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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还不够。”
说着,林有德从身上摸出来一个药片,然后捏开他的嘴巴,扔了进去。随后林有德从腰里拔出了一把手枪,顶在他的脑门上。
“咽下去,要不然现在就崩了你。”
林方自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药,但是没办法,他只能照做把药片吞了下去。林有德见他喉咙一滚动,还是检查了他的口腔,确定他们有假装吞药,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林船主,你刚才服的这个呢,是我们大唐有名的毒药,名唤七虫七花长眠散,是用七种毒虫和七种毒草调制而成,极为珍贵。你放心,吃了这个不会立即死人。你一会儿会感到格外困倦,然后就会睡过去,而且睡得跟死了一样,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睡这么踏实的觉了。不过呢,这个毒药会一直潜伏在你身体里,如果一年之内,你没有服第二颗,你在明年的今天,就会睡同样美的一觉,只不过这一觉睡过去呢,你就不会再醒过来了。”林有德一副和和气气的表情,说的东西却是格外吓人。
林方似乎已经真的能够感觉到一股困意袭来了,但是他的恐惧更加厉害,这会儿哭得是更大声了,“这位爷,小人绝对不敢背叛,给小的解了这毒吧。”
林有德拍拍他的脸,道:“没事儿,你不用怕,你老老实实的,自然能够得到定期的解药,能够活的好好的,可是呢,你要是心怀不轨,你就得不到这药了,到时候什么下场我不用说了。”
不过多时,这林方居然真的睡着了。一旁看着的船上水手们,都是噤若寒蝉,生怕这个看上去胖胖的老好人一样的家伙,给他们也喂一个什么“七虫七花长眠散”。
从这艘盖伦上返回海洋之光号,白南瞅着林有德,良久才道:“我没发现,你老林还是这么坏的人啊,你喂他的是什么”
林有德也笑得很得意:“强效安眠药,我坐船睡眠不好,从医院开的药,正好给他用上了。”
常斌也是嘿嘿直笑:“行啊,老林,你怎么想到用这种办法的。”
林有德道:“最近正在看金庸古龙的小说,对什么豹胎易筋丸、生死符之类的东西十分向往啊。”
074转运的出洋人
对于陈福仔来说,这两天过得如幻梦一样。原本他只不过是福州地界上的山民,他爹那一代的时候家里还有几亩水田,尚能生活,可是陈福仔他爹命薄,得了一场大病,家里求医问药花了好些钱,田产也都抵了出去,后来他阿母也得病去世,第二年上家里的弟弟就饿死了,全家便只剩了他这么一个人。
原本陈福仔还去过福州城,给人做工,可是陈福仔脾气孤僻了些,与欺负他是乡下人的工友相处不来,便打了一架,将一人的腿打断了,陈福仔连夜跑了出来,生怕那一伙人在找他麻烦。他知道,如果自己回去福州城,必然让那些混混给打死。
过了几天流离失所、饥寒交迫的日子,陈福仔在海边遇上了林方的手下,对方承诺,可以借其20两银子,作为船资,送他出洋到吕宋过活。到了吕宋还有人给介绍工作,总之叙述得天花乱坠,好像吕宋是什么人间胜地一样。
在菲律宾的华人,九成都是福建人,所以福建人对于吕宋到底是什么情况也不算太陌生。陈福仔在福州的时候,听过别人说吕宋的情况,知道那边的人过得大抵要比在老家好一些,不过那边洋人和番鬼都是凶顽,安全不是很容易保障。
“还能在坏到什么地方呢,与其在这里饿死,回到福州被人打死,不如去吕宋闯一闯,最起码有一口饭吃,至于欠债,人都快饿死了,还哪能管那么多”陈福仔的逻辑很清晰,所以他选择了出洋。
海上的生活很艰苦,运输出洋者的底舱狭小,整日见不到什么太阳。船上的伙食相当差,四百多人只有一大桶糙米饭,还有几块咸菜瓜子。就算如此,在第二天陈福仔的咸菜也被人抢走了。陈福仔有时候饿的眼冒金星,就在船底舱寻找蟑螂、老鼠之类的东西果腹,只是他又不是什么猎手,很难抓到这样的副菜。
底舱里很快就分帮结伙了,几个比较凶狠的家伙各自拉起了一帮人,每当饭食下来的时候,都是他们先抢,能抢的比较多一些,而那些势单力薄的,往往连一口都不一定抢得上。
这也是林方在一开始招募移民的时候,就尽量选择身强力壮的,比较年轻健康的,要不然估计行船走到一半就有一片人会死在海上了。
陈福仔知道底舱上面一点的舱室里,也有几十个女人,下面的家伙们总是对上面的女人想入非非。这些女人大都是下面一些人的家眷,极少有单身的。
这样好似没有什么光明的航路在不知道进行到第几天的时候,底舱里突然来了一群穿着统一制服的人。陈福仔最为讶异的是,这些人居然都没有留辫子。然后,整艘船上最大的林方在一个这群人脚下哭得是声嘶力竭,不断地扣头求饶,陈福仔这才知道,林方是遇上海贼了。
说是海贼,看这些人的打扮又不像。他们衣着光鲜亮丽,丝毫不像是在海上漂泊的人,每个人都是健壮挺拔,陈福仔觉得就算是自己见过的绿营里的官兵也没有这些人威武雄壮。他猜测,这应该是一队士兵。而林方嘴里一声声唤的军爷,也验证了他的想法。
再然后,船上出洋的人们被带到了另一艘船上。这艘船怕是得有林方的盖伦帆船数十倍大,一些人甚至都不敢在这条船上迈出脚步,怕脏了这艘看上去像是大户人家的厅堂一样的巨船。
所有的出洋者被带到一个公共澡堂一样的地方,有人丢给他们一人一块皂角一样的方块,让他们自己清洁。几大桶清水在那里,很多人忍不住上去先喝了几口,直到管事的人制止他们,才开始洗澡。
清洁完了之后,便有几个彪形大汉拿着剪刀过来了。他们只说了一声剃头,便架住一个原本在底舱还算很横的家伙,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剃成了光头。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是这些大部分没读过什么书的人,对剃头抗拒不是很大。毕竟剃完了之后自己也觉得比较清爽,而且没有人赶在这些彪形大汉面前造次,谁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被抓到哪里来了。林方怕成那个样子历历在目,大家为了活命别说剃头了,恐怕没下限的事情都会做。
洗完澡剃完头之后,这些人又被发了一套新衣服。这衣服跟陈福仔之前穿过的衣服都不太像,裤子居然是不需要腰带直接就能勒在腰上的,也不觉得难受。褂子上的扣子好像是玉石一样,但更轻一些。每个人的布鞋倒没什么特殊的,看上去挺新。
这时候陈福仔听见有人议论:“又给洗澡剃头,又发新衣服的,恐怕不是想为难咱们吧。”
四百来号人换了一身行头之后,被都送到了甲板上,一身白色军装的白南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大喇叭。
“诸位福建的老乡,让你们受苦了啊。我是来自大唐国的海军中校,你们可以理解成水师提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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