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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勾栏院里的规矩,若是小娘自赎其身的不得带走院子里的任何东西。陆福生没有回去拿任何东西,穿着那件破破烂烂满是血迹的罗衣就出了和笙坊。
拐过一个胡同陆福生就看见了拿着包袱守在那里的申琳。申琳见了陆福生急忙走了过去叫道:“福生。”
陆福生道:“申琳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申琳眼睛红红的:“你就这样走了啊一件衣服也不拿,一文钱也不带”
陆福生道:“王妈妈说不许我拿院子里的东西”
申琳没等陆福生说完一下子就抱住了她,哽咽道:“她不让你拿你就不拿,你傻啊你你嫌院子里的东西脏,不肯拿,那钱总该拿点吧你只想离开这里,可离开之后要怎么生活你想过没有”
陆福生道:“姐姐,你怎么哭了”
申琳道:“姐姐没哭,姐姐高兴着呢。妹妹能离开那个鬼地方,姐姐比谁都高兴。”申琳边说边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件干净衣服:“在外面换衣服也不方便,这件衣服比较宽,你直接穿在外面好了 是哪个杀千刀的把我们福生弄成这个样子,流这么多血,手也成这个样子了。他简直不是人,这个畜生”
陆福生给申琳擦了擦眼泪:“姐姐不是说不哭的么,怎么又哭了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申琳给陆福生穿好衣服,又从袖中拿出一个药丸吩咐福生吃了,说道:“这是避子的药,你既是不跟那人走,何苦受他的孩子的拖累。包袱里有几件衣服,是我去你房里收拾的。还有十几两碎银子,是我和薇儿凑的。别嫌少,我们都不红,没办法。薇儿正在陪客人,出不来。她让我对你说让你去找你师傅,可是你的故事我也知道,你必然不会再去找他的。可是姐姐也没办法帮你想出以后生活的门路,姐姐要是没人给赎身,自赎出去的话,保不齐还得重操旧业。我从十一二岁进和笙坊之后我就只干这个,也只会这个,离开和笙坊我就活不下去了。所以王妈妈现在都不管我,哪像看守你似的时时刻刻防着你逃跑。
走吧福生,走之后就别再回来了。要是以后发达了,姐姐盼着你能带姐姐离开这里。要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死在外面也比死在这里强。”
陆福生的鼻子酸酸的,拉着申琳的手说道:“我记住了,姐姐。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赎你们走的。”
申琳简单地帮陆福生束了下头发,就急忙要她离开:“福生,姐姐待会也有个局要出,你也赶紧走吧。走的越远越好。走吧。”
陆福生紧紧抱了一下申琳,还是依言走了。走了几步,陆福生又扭了头,申琳还在。
申琳问她:“怎么了,福生”
陆福生又跑过来,拉住申琳的手道:“姐姐,能不能再答应我一件事情”
申琳道:“什么事你说。只要姐姐办的到,一定尽力帮你。”
陆福生道:“姐姐,我那师妹薇儿还小,平日里最是胆小。我走之后,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太单纯,常常会被人骗,我不放心她。”
申琳拍拍陆福生的肩膀:“你尽管放心,姐姐会帮你照顾她的。就像照顾我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陆福生还欲再言,可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再说的了。陆福生沉吟了一会儿,只是说:“谢谢姐姐。申琳姐姐珍重。”
申琳似有所动,却只是推着她离开:“赶快走吧,别等天黑。天黑了你一个姑娘家连个客栈都不好找。”
陆福生点点头离开,走了老远却听到申琳的呼喊:“好妹妹,你也要珍重。”
风很大,街道上尘土飞扬,天色也阴沉沉的,估计不久就会下雨。天色渐晚,陆福生立在最近的一家客栈的廊下想了好久,三百文,太贵了,还是去别的地方再问问吧。
陆福生摸了摸腰间的钱袋,只有十三两。不过也不算少了,若是她能省着点花,撑一年半载的应该不是问题。可是她没有房子,没有桌椅板凳,没有锅碗瓢盆。若是一直住客栈的话,这钱就只能撑月余。天色已晚,她必须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否则大雨一来,她怕是一宿也撑不到。
陆福生边走边想,冷不防就被人撞了一下,一摸腰间,钱袋已不翼而飞。
那是她所有的钱
陆福生拔腿就去追那小偷。那小偷是个青年男子,跑的比陆福生快的多。陆福生追着他跑了两条街,那人见陆福生坚持,竟故意放慢速度存心耍她。小偷将陆福生引到一条偏僻的小巷,陆福生见环境诡异也不敢再追,知是圈套,急忙往回跑。谁知这时那小偷竟从她身后赶过来,一把缚住她,捂着她的嘴巴拖到巷子深处。
小偷见巷深无人,这才松开捂着陆福生嘴巴的手。陆福生急忙道:“妙手空空大哥,那钱我不要了,还求大哥放我一马。”
小偷勾唇笑道:“晚了。刚刚有的是机会让你走你不走,现在你已是砧板上的鱼肉,再说这话是不是晚了么”
、风雨
小偷掐着陆福生的下巴左右瞧了瞧:“你不是薇儿姑娘旁边跟着的那个小丫头吗怎么自己背这个包袱出来了莫不是偷了妈妈的钱偷偷跑了这次倒好,待小爷玩够了再拎着你去和笙坊去找你们妈妈,这不是天降横财么”
陆福生瞧了那小偷,果然就是平日里常来找薇儿的那个男人,好像是叫什么刘誉的。陆福生好像也听小娘们说过,说这人虽名刘誉却无甚名誉。手脚好像有些不干净,可是他手脚麻利也未曾有人逮着他过。薇儿因为这个还跟妈妈撕破过脸皮,说再也不肯接这种客人。
陆福生灵机一动,说道:“妾本是和笙坊的娼妓,陪刘大爷一晚本也没什么,可是妾不能害了大爷,陪爷之前妾有一事得先给大爷说清楚。”
刘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