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55(2/2)
赵京“嗯”了一声,又道:“华亭陆氏倒是望族。可是与孝昭皇后同族”
陆皖道:“正是堂姑母。”
这个小子竟然是孝昭皇后的堂侄赵京大吃一惊。
林初夏一向与父亲不甚亲近,关于陆皖的事情也没有跟赵京提过。赵京也只知道陆皖是这次武林大会拔的头筹的家伙,竟是武林中仅次于林蔚山的武夫。不过武夫么像林蔚山,中年的时候是个大混蛋,晚年是个老混蛋。这个陆皖年纪轻轻,武学就有如此造诣,想必是个小混蛋吧若说贤婿沈子忱,也算是个身手敏捷的,可他自小便是文士打扮,会武功的事情也一直瞒着他母亲,岂可一概而论
可这个陆皖,竟是孝昭皇后的堂侄,按说出身也不算太低啊怎么不去搏个功名,却做了个整日武刀动枪的武夫等等,这个堂,到底是隔了几辈的一表三千里,这一堂也得两千五百里有余啊
赵谐成笑道:“长思贤弟跟容与既是表兄弟,又是师兄弟,想来平素应该是极亲近的。”
师兄弟据说相王殿下受皇后娘娘安排拜在国舅爷陆爵的门下学习,陆皖若是相王殿下的师兄,想必也是陆氏嫡系近支。
赵京道:“原来陆公子竟是陆小侯爷的弟子。老夫早些年倒跟小侯爷略有些交情。不过时间久了,怕小侯爷如今也成了老侯爷。没想到他倒一双慧眼,得了陆公子如此少年有为文武双全的徒儿。贤侄又是皇后娘娘的族侄,想来入仕也当有一番作为,为何却习了武,浪迹武林,求这盟主之位”
陆皖笑道:“家父曾言,叔父陆爵是族中最文韬武略者,从小便将陆皖送到了叔父那里教养。叔父既是陆皖的师父,那么师傅教什么,弟子就只能学什么。师傅喜欢舞刀弄枪,陆皖安有不好好研习之礼至于入仕,陆皖平素不喜拘束,不愿混迹官场。武林大会之事,是师傅考教陆皖,想测测陆皖今年是否可以出师。林盟主天下无敌,陆皖怕是没有能耐出师了。”
赵京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陆皖,笑了笑。这人言谈举止,模样风度样样俱佳。至于家世么,这皇上娶的嫡妻都是这陆氏的女儿,陆氏的儿子配他家的女儿自然也是绰绰有余。却还是他赵家高攀呢不过娶媳妇伏就,嫁女儿还是高攀的好。这陆皖和初夏,倒真真是一对璧人。初夏难得有这样好的眼光。
林初夏一边刨着饭,一边时不时的瞄上陆皖两眼,赵翦秋捅了捅她的胳膊,她却只是傻笑。赵京留意她好几次,她也没有扫他一眼。想必真的是喜欢这陆长思喜欢的惨了。
既然女儿是真心喜欢陆长思,赵京也不好阻拦。况且赵京本就没有打算阻拦。赵京是一向最宠儿女的,林初夏虽自小养在林蔚山身边与他离了心,可他却是打心眼里疼惜她的。女儿难得有个喜欢的人,只要不是太差劲他都会随她。本来他就是想见见这传说中的陆皖,若真的是个大字不识的粗鲁武夫,自己也好教训教训他,叫他看看他们赵家是怎么样的门第,日后成了亲,定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受丁点委屈。这陆皖既是如此出身,又斯文俊秀,也算是门当户对名正言顺,如此更好。
赵京又笑了笑,搁下筷子坐正,万分严肃地说:“陆贤侄,你可愿娶我的大女儿初夏”
陆皖来旁人家里吃饭,本就不习惯,一顿饭根本就没有动几著。好容易见到一个江南口味的鱼丸子,刚用筷子夹住就听到了赵京这话,心里一惊,那滑不溜湫的丸子一下子就从他手下掉了下去。幸亏他才刚夹起来,丸子还没有离开银盆,没有汤汁溅出来。
赵京见陆皖错愕,才知林初夏请陆皖赴宴时并没有说明缘由。
林初夏也低下头,这种羞人的缘由她怎么跟他说的出口嘛
略等了片刻,林蔚山有些不耐烦:“姓陆的,你到底愿不愿意娶我孙女儿。”
陆皖看了眼林初夏,表示不明所以。林初夏一下子站起来,嗔道:“爷爷,您别逼他。初夏还没有跟他说过这事,他还不知晓。您再给他点时间让他想想。”
林初夏转到桌子那边去,拉着陆皖就离了席,只跑了好久才停下。
林初夏红着脸低着头,纠结了半晌才说道:“长思,我是为了你才不肯嫁给沈子忱的。沈子忱是爷爷和哥哥挑的人,定亲时我都没有见过他。其实我也知道,是我对沈子忱有成见,沈子忱不是个坏人。或许,他也是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可是”
林初夏仰起头看向陆皖:“可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长思,自见过你之后,我哪里还能再瞧上别人”
陆皖依旧沉吟不语。林初夏握紧他的手,问道:“长思,你娶我好不好”
陆皖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缓缓说道:“初夏对不起”
林初夏怒道:“你讨厌我是不是”
陆皖几乎是立刻反驳:“没有”
林初夏却又笑了:“那你为什么不肯娶我”
陆皖道:“我没有不肯,只是我不知道。成亲是一件大事,我总得去问过我师傅,还有父亲母亲。”
林初夏又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好好跟他们说,我会等你、等你来娶我。”
陆皖没有摇头,也轻声“嗯”了一声。
瞿庭东从房间里出来,在他们的身边走过。林初夏施礼,叫了声:“二叔。”
瞿庭东略笑了笑,颔首示意,扭头便离开了。
陆皖倒是问了一句:“这位瞿二爷以前倒没听你说起过,不知是何许人也”
林初夏撅嘴摆了摆手表示她也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我这个二叔,很神秘的。武林大会之前他还是个小角色,一直想接近我大哥,平素最喜欢围在我身边转。平时话挺多的,也不是个消停的主儿。可我哥哥不要他,后来不知怎么着就拜了我爷爷当义父,一下子变了个人似的。我爷爷宠信他,平日里在府上,他的话可比我有用多了。可话有用了他的话反倒少了,平素冷酷矜贵的不得了,早就不耐烦搭理我了。我这二叔可一直跟我爷爷住一个院儿的,你说,我二叔长的那样俊俏,我爷爷不是同他短袖分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