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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小半年便到达了尽头,谁也不知皇上突然疏远的缘由。也是在这时,还未封上德妃的李氏也即端亲王生母趁机介入,原本属于辰妃的宠爱一下子转接他人。
知道真相的除了当事二人,还有一人便是当时的淑嫔。那两人不过是太过相爱,因爱生恨罢了,说到底还是令人钦羡不已。
这一切皆因辰妃入宫前的恋人所致。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战功卓绝的易南大将军。皇上得知两人的关系后自是勃然大怒,而他们两人关系的正式决裂便紧接而来。皇帝派遣大将军镇压边疆乱贼,援军的迟迟未到使得包括易南将军在内的孤立无援的少数人马最终牺牲。
当日,辰妃便跑到淑嫔殿中大哭。她说,是皇上故意为之,易南才落得如此下场。她悲痛欲绝地跪在面前,“宁儿你知道吗,易南他是被千万长死的。那些人还将他的头颅砍下,尸身喂给了狼狗。”
“别说了,别再说了”淑嫔抱着她的头,十分心疼。也只有它发现了,殿外的那只青龙靴
宛贵妃不敢再想,这段回忆对她来说,尤为痛心,更遑论作为儿子的楚暮
我本是去找二哥,却在一品阁遇上了十四皇子。
他见我在桌前,遂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应当是我问你吧,小小年纪,学什么喝酒买醉”于是便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这次他出乎意料地没同我顶嘴,只不耐烦地盯了我一会儿,便又继续埋头饮酒。我努了努嘴,觉得自讨没趣,安分地静坐下来,也不再打扰他。
“你可知我三哥最讨厌的食物是何”面前这人悠悠地开口。见我摇头,他轻笑着答道,“茯苓粥。”
我没再接话,一味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不解的困惑。总觉得,这背后有一段故事。
他缓缓抬起头来,用着我并不太懂的目光看我,“今日,父皇因为辰妃发了火。”
“裕亲王在何处”我疾步朝王府内走去,抓着人便问。婢女朝另一边指了指,还未反应过来,面前的我已冲了去。
庭院里的那人只留给我一个背影,落寞地令人心疼。我驻足下来,鼻子有些发酸。
“子修,”我见着他转过身来,便立马跑过去抱住了他,不由分说地。
他应该是有一丝惊诧的,尽管这样的我并不能看见他的表情。他仍反手揽住了我,拥得极紧。脖颈处温热的气息让我安心。
“子修,我想我娘亲了,你也想念么”
他很久都没应话,只是这样拥着我,脑袋搭在我的肩上。隔了好一阵才用鼻音轻“嗯”一声。我竟从中听出了孩子般的委屈,心中不觉一颤。
“阿镜”
“嗯”
只听他接着说道:“你知道吗,我母妃并不爱喝茯苓粥,只是那人喜欢,她才常煮。”
我知道的,“那人”是指皇上。
石阶上,男女分坐两旁。男子终于吐露出心声,述说着那段痛苦的记忆。他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习惯了在她面前放下防备。
“母妃去世时,我大约才满四岁罢”早在他还未满三周岁前,辰妃便已失宠,而楚暮自然也跟着不受待见。
若是以前,辰妃被害,皇上必定袒护。然而这次,像是故意要惩罚她一般,那位曾经视她如珍宝之人却只听片面之词便将人治罪。而遭污蔑,说她害了贵人肚中孩儿之人也不做辩驳,咬着牙生生地受了那五十大板。
原本就十分虚弱的身子怎会禁得住那样的刑罚。
“她是当场暴毙的,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这话太过沉重,压得的我透不过气。将身体缩成一团,我用露出来的眼睛凝视着他,深吸一口气才说道:“皇上他,应该比你更痛苦吧”
“我也以为他至少会有一丝的内疚,”他看着我笑了出来,眼眶微红,“可是哪个父亲会在那种时候厌恶到会将自己的儿子推开。他不让我住在宫中便是因为恨极了我们。”这一字一句何尝不是带着恨意,原来这些年他便是这样过来的。
我挪着身子坐到他的身旁,微笑着望他,“子修,他不是恨你,是恨他自己。”亲手将自己的心爱之人杀掉,他是不能原谅自己。我想,他一定在某个夜里痛哭着想念过她。
我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望着院中的梅花笑了起来,“不是有我在么我会替你娘疼你”
眸里的阴暗一扫而光,楚暮的心在那一刻动摇
“皇上”
“你先下去吧,朕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云德公公退下后,寝宫内终于只有他一人。郑国皇帝面部极为痛苦,他用手扶着紧蹙的眉头,落下顽固的泪来。又有谁能想到,此刻跪地悲恸的皇上会是这副模样
、天沛骚乱
受琼华的请求,我最终还是将她带来了此处,虽说有些对不住二哥。
一见到他后,我便偷溜着走出房外,给他们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从两人方才的神情,我便知道自己并没有猜错他们确有纠葛,而缠绕着的不知是怎样一份难舍的情。
里面的二人此刻却是死一般的沉寂,不是不想开口,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此刻,他们离得极近,这是从未想过的距离。
琼华转动着桌上的空杯,望向他,“你的脸”
百里风羽轻笑,视线与她相平。“你画过我多次,还有谁不知道我的容貌”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可笑吧,我们兄妹二人居然都只能披着一张假人皮,这般的不见天日”
琼华朝门处望去,那外边是正在等候的阿镜。她早该觉察出,那张脸不属于落雁,尽管连她都从未见过落雁真正的模样。
“你早就发现了落雁没死”她将视线移回到面前这人身上。
“我也是后来偶然得知。”
无奈与辛酸顿时涌上两人的心头,对于以后,他们都不敢抱多大的希望。有太多的东西需要舍弃
“能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吗”琼华问得小心翼翼,既担心又害怕。
百里风羽迎上她的目光,回答得有些决绝。他说:“你知道的,我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颠覆一个国家,需要怎样的如履薄冰,又必须做出何等的牺牲。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