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2/2)
但可别看马南长得猥琐,他可是当年名震四春的「三江大侠」的孙子,他们家自祖父「三江大侠」开始,就世代单传,原本得意春东的胜剑门,到他父亲那辈就玩完了,现在虽然无门无派,但他是「三江大侠」后代的事实,在四春武界却是众所周知,要不是因着这层关系,大家知道他系出名门,所以还对他存有基本的尊重,一些不明究里的,一定以为这家伙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臭乞丐。
但真正让人嫌弃的,到不全然因为马南的穿著或马南的体味,有时比武胜负不光只武功高低而已,运气还是很重要的,所以只要看见马南走过来,所有人无不嫌恶地快快避开,深怕让马南身上连战连败的衰运给传染。
连战连败没错,咱马南就是有本事能够不赢,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看得出来,不是马南不想赢,而是赢不了,但能够明知道必败却还敢上台挑战,然后输到脱裤子,还被众人取笑说自不量力、自取其辱,却依旧义无反顾、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继续硬上擂台去,马南脸皮之厚,当真旷绝古今,让人叹为观止,今天如果一如以往又可以上台的话,无法胜出的败战场数,想当然尔地将再多添上一场,但显然很难侥幸,今天他要想上台机会比查甫生子还难,因为他要挑战的对手是四春第一。
怕大家不明白,我这里先做些说明,这个不曾胜场过的马南对比武其实有个十分不上道的原则,说是他的烂坚持也好,说是坏习惯也罢,反正因此更加让人瞧不起他就是了,但他却不为所动,一路走来始终如一,这原则就是他不管擂台赛会人家规矩如何,绝不接受他人指定,而坚持只自己挑选对手。
也不知道从哪里或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习惯,尽管马南不曾胜场过,却不会跟同一个人打上第二回,这也就算了,要他知道自己的能耐,往下寻对手的话,大家还不至于会如此反感,但他却每每自我升级,他升级的标准跟他自己的实力无关,他的做法让人以为,他是否存心不良,安着有不好的动机,想随着他所挑战的对手一次比一次利害,来制造给人一种错觉,这错觉就是尽管老子还是输,但因为输的对手一次比一次高竿,自己当然也就一次比一次利害啦。
这种近乎病态、自往脸上贴金的挑战方式,惹来许多非议,起初甚至还引起极大的反感,但随着他每次看似不可能,却在最后都能奇迹似地如愿以偿上到擂台,于是情况开始发生变化,这变化并不代表众人对马南的反感有稍稍的减少,但不可否认的,好奇跟看热闹的人确实越来越多,而且增长速度之快远远超过所有人的想象。
无论如何,马南的不知羞耻、不自量力,简直已经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令人匪夷所思的惊人境界。
尽管让人不胜其扰,但要知道,这个马南除了参加擂台时有上述的乱七八糟的原则或坚持外,而且这原则要是他想挑战的对手不同意的话,这戏也唱不下去,所以也不能说是他的不对,除了这点,咱马南可平日任谁都难挑他有什么毛病出来,更别说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过,加上又是名门之后,所以尽管大家对他深感不耐,却还不至于每场擂台赛会都要驱他出场。
一般的擂台赛会除了武林同道,台下多少还会聚集一些看热闹的平民百姓,平常时间里,一些四春的一流高手都会有自己的粉丝支持,但最近却发生了些微的变化,许多人来看擂台赛不为别的,就为了看马南,看马南出丑闹笑话来。
起初开始的时候,因为他挑战的级数不高,大家怕他闹场,坏了大会的正经气氛,所以大都顺他心意,让他跟指定的对手上场较量,即使他的对手大都心不甘情不愿,但因为怕马南死缠烂打,最后还是都勉强接受了,反正三两下就可以把他赶下擂台,引来一场哄堂大笑而已,耽误时间不多,省的搞得大家心里不痛快,反而把正事耽误了,但当他挑战的对手级数越来越高之后,开始有不愿接受他挑战的场子,但就在大家以为马南常败的传奇即将戛然而止时,他每每在最后关头却又登上擂台,然后同样又败个灰头土脸,让底下的人再一次嘘他下台,这种现象逐渐成为群众的一种期待,让四春武界恨得牙痒痒的怪异期待。
