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51(2/2)
沈子忱难得听她一回话,竟真的松开她,从她的身上下来。陆福生一脸羞愤,侧着身子就要往一边躲,却被沈子忱拉住胳膊又扯到怀里来。陆福生正要挣扎,脑袋却被他按倒他的胸口:“陆福生,你怎么永远也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呢刻意哄你的,你当他是朋友;真心爱你的,你却发现不了,总是拒他于千里之外。你想想,若非我授意,张君璧怎么可能会任你胡闹”
张君璧,张君璧。又是张君璧。他非要拿张君璧剜她的心,告诉她她是有多蠢。
陆福生闭着眼睛不语。
张君璧是沈子忱的人呢你竟然还傻的当他是心腹。你老是觉得你读过书,你博闻强识,你聪明。其实你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人家逗乐的一个玩物。你把人家伺候高兴了,人家哄哄你,你还觉得自己算计了别人,指不定觉得自己多聪慧呢现在事实摆出来了,你干了什么都是人家安排好的,人家都门清,你还在那里沾沾自喜。你就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傻瓜
还报仇呢平白把自己送给了人家当玩物。早知道如此,倒不如一早死了干净。竟然还恬不知耻的躺在他的床上任他取索,平白污了南宫家的声名。可若是你死了,在黄泉之下,顶着沈子忱妾室的名声,你更是没有脸见你的父亲母亲。
初时陆福生还闹了几下,可现在却老实了,一动不动的靠在他胸口。过了一会儿沈子忱便觉得胸口一片温热,湿湿的。他低头看了一下,竟是她在哭泣。
陆福生察觉到他的目光突然就止了眼泪,就好像故意要与他杠着一样。可偏偏她的眼泪憋在眼眶里打转,满脸都是遮不住的委屈。
沈子忱最见不得她哭,本来一肚子的火,一下子全没了,只能把她抱在怀里哄。陆福生搂紧他的腰大哭起来。
陆福生哽咽着说道:“其实妾也没那么记仇。这些年欺负过妾的人那么多,妾哪能一个个全记下来可有些仇妾是没法子忘的。那个冯陈氏杀了妾的母亲,那个王鸨儿杀了妾的朋友,这种仇要妾怎么忘妾若忘了,那妾还算是个人么
还有那个刘誉。就是和笙坊里妾为公子解毒那日,当时妾从和笙坊出来,薇儿和申琳姐姐一共凑了十三两给了妾。妾的身上只有这十三两,出门就给刘誉那厮盗了。妾去追赶他,可他竟将妾引到一出隐蔽的胡同意图奸污。若非妾佯托自己患了花柳病,妾怎能从他的手里逃脱
那夜下了大雨,妾身无分文,住不起店,就在雨里淋了半夜。若非赵谐成赵公子相救,妾必定就死在那日了。妾知道公子讨厌妾提赵公子,因为妾之前为了赵公子犯过糊涂。可那个时侯真的只有他肯帮我。妾初入府时日子过的艰难,成日被那嘉卉挤兑,也只有他帮我。妾这才迷了心智,想要跟他离开。
若非那个刘誉,事情何以至此
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既然善恶到头终有报,何必拘泥于时间身份。妾不过是让报应提前到而已。更何况孔子也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妾只是想要以直报怨,并不是存了心要牵连无辜。
公子既然知道是妾使张君璧做这些事情的,那么具体的情况公子也该是知道的。和笙坊王鸨儿的事情虽是妾默许,却非妾授意。荆州冯陈氏之事,妾只说要那冯陈氏为先妣偿命,并非是要灭她满门。刘誉之事妾承认是妾所为,可妾也并未要他的性命啊”
沈子忱搂紧她亲吻她的额头:“好了,好了,不哭了。我知道是我让你受了委屈。是我错了还不行么你日后乖乖的,少往外面跑。府里总没有人敢给你气受。”
现在府里是没有人敢给她气受。待几日后他娶了正妻,这话自然就不作数了。她日后必定也不能往外面跑了,他让她跟张君璧有了芥蒂,那日后她必定是信不得张君璧了。张君璧若一直在她身边,她怎么敢再像以前一样胡闹
他是真拿她当金丝雀养了。他成功了,她果然被困死到这个笼子里了。她若是一条狗,怕是每天都要向他摇尾乞怜一番。什么棋艺不精,都是唬她的吧他倒端得是是布的好局。
、匕首
73匕首
自那日后,陆福生再没出过沈府。申林听从沈子忱的吩咐,来过沈府几次。申林独自一人来尚好,如若申林带着张君璧同来,她便冷若冰霜,再不发一言。
其实陆福生也知道,这事情不能全然怪张君璧。到底不过是小人物,大多数情况下也都是身不由己。他的老婆孩子都在这里,他也深受沈家重恩,他除了乖乖听主子的话,别无他法。若是沈子忱知道了事情真相,于陆福生,多不过是训斥几句;可若是他忤逆了沈子忱,可能不仅是自己的前程生死,怕是老婆孩子也都会搭进去。
这些陆福生都知道,不过事情搁到自己身上,被出卖被背叛的都是她,还是没有办法忍罢了。以她如今的身份,完全没有必要强忍着不快与张君璧虚与委蛇。可再信他绝无可能,他既然会背叛她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可她一次都受不了。
申林知道底细,也跟张君璧闹了一场。相识多年,到底是生死之交,陆福生倒也不至于连申琳都猜忌。申琳跟张君璧吵了架,就抱着豆蔻来找陆福生。沈子忱不日就要大婚,怕陆福生心里不高兴,再生出别的心思,索性就把申琳留在府里陪她几日。
大婚那日沈府热闹非凡。陆福生怕闹,宴席开始之前一直没有出房门。只有申琳抱着豆蔻出去转了两圈,阿春也跟着一起过去了。阿春年级小不懂事,也没见过什么世面,难得见到一会这样的大户人家娶亲,不由得就有些兴奋。她素知陆福生脾气和善,见她一直没有出门见识这样的大场面,不由得就有些惋惜,回来之后就向她极力描述自己的所见之感。言语之中颇夸大其辞。
申琳怕陆福生动怒,给阿春使了个眼色视意她闭嘴。陆福生倒是没有介怀,笑道:“平卢节度使的公子与武林盟主的孙女儿成亲,派场必定会大一点的。三媒六聘,三书六礼,样样马虎不得。自然不同于之前纳妾,怕是要比那时热闹十倍百倍有余。”
傍晚有人过来叫,陆福生这才不得不去。那时新娘新郎已经拜过堂,婚礼仪式已经结束。新娘送入洞房坐帐,新郎也要出来敬酒。
陆福生一路走来,栋宇之上挂满花灯红绸,满院都是浑身绮罗的达官显贵。果然比之前纳她时热闹百倍。
仆役们在桌子上布了碗筷,客人们已经开始入座了。陆福生姗姗而来,来到之时已高朋满座,到处都是捧着托盘传菜的佣人。
陆福生特地还视四周,远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