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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劲气力,结果只是将肩上的伤口扯得更开而已。我有一丝绝望,不能再拖下去了,他等不了了。
强忍住泪水,我歇了一会儿才又开始继续挪,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最终还是躲到了一个山洞底下。
这里很宽敞,还有水源,是再好不过的地方。
将他放平后,我开始处理起他的伤口来。摸到鲜红处,我整个人都在颤抖,手抖动得尤其厉害。太过触目
暂时止住的伤口却不是致命伤,毒箭上的药开始向身体四处蔓延,我手忙脚乱地看着,全然没了办法。“怎么办子修,你快点醒过来。”
我不要你死
我瘫坐在一旁,无力地沮丧起来。从未体验过此刻的无助,我的心里害怕极了。
子修醒来时见到的便是我这副将脸哭花的模样,他竟笑了起来,“你哭什么”
我呜咽着问他该怎么办,他让我先封住他的穴道。依照他的指示做了后,似乎真的起到了效果。
“还疼吗”我问他,心里却是知道这岂有不疼的道理。
“你呢你疼吗”他却问起我来。而我则是使劲摆头,生怕他不信。
“自己怎么也不包扎一下”他盯着我的伤口道,“方才为什么要救下我的胳膊”
我哭着笑了起来,“你会做皇上,哪有帝王会没有臂膀”
他红着眼看我,竟然赶我走起来。而我则是咬紧了唇,摇着头说:“我不要”
“你听我说,过不了多久,赵国的人便会找到这里来。这样我们两人都会有危险,他们的目标本就是我”
“也有可能第一个找到我们的是景行”我打断他的话。
他的神情尽是无奈,眼里有暗淡的光流淌出来。“我不愿意赌,我害怕会输。”若是赌注是其他的,我从不会如此怯弱。可这次,我不敢保证会赢,更不敢拿你当做赌注。
读懂他眼神的瞬间,我有些飘忽。故意不再看他,弱弱地小声抱怨道:“没想到你还有不敢确信的时候”
随后无论他怎么劝说,我权当没听见。“你好生休息吧,我是不会丢下你的。”即便是你口出恶言地赶我,也是没有用的。今日便是死,我也要死在你的身旁。
在等待中,我变得莫名地心安,抓住他的手一刻也没放过。直到有人来之前,我们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返回大泱
最后终究是我赌赢了,景行带着几人率先找到了我们。当时,楚暮正处昏迷之中。景行一上来便叫“王爷 ”,担忧终于沉下几分。
而我想的第一件事却是,“卉姑在哪儿”只有她才能救子修。
景行打量了我一眼,又上前扶起裕亲王,“她跟着大军走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如今已追赶不上郑国大军,当务之急便是尽快赶回大泱,为裕亲王医治。
景行替我们租来一辆马车,这样更加方便照顾。“你先去外面等候,我试试用内力替王爷驱毒。”经过焦急的等待,景行终于出来。可他却也无能为力,“没有办法逼出全部的毒素,只要有一点未清除,便又会蔓延全身。”
“可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呀,他会死的”我拉住他的胳膊,有些绝望。
景行也颇为无奈,“云姑娘去陪陪王爷吧,熬过这两日便好了,我们会尽快赶路。”
一路上,我一直紧握子修的手,祈祷了无数遍,甚至连佛祖也求了。“子修,你一定要撑下去,求你”
到达裕亲王府之时,我终于落下泪来,那是喜极而泣所致。可还没等到卉姑,自己却突然没了意识,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我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一醒来便见到了眼前的卉姑。“子修呢”我猛地抓住她的手。
“放心,他已经脱离危险了,不会有大碍。”她朝我宽慰地笑,“倒是你,两天两夜不吃不喝,还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自己有伤也不知道包扎。”
这样一说,我还真觉疼了起来,身子十分的沉重。可我还是放心不下,“我想去看看他。”
卉姑的眼神有些异样,她将我的手又重新放回被子里,轻声道:“皇上还在那里。”
裕亲王莫名身负重伤,且并没跟随大军而回,朝堂之上已是议论不断。皇上与宛贵妃担心他的伤势,亲临王府,前来探望。谁也不知,这背后是否另有深意。
我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顿时沉静下来。也是,以我如今的身份,怎能面见圣上被他发现我在此处,后果更加堪忧
又休养了两日便能自己下床。我本是想去看一眼子修,却没想到会遇上傅羽卿。在穿过园林的拱门旁见到我的那一刻,她似乎也很是诧异。
我扶住小门,亦睁大了眼看她。两人便这样呆立着
房内比外头暖和,布置得也算雅致。桌边两人的心情不同寻常的怪异,却没有半分针锋相对之意。沉默了一阵,我才开了口:“他的情况还好吗”
看样子,她应是刚从楚暮的屋里出来,我抠着指甲别捏地问。
傅羽卿却是凝着面前那人,看着她的眼神颇为古怪。良久,她才回道:“这话你不该问我。”其实她已经猜到,子修的伤是为谁而受。只是心中仍有不平,异常难受。
冷淡的回答令我心头更加沉重几分,“对不起”我也不知自己为何道歉,是单纯的认错,亦或是别的什么。总之,话便这样脱口而出。
而傅羽卿的心里却在冷笑着,你是在为害他受伤而认错,还是为抢走了他而内疚她冷冷地回道:“一切不过是他心甘情愿。”
有着隔膜,彼此便没有多少话可说。
“羽卿,”在她临走之时,我才说出心头的话,“我多希望你是个恶毒的女人,最好还能想着方儿来陷害我。那样,他的眼里便只有我了”
她在门口处转过了身来,“这一点,我比你更期望。”
在我心中,傅羽卿是个极好的人,让人怨恨不起来。我有时会想,如果我是她,我有她的身份,那人是不是便会喜欢我了。然而这一切却又是早已注定,没得选择。
我并没阻拦想去见他的心,只是告诫自己不能再有奢求。
楚暮虽然已无生命危险,却还病卧在床。卉姑开下的药方让他每日只能清醒一两个时辰,其余全在昏睡状态。而我去时却正巧碰上他刚刚醒来。
他望着我淡笑,“我以为你又要逃跑。”
“逃我为什么要逃”离着床头一尺远,我淡淡地回道。
他对这话显得有些诧异,明显感受到了我的疏远。“阿镜,我不会娶羽卿。”他的神情极为认真,“答应下旨意不过是权宜之计。”
我虽然被他的话动容了几分,但跌落的一颗心早已沉寂,再无法回落。遂淡然地看着他道:“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