一声是想提醒自己,亦是想提醒他。

我是醒着的,他或许知道,也或许不知。只是我能感觉得到他抚在我脸上的手明显一顿,怔怔地不再动作。尔后,却又无声地将我带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在那样寂静的黑夜里,男子轻抚着女子柔顺的发丝,下颚与女子的头顶相碰,显出异常的珍惜来。男子衣衫早已被她的泪水浸湿,胸前的那一处冰凉到了心田。

阿镜终于病了,疲倦地倒下。卉姑看了也只是摇头,没有办法。这病,药石无效。

悒郁寡欢又当何解心病却没有心药可医

“景行,去把尹小姐请来吧”楚暮别无他法,看着她这般煎熬,自己更是难受。或许那人会有些办法。

琼华来看望之时,我有些许的错愕。

正伤感地哭着,她却一头撞见了。“你哭什么”她这样问我。

我颇有些委屈,“巨鳌死了”

她的气色好了许多,看来这些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我心中有了一丝安慰,招呼她坐下,叫人为她沏茶。

“我们去外头坐坐罢”琼华看着我道,目光很是柔和。

“好。”我朝她微微点了下头。

小亭内

“许久未见,琼华过得可好”我关切地问道。

她却并不答话,只顾看我,极其仔细。伸出手来,覆在我的手上,她握紧了我手,低头盯着它看。须臾,才开口说话。

“琼华过得尚好,可我见阿镜却憔悴了许多。听说你病了,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她关切的话语让我听了心头顿暖,亲人一般的问候将我的委屈悉数唤了出来。

竭力控制住眼泪,我朝她苦涩一笑。“我二哥呢你们,还有来往吗”自从那日在赵国相遇,至今却仍没有机会见他。有些担忧,亦有些好奇。

琼华却无奈地笑笑,故作轻松。无声的话语已经道尽了所有。可能是觉得自己不幸,我便盼着他们能有一个好的结局。如今看来,只是我一人的奢望罢了他们的事,我又如何插足

琼华在府里陪我聊了很久的天,一向安静的她却说了许多话,有身边的趣事,也谈自己的苦恼。身边的绮心也在帮衬着,费劲心思地讲着笑话。

“阿镜,可想离开这里”琼华看着我闷闷的样子,别有深意地询问。我知道,若是想走,或许她会帮我想法。

先前是想永久地远离这里,可现在心境似乎有了不同。

“不想,”我望着她淡然道,“待在这里,能让他陪我一起痛苦,我想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模样。”

琼华表情凝重地望着面前之人,她从那恶狠狠的眸子里觉察出颓然悲凉来,这两人分别用刀了对方的胸口,最后的结局只会是两败俱伤 。

落雁,到底要怎样,你才肯罢手该拿你怎么办才好这样的她实在令琼华心疼。

琼华一走便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没了盼头。师傅也会偶尔来这里探望,却也不会讲太多的话。有时,一下午便这样在院里坐了过去,眼中看到的景色不过是今日复明日。若说有何不同,大概是树枝上的鸟儿比起昨日少了不少。

楚允丰说,这样娴静的性子一点也不适合我,不想理睬他的我亦无话可说。什么样的性子适合我呢难道毫无心机地被人利用便是好他大概觉得很是无趣,来这里的次数便渐渐少了。

没去细数时日,但我也知道,不见那人已有一段时间了。外头的纷乱我早已暇顾及,只觉得索然寡味。或多或少从琼华那儿得了一点消息,说是赵郑两国的战事已经打响。

眼帘微垂,我发了一会儿呆。待她叫我,才恍惚间回过神来。

“阿镜”

“没事,我只是觉得这一切仿佛皆是由我造成。”谁输谁赢我也不大在乎,欠亦珩的早已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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