记得一次在小老山二十八屯精英赛中,马南一如以往不请自来,精英赛赛主二十八屯屯主无论如何都不让马南上场比试,还派专人守着马南,紧迫盯人地跟着他,最后因为马南实在太不安分,因此还五花大绑地用绳子捆了他,就是打定主意不让他上擂台去,所以当轮到马南指定挑战的对手「金顶剑客」上台时,马南正像待售的红蟳,让麻绳绑得死紧地困在台下。
「金顶剑客」果然利害,一手「日轮斑斓灿金顶」,已经熟到骨子里去,甚至连喘个息或放个屁,都斑斓灿烂的紧,「金顶剑客」气势如虹,连败对手,锐不可挡。
而马南则同时在下边,恶凸着红眼、粗筋着脖子放声叫嚣,唾沫横飞,同样万夫莫敌。
起先大家还忍他让他不管他,到后来骂得实在太不象话了,所以气他恨他修理他,干脆结结实实塞他一坨和着新鲜马粪的大草丸,封住他那张臭不可闻的嘴巴。
没了马南的干扰,「金顶剑客」打来更加顺手,这时「金顶剑客」的死对头「锦江巧刀」上场,两造在擂台赛会最后一场决斗中遭逢。
一开始时两个人果然旗鼓相当、相持不下,要知道「金顶派」与「巧刀门」素来不睦,一剑一刀在春东武界都是喊水会结冻的狠角色,「日轮斑斓灿金顶」的剑法自然利害,但「蛟龙灵泅锦江水」的刀法亦不遑多让,瞧这厢金顶初生一轮明、要叫五洲尽低头,而那厢锦江水秀神龙现、不让魍魉挣地出,剑气火辣辣、刀光冷冽冽,刀剑相交就像男女绝交,非绵绵恨来无绝期,诅咒个对方杀千刀、死千遍方休。
最后,延续这一年来的胜负没变,「锦江巧刀」在接连三场败战之后今天又多添一场,输给了死对头的同道「金顶剑客」。
正当「金顶剑客」心湖不澜,虚伪地说声承让,收了这他认为理所当然的胜场,接受台下因为没见到让人兴奋的爆冷结果,而显得若有所失因此丝毫感受不出热情的掌声时,「锦江巧刀」错身走过「金顶剑客」,这时他突然转过头来,用显然心犹未甘且不怀好意的口气压低着声音挑衅「金顶剑客」说:「你赢得了我,却未必打得过马南有胆试试看,就知道你也只不过尔尔。」
「锦江巧刀」竟然说我未必赢得了马南,难道他曾经败给马南过这不像眼睛长在头壳顶的「锦江巧刀」会讲的话,何况他讲的人是马南,那个至今不曾一次胜场过的马南
听老汉故事说到这儿,刚刚被耻笑作「常败马南」的小孩举手问:「为什么败给金顶剑客的大侠,不提别人却提常败马南,马南一上场不就马上露馅了吗这样做对他自己可一点好处也没啊」
其他孩童听他说话,群起攻之,其中带头,声量跟体型都是孩群中最大的斜着眼冷笑道:「他输了不甘心,想用最烂的来糟蹋比他强的人,你还称这种人叫大侠,也难怪我们叫你做马南啦哈哈哈」
老汉看小孩斗嘴有趣,问被围攻的小孩叫什么名字,被羞恼得满脸通红的小孩挺着小胸膛说:「我姓文,名字叫十一。」
「你叫文十一」老汉摸了摸小文十一的头,浅浅笑了一笑。
虽然是死对头,而且仿佛生来就是天敌,却也因此「金顶剑客」自认十分了解「锦江巧刀」,八字没一撇的事,「锦江巧刀」是绝对不会说的,何况每天在生死一线、刀枪剑棍里混日子,示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任何正常的武林中人,绝不可能无缘无故用这种笨法子贬低别人,因为这么作,还没贬到别人就先把自己给贬了
老汉的话有时候文诌诌,有时候挺绕口,小童们许多不懂,其中一两个不耐地离了开去,留下的,都只是想证明自己想的没错,那就是常败马南不过是个笑话,跟他们经常欺侮的文十一一样,都是不折不扣的夯货、窝囊废,但老汉说的,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是故弄玄虚,钓大家胃口
大家都这么说的事,不就是真理吗要是真理的话,那就铁定不会错不是吗「常败马南」绝对不可能会赢,孩童们因此更加悬着一颗心,非要老汉快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