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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他挑起来的,上面也看他不惯。偏偏他又自掘坟墓,搞臭自己的名声,不让他背让谁背
这样的结果,钱浩早已料到,是以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背黑锅吗背吧,背吧,这才刚刚开始。”
说来奇怪,他本人也很疑惑。这处罚没有想象中的严重,相反,似乎有些轻了。
小说,全部的,都被封禁了。
可诗词以及散文,却都没有动,而且只是不准他写激进小说。也就是说,他还能写,并没有被封杀。
“一次正常,两次正常,三次可就不正常了。看来,上面也有人帮我啊。”
钱浩略一思索,便有点明白,却也不愿多想。有便有,没有便没有,有什么关系呢
他啊,又不在意。
只是就这么服软,他还真不愿意。
行,还能写
那好,那咱继续。
在钱浩决定当斗士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接通却是个陌生人。
“你是”钱浩迟疑的问。
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声,回道:“张好古,老弟不记得了”
“原来是张部长,这可是我认识最大的官,哪里还能不记得。”钱浩调侃道。
张好古,便是昔日国诗大赛的那个评委。钱浩记起来,却不知道他为什么打电话过来。
但很快,张好古一番细说,他便恍然大悟。
这张好古没别的意思,就是来劝劝他,让他暂时忍耐。当然,劝说的时候,也说了好些秘辛。
比如他处罚从轻一事,便因为他们那一派的帮忙。又比如上面政党倾轧,这才造成办事效率下降,没能及时处理十一月运动一事。
但不管如何,钱浩再肆意妄为,张好古一派也保不了。
听到这般诚恳的劝说,尽管还不明白其中细节,钱浩也是感激不已。可张好古的建议,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其他的都好说,只是这革新一事,我怎么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没有豪言壮语,也没有什么狠话,可张好古还是听出其中的决绝。他张了张嘴,劝说的话终于说不出来。
“唉,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只是,如果实在不行,就和马未明一样吧。”
马未明移居国外,说是移民,其实是有家不能回。相比这位,他肯定好得多,毕竟不涉及政治。
可是,好能好到哪里
即使能在国内,他恐怕也得隐居起来,否则还不天天被人议论
后果如此严重,但钱浩的信念一点也没动摇。伟人的信念,伟人的作品,时时刻刻都在激励着他。
他,绝不妥协。
他开始着手准备。
第370章决心
再一次的反击,于钱浩而言,几乎不亚于独战群雄。
因为,除了他的那些个学生,以及楚仁等寥寥无几的人,几乎再没有一个援手。
铁杆粉丝倒是不少,中立、冷静的人也有,可惜于他没有什么帮助。更何况,他把鲁迅先生一系列经典辛辣的作品拿出来,着实击到了很多人的痛脚。
如阿q正传,有力的批判了社会的封建、保守、庸俗、腐败等特点,有力地揭示了人性的病态。
在新世纪,尽管因环境缘故,这本书的深刻有所下降,但仍然很经典、辛辣。
这样一本书,不亚于撕裂人们的面具,赤果果的把人性暴露于太阳之下。试问,他如何不让很多人抓狂
鲁迅先生的作品,就如一把刀,锋利,冷冽,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一部阿q正传便如此了,何况药,何况孔乙己,何况祝福,何况故乡太多太多,每一篇短篇小说,都是一把锋利的钢刀。
读者猛地看见,后背都要生出一粒粒冷汗。
对于文坛而言,孔乙己尤其如此。但凡读了这篇小说作者,全都毫无意外出了一生冷汗。
他们感觉,这何尝不是写自己孔乙己,难道不就是他们
是的,在孔乙己身上,他们多少看到现在文人的影子。
人性不过时,鲁迅的文章不过时。
所以,在这边,鲁迅的小说仍旧很经典。
钱浩真的下定决心了。
在搬出这些小说之后,张好古曾打电话给他,急切的说:“钱浩,快住手吧。”
张好古告诉他,上面的人如何愤怒,如何封禁他的作品,不许任何一家杂志发表。很明显,他们对他的惩罚,比之前更加严厉了。
这也不足为奇,之前他的作品,即使三国演义,也没什么攻击性。可鲁迅的小说不同,几乎每一篇都是钢刀,他们哪里还能不慌
“是吗,封了吗”
这个时候,钱浩心里一紧,也有些彷徨。
他坐在电脑前,全身无力,一会儿想:“我只是个普通人,何必想那么多,用那些作品赚钱就好。我有家人,也有小蘋,干嘛弄成这样”
可是,这般想着,他的脸上就露出痛苦的表情。
“以前,我总抱怨没有能力做大事,现在有那些作品怎么还想着窝囊我,我果真就是废物不,与其缩着脑袋活着,不如挺着腰杆死去”
在他心里,恐惧与不甘,平庸与伟大,像恶魔和天使一样战斗起来。而那种碰撞的痛苦,几如一把钢刀,狠狠切开他的心肺。
“不能,我不能。张好古说了,如果我还这样,他们会采取特殊手段。什么手段,呵呵,哈哈哈,文字狱吗”
“可、可是,我不想当懦夫。我向来自诩果敢,与人不同,现在手握这么多作品,难道还要辜负了还要,做个懦夫吗”
黄昏的时候,大片金黄的阳光泻在屋子里。微风吹动窗帘,阳光如水一样荡漾。
钱浩的心,终于安静下来,恬静的脸色如同熟睡的婴儿。
然而,那个决定,他到底无法轻易定夺。事到临头,他才发现自己不是一个人,自己的决定不仅仅关乎自己。
还关乎家人,关乎朋友,关乎支持他的人。
所以,他没办法轻易定夺。
他拨通爷爷的电话,稍微沉默,便把事情完整的说出来。
他的爷爷,钱建国,意外的温和道:
“浩子,你也不小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如果你觉得自己必须做,不用考虑我们。现在什么年代,谁还敢对我们下手不成”
鹿战在一旁,全都听到了,也跟着沉声道:
“浩子,怕什么,放手去做,做你该做的事。”
听到两位老人的话,钱浩的眼神不由一颤,心里终于有了决断。
放手去做。
这一次通话之后,他又和父母通了电话,告知他们这件事。
父母在,不远游。
这个道理他懂,但他也知道后面一句话――游必有方
之所以做出诀别一般的举措,是因为他有预感:他继续抵抗下去,国内恐怕待不下去了。
做完这一切,钱浩收起温柔,以及脸上的恬静。相反,他露出刚毅的表情,眼中充满斗志。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十一月的最后一天,晚上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