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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窘迫得无以复加,急忙把红领巾给扯下来解释:“我是刚转学的,校徽还没发给我呢,不然先让我进去,我明天一定有校徽”
老师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我身后的摄像机,再加上我这张老脸实在不像一个高中生吧,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我放行了。
等我兜兜转转拿到校徽报好了到正式踏入高二16班的大门的时候,人家已经上完了早读课,开始第一节正式的数学课了。
打扰到人家上课真是不好意思,本想偷偷溜进去的,却没想人家数学老师是个很客气的妇人,看上去五十多岁的样子,见我在外面溜达,居然还主动问我是不是新来的同学。
看来是学校已经打过招呼了,我只好光明正大的进去,顺便做了一番自我介绍。我的名气不是很足,学生们看我的眼神里明显没有看杜玉书那样的狂热嘛,更多的是一种好奇。我被这种平淡的好奇再次挫败,调整好心态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的同桌是一个青春期正在长痘痘的男生,他对我笑了笑,看上去挺和善的,我同他打了招呼,然后拿出数学课本,开始坐火箭
一般来说,上数学课的学生都可以用昏头昏脑来形容,因为学的东西多,复杂,要接受这些东西总是需要脑力思考的。然而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这个问题,不是我聪明,是我根本没听懂老师上课在说些什么
以前还有一句话怎么形容来着:每个字我都能懂,合在一起就不懂了。这句话放在今天这个场合里,我只能这么说:我连每一个字都不能完全听懂了,搁在一起,更是全都不懂了
听天书似的,哪儿还有什么思考的余地
一节课下来我是想死的心都有,我的同座还特别善良地告诉我,如果有哪些地方不懂可以问他,他是班长,挺有帮助人的经验的。我苦笑着感谢了他,真不知道当我告诉他我连课本里面的标点符号都不明白的时候他会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我。
第二节课是语文课,我心下大喜想当年我的语文成绩可是我们村数一数二的啊我信心满满地期待着语文老师进教室,让我一展身手。上课铃响,一位三十来岁的老师进了教室,板书课题报任安书:
且负下未易居,下流多谤议,仆以口语遇遭此祸,重为乡党所笑,以污辱先人,亦何面目复上父母之丘墓乎
啊面目这两个字我知道什么意思,脸,我的脸,没了,我好想哭
一上午下来,就一节历史课我还能迷迷糊糊地跟上。
我头昏眼花地跟着我的同桌去食堂打饭,正好碰上了其他几位同僚,眼中的迷茫基本和我差不多。我也没什么心思再去嘲笑他们,打好了自己的饭赶紧吃完去午休放松放松脑子虽然我不一定还有那个东西。
食堂的午饭可真难吃,被周孟泽养叼了的嘴巴哪是这么好糊弄的。我随随便便扒了几口白米饭就苦哈哈地往寝室方向走,一个同学正面向我迎来,友好地和我打招呼:“就吃完了啊,回教室吗”
我回答道:“嗯嗯,吃完了饭准备回寝室睡觉休息一下。”
同学惊讶地望着我:“中午还有午自习啊,你不来么”
啊
什么叫做崩溃,我是真的知道了
昨天准备的行李里面没有吃的,也就没有一定要回寝室的必要了。我拖着自己这副半死不活的身子一路向教室方向挪过去,一个老师模样的人突然挡在了我的面前。我无力地望着他,心里还在想如果他向我要签名我是不是还有力气签,他却朝着教学楼对面的方向指了指道:“那里三楼有人找你。”
我以为又是节目组的安排,死气沉沉地往那个方向行去。结果摄影机停在了这座楼的底下,推开三楼的门,周孟泽的出现差点让我眼泪都飚出来。
“周孟泽”我冲上去紧紧抱着他,不想撒手。
他也紧紧回抱住了我,我就算看不到他的脸,也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股笑意:“怎么才半天不见,就这么想我了”
我点头如捣蒜:“你还不如把我送回培训班学东西呢,那些东西好歹能用,这种东西我现在学了到底有什么用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才会来到这种人间炼狱啊”
周孟泽笑:“哪儿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才是高二,综合性还不强,你能做到的。”
我哭诉:“我做不到啊那些数学和文言文哪里是人学的啊谁有事没事会去算什么线性函数啊定律什么的,还有啊,现在都21世纪了,你说还学那些有的没的一些古文是要做什么红楼梦那种语言已经很拗口了,怎么还有人说更复杂的。你说那些古人是不是脑子都有毛病啊,好好的一句话好好说啊,什么谬乎者也的让人一句话都听不懂啊还有那些什么语法,我就算没在外国待过也知道人家老外说话哪有那么多的语法啊,什么动宾结构名词性短语到底是个什么鬼”
我一吐槽就像泄了闸的洪水一般不可收拾,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活脱脱的裹脚老太太。明白归明白,但是大脑真的控制不住我此时此刻的这张嘴。
周孟泽帮我及时刹车:“你不是很想要变回年轻一点才好吗这身校服穿着挺合身的。”
我一下反应过来从他的怀里跳出去,想要把现在这副模样遮住也没办法,只好重新抱住他挡住他的视线不让他看:“上次在剧组,你不是说我穿校服不好看么”
周孟泽被我弄得哭笑不得,但还是温柔地回应:“怕你被别人抢走,嘴巴总是言不由衷的,是我的错。”
我又呜哩哇啦地向他吐槽今天上午一切的糟心事,一直吐槽到第四节课,我才突然想起来:“你怎么来这儿了这不是号称全封闭式的学校吗”
“公司里面很多高层的孩子都是在这里读书,所以顺便就建立了合作关系,我这次是过来这里和校长商量下个学期学校老师的支教活动的,他们需要华颐的资金支持。”
万恶的资本主义啊
周孟泽带了许多水果过来,我吃了一些葡萄,就听见外面铃声响起。我立马扔了东西往外面跑,跑到门边拉着门把手了猛然回头:“你什么时候走”
周孟泽愣住:“待会儿就走。”
我嘱咐道:“晚上注意手机,我的数学作业可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