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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科不愧是老“江湖”,率先打破沉寂:“既然都是朋友,这么晚了,我请你们俩吃晚饭吧。”
“我请。”小贩脸讪讪的,却不甘示弱。
“好啊,我想吃金港海鲜,没问题吧”小隋爽快答应着,像钓到大鱼的姜太公。格格可以肯定,他是故意的。看着一脸得瑟的水筒,又看看一脸窘色的饭筒,两人刀光剑影,血光四溅,格格在心里又将自己骂了无数遍,无耐解围:“今天看的是反腐倡廉的电影,勤俭节约也是中华传统美德,咱还是节约点吧,我来请你们俩。”格格不容致疑。
今天一天的约会就这样结束了,看的电影名字叫焦裕禄,吃的晚餐是九块九一碗的麻辣烫。与格格最终完成约会的是两个男人“饭筒”和“水筒”。
格格暗自下了一个决定,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和人相约看电影,要不然,她下次可能会看到暖秋、人间正道,还是生死决择
、第六章我是你的全部
题记:我,原来早就是她的全部;而她,我却没有将她当做我的全部。
下午四点钟。
金融办办公室。
佟格格颓然的放下电话,头脑慌乱得如同一团乱麻。怔了几秒钟,连假也没有请,就焦急的往外冲去。
她几分钟前接到的是陈婶子的电话,说是奶奶可能是去买菜,中午出去的,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本来认为奶奶是可能遇到熟人的格格,在听到陈婶子后面说的事情后,心脏却跳得飞快,呼吸凝滞。
她终于知道家里为什么放着一块大大的白板,她还调侃奶奶要当什么社区主任,原来是自己的粗心、自己的不在意让一切都被忽略,格格第一次觉得自己就t的是个浑蛋。总是想着将奶奶好好供养,却在无知无觉中消耗着她的生命能量;总是想着将奶奶看做唯一的人生目标,却在无声无息中忽视了她的存在意义。
陈婶子说了一件事。在格格上大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一次,起早出门的奶奶半夜才回到家里,经再三确认,才问出来龙去脉,奶奶走了家的反方向,越走离家越远,越陌生越心慌,后来在公交站点呆坐了一个多小时,稳定情绪,向一个路人打听家所在的路,才慢慢找了回来。奶奶会出现一些症状,就是老忘事儿,左手拿着抹布四处找抹布,烧开的水忘了喝,买完了菜又再买菜,有次感冒吃药了,如果不是陈婶子拦着,她会吃两遍。这次再次失踪,陈婶子怕奶奶重蹈覆辙,越想心越不落地儿,越想越慌张没主见。
陈宇飞看着手在发抖、茫然无措、眼神迷乱的格格,心里如钝器击打的沉痛,像一幢大厦失去了支柱,像燃烧的蜡烛失去了氧气。陈宇飞拉着格格的手,手心里已浸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两个人沿着主干路线开始撒网似在各处寻找。两个人来到菜市场,一阵灰沉沉的风刮过,乌蒙蒙的天空像是被罩上了一层黑布,潮气弥漫,山雨欲来,空中飘散了菜叶的腐败味道、湿土的闷臭味道、风沙的土腥味道刚才还热闹的菜市场,像被袭卷一样,所有的买的人、卖的人都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满眼的萧瑟与寂寥,这让两个人的心理更加的阴霾,更加的无措。
格格坚持拉着陈宇飞到警察局报警,却被以未满24小时拒绝,随着时间的推移,外面天气的压抑与沉重,格格的心越来寒,又冲进灰蒙蒙的天色里寻找,她不敢想象,奶奶在如此阴沉、湿冷的天气里惧怕的过了一夜的话,这种后果她真的承受不起。陈宇飞开着的是一辆借来的奔腾车,票刚到手没多久,还没有熟练,却也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开着车。
已经大街小巷的找了几个小时,头晕脑账,一辆车超车的时候,陈宇飞一慌张,险些撞上绿岛,一个急刹车,格格的头撞上了车玻璃,有些破了皮。陈宇飞将车停在路边临时车道,格格不依不饶,下了车又赶紧向前跑,边跑边喊着奶奶。陈宇飞跑上去抓住她,摇着她的肩,喊:“格格,咱不能像只没头苍蝇似的乱找,再晚了奶奶就更危险了,我找人想想办法。相信我。”陈宇飞出去打过电话,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创可贴和一些吃食。格格哪里肯吃,创可贴也不肯用,只是痴呆的看着陈宇飞,用眼色催促着他快说怎么样了。陈宇飞没有理她,只是眼睛又看了看食物,格格拿过面包,三口两口就将一个面包全部塞进嘴里,拍着胸脯,硬着喉咙往下噎,抢过陈宇飞的水就往下灌,一阵狠命的呛,眼睛通红,面色苍白。
陈宇飞眼圈一红,轻抚格格的后背,心疼的说:“一会儿就能回信了,应该能定位出奶奶的位置。”
陈宇飞这个朋友果然不是盖的,十多分钟后回了电话,按照他们指定的大约位置,果然在城乡结合部的路边找到了奶奶。
奶奶很狼狈,蹲在路边正瑟缩着看着前方的一条狗,小狗身型虽然还没有阿布拉多中型犬大,却很凶恶,神色嚣张的啃着它面前一袋牙签肉,它甚至很聪明的将袋子撕破,将牙签剔出来,扔了一小堆。看到格格和宇飞靠近,还甚为凶恶的闷吭着,阻拦着他们靠近。露出森森的牙齿,像是一条狼。看着恐惧的奶奶,格格怒火中烧,拎住斜挎包的带子,对着狗就是一顿乱甩,狗狗上来一口,就咬在了格格的小腿上,陈宇飞上来一脚,将它踹出好远,心疼的检查格格的伤口,可格格丝毫也没感觉,直奔奶奶,挡在奶奶身前。狗狗看大势已去,叼起那袋吃食,夹着尾巴跑了。
格格扶起惊吓的奶奶,深深的拥抱着她,明显感觉到奶奶的颤抖。还好,还好,奶奶还在,她没有放弃我。晚上,格格没有关灯,而是在昏黄的灯光下,紧紧的搂着奶奶,让奶奶环着她,给她讲自己小时候的事。
刚开始住平房的时候,格格不习惯,冻得伸不出手,奶奶就千方百记的将屋子烧得很热,炉子也没有闲着,奶奶就在炉盖子上面放上爆裂玉米,这种玉米脾气真的“火爆”,一热起来就会“开花”,崩得哪里都是,奶奶说,这是格格在耍脾气了。以后,只要格格一生气,奶奶就说她快裂变成“爆米花”了。
一到晚上,整个院子都笼罩在乌黑的夜色里。半夜要上厕所,奶奶总是第一个感受得到,拿着枕头旁边的大大的手电筒陪着她到外面去厕所,厕所里,格格冷气呵呵的上厕所,厕所外,奶奶跺着脚,哈着气,等着她。
和自己生活后,奶奶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赚钱,养她,供她。她一直以为奶奶是坚强的,原来她也会这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