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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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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环视了整张桌子,一碗鸡蛋羹上面飘着许多叶子细小的青菜,如同茂林一般。除却初日都被打碎了沉在底下,俨然就是“高林”。陆皖舀了一勺放进碗里。林初夏却挪了凳子跑了过来:“陆公子,那诶乃一声山水绿固然好喝,但是你还是应该尝尝这初日照高林才不算枉费我的一番心意嘛”

陆皖瞧了一眼碗里的鸡蛋羹,“诶乃一声山水绿”天哪到底哪个才是“初日照高林”啊啊

林初夏夹来一筷菠菜荷包蛋,陆皖只觉眉毛有些抽搐:“这个,这个菠菜就是初日照高林”

林初夏道:“是啊。怎么样有诗意吧一个普普通通的菠菜荷包蛋就被他们做出初日照高林的样子,着实了不得。这道菜十两银子也是值了。”

陆皖“呵呵”干笑两声也没搭腔。

林初夏一边吃着菜,又道:“陆公子,你刚刚说你丢了妹妹,你妹妹长什么样子我人脉广,倒是可以帮你留意一下。”

陆皖轻叹道:“不见得能找到,我为找她也动用了很多人力物力,每次都是只打听到一点消息然后就没有了。我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她一面。我妹妹的模样她的模样长的是很好的。我妹妹很漂亮,很乖巧,很可爱,她也很喜欢笑。我们家里就数她最讨人喜欢。”

林初夏道:“漂亮虽然不具体,倒是一个特点。她丢了几年了丢的时候有多大”

陆皖苦笑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已经有十年了,那时候我十岁,妹妹才六岁。现在她该有十六岁了。十六岁,别人家的姑娘十六也已及笄应该许嫁了。她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也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样的地方,过着怎么样的生活。我六年前得到过一次她的消息,说是被过路的戏班子买走了。戏班子那时何等肮脏混乱的地方她从小便没吃过苦,又不会武功,我一直一来都没敢敢想过,她现在究竟过着怎样的日子。我爹娘平素是将她放在心尖上疼的,若是知道她可能在那种地方,不知道会心疼成什么样子。这六年我也一直派人去各种戏班子找,可是毕竟年头多了,女大十八变,她肯定和小时候的样子不一样了。这么些年,一直都没有结果。”

林初夏“哦”了一声:“你之前是不是也很宠她”

陆皖不假思索:“当然,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自然宠她。若是老天肯将妹妹还给我,我必不惜性命也要护她周全。”

林初夏惊道:“唯一的妹妹那映月姑娘呢”

陆皖瞧着林初夏的神色,狐疑道:“林姑娘为何如此吃惊陆某从未说过映月是我亲妹妹啊”

林初夏仍是惊骇不改:“映月姑娘不是你亲妹妹”

陆皖道:“她是我捡来的。六年前我得到消息,说是我母亲和妹妹可能在湘鄂之地。我去找了,可只找到了母亲的尸体,妹妹还是没找到。当时鄂中大旱,映月在逃命,我瞧着她和我妹妹生得很像就救了她。我给她改了名字,认她作妹妹,这么些年一直养在身边。”

那映月姑娘那么漂亮,竟不是他亲妹妹。林初夏暗自恼了一下,还是笑着说:“这样啊那陆兄的亲妹妹叫什么名字呢”

陆皖略顿了片刻,道:“映雪。她叫陆映雪。”

林初夏又夹了一筷“初日照高林”放入口中。刚咽下去又开了口,笑道:“陆映月,陆映雪。仿佛兮若浮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陆兄家里的人倒都会取名字。我观陆兄你和映月姑娘的容色,料定映雪姑娘也必定当的起这句诗。”

陆皖笑了笑也没说话,兀自吃饭。林初夏又突然问道:“陆兄已及冠,不知陆兄台甫是什么”

陆皖吞下了那口汤,道:“在下字长思。”

林初夏沉吟一声:“长思。陆长思。”突然想起了世说新语诸葛靓的故事。索性开了个玩笑:“君字长思,为何所思”

陆皖脸色略变:“长思,自是有事须记,永生永世不敢相忘。”

林初夏问道:“是何事”

陆皖别过脸道:“此事却不能轻易对人言。”

林初夏却笑了:“若不能轻易对人言,你就不该说上面那半句话。话说半句,自然引人揣测。你瞧过世说新语吗里面有一段:诸葛靓在吴,于朝堂大会。孙皓问:卿字仲思,为何所思诸葛靓对曰:在家思孝,事君思忠,朋友思信。如斯而已。看人家诸葛靓,如此回答,不是皆大欢喜要不然你也可以说:思家,思国,思社稷。如斯回答亦显得你忠义万全。”

陆皖“哦”了一声没有说话,仍是认认真真的扒饭。林初夏咬着筷子瞧了他好大一会儿,说道:“长思,你是不是不喜欢说话。”

陆皖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还是将那菜放进了碗里。初夏瞧他出神,便问:“长思,你怎么了”

陆皖低头搅了下手中的饭碗:“没什么。从小爹娘师傅就教我食不言寝不语,平常吃饭的时侯桌子上都是安安静静的,没人敢说话。”

林初夏红了脸:“哦,这样啊。你们家规矩还真多。我好像的确是有点聒噪。”

陆皖抬头看着林初夏,微笑道:“不聒噪。我很喜欢。”说出口,却又觉得哪里错了,急忙改口:“我是说”

林初夏却打断他:“你是说我能陪你说话,你很高兴是不是你能不嫌我聒噪,我也很高兴。”

陆皖点点头“嗯”了一声。

林初夏大笑:“长思你武功盖世,我本以为你会是个鲁莽汉子,没想到你竟天真可爱成这个样子。”

陆皖皱皱眉,没听懂这句话的属性。她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初夏瞧他这一副茫然的表情,笑得更加大声了。

酒足饭饱,林初夏摸了下肚子:“嗷,撑死了”说着,她一探衣袖,瞅了下一侧的陆皖,陆皖只觉大事不妙。果然,林初夏说道:“咦,钱袋忘了拿。”

说好的她有钱她请客呢她一定是存心的。陆皖脸色有些发青,摘下了腰间的玉佩。

林初夏却按着他的手:“这都是我的错,怎可让长思你破费”

林初夏往楼底下望了一眼,抓住陆皖的手从窗间跳了下去。堂中伺候的小二一愣,瞧着窗边杯盘狼藉的桌子,扯着嗓子大喊:“掌柜的,有俩江湖小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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