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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这个要怎么办”
一个疑问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怔怔地转过头看去,只见即恒正捧着那把琵琶向她请示如何处理。
既然闹剧都过去了,她自不会再碰它,留着何用可是转眼她又想到今日闹剧上突如其来的真正闹剧,脸色一沉闷闷道:“即恒,我这五天来弹的什么,难道你真一点都不知道”
即恒一愣,似是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抓了抓脑袋嘿嘿笑道:“我我没仔细记”
和瑾将信将疑地盯着他,见他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一双乌黑的眸子写着大大的“无辜”两个字,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恶气:“胡说,你分明是知道却故意让我出丑”
即恒大惊,急忙否认道:“怎么会呢卑职可是想尽了办法为公主挽回颜面”话未说完他忽然一咬舌头,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和瑾脸色更黑,怒道:“要不是你添油加醋乱说一通,我本来可以不用这么尴尬的”
“啊这都要怪我”
“就是怪你”和瑾伸出满是水泡的指尖,厉喝道,“你也给我去学,明天就学会静夜思,不然有你好看的”
不等即恒申诉抱怨,和瑾愤然起身,佯装怒意满载地招呼宁瑞一起离开了大殿。
走到门外时,夕落的霞光照射到她的脸颊和身上,为她披上了一层梦幻般的橘色彩衣。她朦胧间想起昨日傍晚时听到的心跳声,在宁静中沉稳有力地跳动着微快的频率,不知为何心情如拨云见日般转好,沉重的脚步也开始轻快了起来。
即恒心情复杂地对着躺在地上琵琶大眼瞪小眼,柳絮走过来安慰他说:“一个晚上学会静夜思,祝你早日成为第二个傅明。”
即恒不满地瞪她一眼:“我才不要像他一样娘娘腔。”转眼又倏地想到一件事,忙拉住柳絮的衣袖,面露不满道,“柳姐姐,这事你也脱不了干系,你干吗要出那个馊主意让我点评啊。要不是你,公主能找到理由折腾我吗”
柳絮却毫不在意地甩开他的爪子,嗤笑道:“我是给你提供献殷勤的机会,谁知道你殷勤得过了头,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能怪我吗”她伸手去摸即恒的头,被即恒不高兴地躲了过去,便笑道,“加油吧,小鬼,有些事你以后就知道了。”
唉她怎么又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
即恒尚没有反应过来,柳絮已经翩然转身离开了清和殿。
只是在她悠然踏出清和殿时,脸上浮起一丝既是欣慰又是苦恼的笑容:小瑾的春天呀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才来
到底是可喜呢还是可惜呢
她啧啧两声,继而叹道:这么纠结的事就让她自个儿纠结吧,咱还是想想自己的事要紧。
作者有话要说:呃,某菲最近熬夜有点多,眼睛不大好使了,所以决定稍稍休息一下
要是下一章不能按时更新,某菲先在这里道个歉,请姑娘们谅解
、都是琵琶惹的祸
夜幕降临时,清和殿长廊中的灯盏无声地亮起,将清冷的宫殿点缀出一丝微弱的暖意。
公主寝殿里烛火通明,和瑾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略微模糊的人影,问:“怎么样,打听到了吗”
宁瑞将她一头乌亮的青丝解开,任其如瀑布般在手中倾泻而下,拿起木梳一面轻轻梳着,一边答道:“陛下得知今日御花园一事,责备了露妃几句,可是不知道最后是怎么了,反倒是陛下被气走了。”
和瑾轻哼了一声,垂下眼睫冷然道:“那个女人真有本事,连皇兄都不能奈她何。”
“露妃有身孕,就是陛下也不得顾忌着些。”宁瑞笑容清闲道,“宫里的女人不就仗着这点得势的机会吗露妃这么精明,又怎么会放过。”
和瑾面上浮起厌恶的情绪,又问道:“那傅明呢皇兄可曾说什么”
透过铜镜宁瑞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手里动作未停,回道:“廷杖三十,黄昏的时候已被逐出太乐府了。”
和瑾怔了怔,继而叹了口气道:“算他命好”
“他是好了。”不料宁瑞忿忿不平道,“可是公主的流言蜚语岂不是又加了一条那些不知情的人还不得说是公主在斗琴上输了,向陛下进谗言逼走傅明的。”
宁瑞这么一说,和瑾想了想倒是确有这个可能,不过她不在意地笑了笑:“反正我的名声已经洗不白了,再黑一点也无妨。”
她站起来将垂于肩上的发丝拢到脑后,一个灵光闪过,突发奇想问宁瑞:“你说一个女子的名声要差到什么地步会让男人不敢娶她”
她回过身,眼里尽是戏谑的笑意,可是目光在触到宁瑞紧绷的脸庞时不由地定住了。只见宁瑞蹙起眉,紧抿着唇,一种不必明说就已分明的怒气从她眼睛里散发出来。
和瑾连忙移开视线,干笑了两声道:“别当真,我开玩笑的”
“公主”宁瑞摆出严厉的表情轻喝道,“你怎么可以动不动拿自己的名节说笑,女子当自矜自持”
“女德第二十三条我懂”和瑾痛苦地捂起耳朵,为自己一时失言换来婢女翻倍的训诫而头疼不已。她瞥了一眼宁瑞,见她仍自鼓着脸一副痛心的模样,只好四目在寝殿找了一圈,转移话题道:“麦穗呢,她怎么还不回来”
宁瑞没好气地偷偷翻了个白眼,闷闷道:“不知道,没看到她。”
“那即恒呢本公主不是让他去练琴吗”
“不知道,也没看到。”
宁瑞话一说完,脸色忽然转白。她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就发现公主眸中浮起一股熟悉的威迫感。
那大概就是,杀气。
夜里,即恒找了个清静无人的地方躲起来,不情不愿地抱着一把琵琶,对着莲池水面幽幽叹了口气。
月光毫无间隙地洒落在河面上,反射着粼粼的银白色光芒。那些尚未出水的莲枝静静隐于水下,仿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