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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被一位好心的侍卫大哥引至太后处时,已经是第二日正午了。我一路思量着,等会儿见了太后是先要些吃的还是沐浴更衣。
进了大殿,我好奇地打量着布置摆设,不得不说,太后过于奢华,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皇帝的母亲。
除了有些过于浓烈的熏香,其他的还成吧
太后是跟两个“看起来像是侍从的侍宠”一块儿出现的,我总觉得不妙,惶恐地跪了下去,这身边的两人怎么看都像是“男宠”
卫国国风没有那么苛刻、狭隘,多了些人情味,有些贵族妇人是有养男宠的癖好的,所以我才敢有此猜测。
我好像有些明白,一路走来时那些个太监宫女投来的眼神了,原来是可怜与惋惜之意。
坐于椅上的华服女子起身朝我走了过来,由一旁的两人搀扶着。“抬起头来”她的声音虽未显十分强硬,但还是令我打了个寒颤。
我尽量保持镇定,缓缓地将头抬起,心里一阵叫着“完蛋”。眼神终于与她相对,只见那人露出满意的笑容,看着我的眼睛都带着笑意。倏而,我一改紧绷的面容,朝她甜甜地笑了笑,“太后奶奶”
听了我这话的三人全都变了脸色,甚为惊异。
我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决心继续说道:“太后,您可真像我奶奶,她是这世上对我最好之人。”
太后明显一震,怔怔地发神,她的两位“男宠”倒是异口同声地惊叹,“奶奶”这人怕是疯了吧,竟敢叫太后“奶奶”。
未曾想到,太后亲自弯下腰扶我起来。我拉着她的手,竟有种说不出的温暖。
后来她告诉我,她的孙子从未交过她一声“奶奶”,连亲近都不曾,可他们又分明是她的子孙
帝王家果真无情,它生生禁锢了一个女子作为母亲的天性。
她拉我过去,让我谈谈我祖母之事,对此我万分愧疚,因着我说的全是谎话。我没有十分心疼我又过早离世的祖母,连自己的亲身父母都未曾见过,更何谈这些。
可她对我的爱确实如此真实,让我有种从前也被这样宠过的错觉。
她赏我糕点,赐我金银,还会亲切地抚摸着我的头,给我唱摇篮曲。这令我既难过又开心。伤心的是自己欺骗了一位花甲老人的感情,高兴的是可以在宫中自由出入的我有了更大的机会去救花溪。
世上的事本就难以两全。
那日,我在宫中转悠,走起路来也是大摇大摆的,谁让我现如今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呢
我已打听清楚花溪的关押之地宫中天牢,听说过几日便要开始审理,为此我更加焦急起来,只怕她会受到颇为严酷的刑罚,到时落下什么疤痕。
我最见不得的便是玷污貌美之人,如此便像是白碧的好玉上多了一点瑕疵,简直是暴殄天物
一思及此,我难免加快了脚步,结果不幸地撞上了御前三品带刀侍卫卫大人卫维这个倒霉鬼。可他偏生显出一副比我更不愿见他的面孔朝我点头,想一走了之。
我不过是在这两日围着他问了一下关于“皇上遇刺”之事,他就摆出这样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拜托,大哥,有哪件事是你告诉我的了你拐着弯来逗我也不讲出缘由来,我所了解的全部都是跟你一起巡逻的那位比你不知善良多少的大哥告诉我的,好吗
巧了,我最喜欢缠着我喜欢的和讨厌我的了
其实,我哪里不知,若是一个人是真心讨厌我,我也会极度厌恶他;但若是我喜欢一人,他却不一定会同样地怜爱我。
“站住”我转过身去,带着些怒气,叫住了前方的卫维。他倒也没反抗,乖乖地回过身来,“有什么事么”
这也忒冷淡了些
“你可知花溪的近况”我的身份有些特殊,故而并不方便入牢去见她,再者,现如今谁和她走得近,自然会被扣以“共犯”的罪名。我即使是有再多的脑袋,也是不够砍的。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眉头紧皱着,一双眼睛探究似地盯着我,“你这么关心她,也不怕给自己招来杀生之祸难不成,你还想劫狱”
我故作惊讶地望着他,“你怎知道”
卫维一下子擒住了我,架着我的两只胳膊,弄得我生疼,“你做什么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隔了一会儿,他才放开了我,戏谑地说道:“我也只是开个玩笑。”
玩笑有人开玩笑开得如此认真吗我甩了甩还有些疼的手臂,恨恨地望着他的背影。
卫维的脸在背离她后就立马严肃起来,在第一眼见到她时,他便认了出来。这位琴师便是当日抢走他新娘之人,并且是一名女子。故而才会一直关注着她,生怕她会惹出什么事端来。
不过,他倒是有些感激她的,他爹逼着他求娶的并非他心上之人,因此并未对她加以阻拦。然而,如今,她又为何出现在此难道真是与那刺客是一伙的看来要多加防范才行,毕竟,有她这般轻功之人是极为少见的。
他摸了摸佩剑,踏着沉稳的步子离去。
傍晚时分,我正回来,便碰上了萧莫。他从走廊那头迎着月光走来,俊美的脸庞更显柔和。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不能动弹,等他叫了我一声,才回过神来,“萧公子。”
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甚是迷人。
“萧公子为何在此”按照卫国的规矩,他国使者只得宿于宫外,最高的待遇也不过是住于大臣家中。这个时候,他似乎不应出现在此,何况还是独自一人。
“哦皇上让我入宫陪他下棋。”这下棋是假,试探才是真正目的。方才皇帝的言辞行动颇有逼迫感,他好像是在怀疑,那晚的刺杀与他有关。
我了然地点点头,知道他许是被牵连了。
“你可还记得我”我只想问他这句话。
他望着我笑,“姑娘如此美貌。萧某怎会忘记。”
我在心里暗自窃喜,这话我爱听
然而只是一瞬,我想起花溪来,他的琴不是为她而响起过么
“公子不必为花溪姑娘的事难过。”我试着劝导他,对于这事,我也没有经验,只是走向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望着他能好受一些。
哪有我这样的人,为着替别的女人伤心的男人而难过
他有些疑惑地望着我搭在他肩上的手,又低头看了看我,“我对花溪姑娘只是欣赏,并无其他意思。”
这下换我愣住了,手自然地耷拉了下来。良久,才好笑地说道:“你这人真奇怪,欣赏不也是爱慕的一种么”
我好像永远也无法找到他的重点,那时为何没反应过来,即使只是欣赏,他又为何对她的事如此地轻描淡写、漠不关心我没发现的,是他骨子里的冷淡。
“姑娘可是从未喜欢过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