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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之遥,擦肩而过,不是三言两语的安慰就真的能获得解脱。
话音刚落,何齐柔风风火火跑过来,从他手里又拿了一支,引燃以后就跟着他们慢悠悠走,静静的,再没有离开。
她好些年没玩过这些东西了,自以为沾了聂娆的光,高兴的劲头很足,拉着聂娆往她手里塞了一支。
聂娆难却盛情,驻足路边,停下来把手里的仙女棒燃完。
何齐锐满目柔情地看着笨拙地挥舞火花的聂娆,和在一旁大咧咧做指导、笑得两眼弯弯的妹妹,六年来,头一次觉得这么美好。
回去后,俩人真要睡一屋,何齐锐让聂娆先去洗澡,他去收拾东西打地铺,何齐柔非常慷慨地把自己的凉拖鞋捐了出来,意味深长地偷笑。
冬天冷,头发也没什么油,聂娆冲了一会就出来换他去洗,进屋以后看了看他打的地铺,底下是一床垫絮,草草铺了一层,连床单都没有,上面摆着枕头棉被。
发着橘黄火光的电火炉摆在旁边,一不小心就会踢到,这么简陋的条件,她怎么好意思让他睡地上。
过了一会何齐锐进来,只见她坐在床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看不出脸上写着什么。
他一笑:“怎么了”
聂娆挣扎了一会,心一横,硬着头皮道:“你别睡地下了,我不介意和你挤一挤,上来吧。”
第二十九章
何齐锐先是一愣,随后当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还坏心眼地凑近,玩味地勾起嘴角:“这么主动”
明明是她体谅他,这人反而倒打一耙,聂娆一下就没了恻隐之心,踢踢他的腿:“我改主意了,你睡你的地铺吧,我怕你晚上睡觉不老实。”
何齐锐不服气:“你这是不信我能把持住,我又没有前科,你怎么不信”
聂娆拟着他的得意之色意味深长地还击:“你想到什么了,我是怕你晚上踢被子牵连到我。你说我第一次来你们家做客,一晚上就感冒了,那多不给你面子。”
要比成熟稳重,何齐锐未必逊色,脸上掩饰得天衣无缝,笑了笑,渐渐离开:“睡吧,晚上要起来别磕着绊着。”
他想拥有她,但不是今天,也不是这种场合。
聂娆看着他,顺着他的话保证:“不会踩到你的。”
何齐锐朝地上看了一眼,瞧着电火炉说:“我是说它。”
片刻沉寂。
何齐锐轻车熟路地关掉灯,火炉的光微弱,却足以把整个房间照亮。
聂娆缩进被子里,他也掀开地铺躺了进去,寂静的冬夜里,屋舍的火炉旁,他们没有耳鬓厮磨一番云雨,而是沉默地陪伴和呵护。
睁着眼,听着自己的呼吸,聂娆有些难以入睡,翻了个身,看着面庞被火光照得精致光鲜的男人。匀称的身材,紧致的腰腹,结实的四肢,还有五官勾人的脸,她看得入神。
不因美色为他吸引,却因外表为他着迷,心跳都快了半拍。
过去也有人追求过她,或是一味付出以致自我感动,或是利用道德约束捆绑,或是奉承逢迎太顺她心意,没有一个像他这样与她相似,充满共性,都精于人际交往间的分寸进退,都有不可言说的坚韧隐忍,有着相似的苦衷和操不完的心。
尽管今天一来二去他还是睡在了不怎么舒服的地上,可是她记着了,他曾为她付出。
这时,床下的人忽然睁开眼睛,轻笑,无奈道:“你再不睡我就该睡不着了。”
聂娆赶紧故作镇定地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窗外此起彼伏的是除岁的爆竹声,万象更新,载满了人们美好的祝愿,她默了默,低声说:“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聂娆给何齐锐准备了一份惊喜,早在他还没搬出那间老房子的时候她就听过不少传言,说他除了会唱霸王别姬这么经典的曲目,还精通音乐创作。
虽然不知道有几分真假,但那天他确实拿了一把吉他出来,于是她调了几个人出来给他建了一间工作室,新戏杀青后让他专门录制专辑,圆他年轻时的梦。
不知道从哪一天起,杜泽临再不拖着她加班了,给她的任务也就是朝九晚五按时完成分内工作,聂娆察觉到不寻常,敏感地担心其中有古怪,专程跑到静园里问了一趟。
杜泽临什么都没说,要她陪着下了盘棋,又把她遣了回去。
之后,董权跃下台,换了个谁也不认识的头面人物,据说是香港哪个大佬的儿子,跟杜家半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大概是他拜过把子的朋友。
再后来,听说杜绮婷被赶出了杜家,和她那群保镖一起,连卷土重来的资本都被刮了个干净。
聂娆想着她当初放狠话的姿态,摇头骂了声活该,也渐渐明白,大概她对杜泽临没用了,可以回归正常生活了,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这天她下班,准备约他一起吃饭,没想到何齐锐却把他拉到了录音棚。
老童人好,估计也知道何齐锐的计划,在他进去后,笑着把聂娆请到玻璃外她对面的位置坐下,给了她一只大耳麦。
聂娆坐在操作台前,面前零零散散的都是仪器。
虽是白天,狭小封闭的空间里还是开着灯,华丽温馨的光线只照亮了半个房间,暖色调给人安谧与柔和。
里面的东西和外面差不多,布置得妥妥当当的吸音墙面上安了两盏壁灯,玻璃窗旁边是棕褐色地板一样的木头,除了电脑设备和可以推拨的大操作盘,还有上下两排电子琴键,这些他都用不着。
两台连在一起的液晶屏幕挡住了他半张脸,只透过他幽深的眼眸看得出他很认真,似乎在往吉他上插着线,半晌挪到带防喷罩的麦克风那儿抱着吉他坐好,这下他的上半身都能被看见了。
之后他对着老童打了个手势,聂娆看着老童站着拨了几个键,耳麦里就传来他亲手弹奏的伴奏的声音。
悠扬的前奏配上他那双深情的眼睛,比烈酒还醉人,这二十秒漫长得足够她从上至下完整地打量,他好看的指节拨着琴弦,娴熟得可以不看琴键,专心致志凝望着她。
凉凉的没有杂质,像平缓地穿越云层:“如果悲欢都一览无余,有何称之为惊喜,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