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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被人泼了冷水,当时程势爵替她挡了巴掌还动了手,不但事态恶劣,结束还被程势爵的粉丝喷得狗血淋头,大有上去扯她头发的架势。
后来程势爵一蹶不振,她也受到了牵连,所以原本有期真人秀节目定的是她,受社会舆论的影响不得不把她换下来,聂娆也是动用了人脉才把她的档期补满。
一方面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一方面是她性格倔强,一身的大小姐脾气,即使工作人员早没了朝九晚五的正常作息,也被她折腾得没了脾气。
无论这个女孩子再怎么作,在聂娆心里终归是不一样的,当年家里供不起她读大学她便一路摸爬滚打到了香港,但香港土生土长的居民虽然并不看重学历,却也无法将外来人口一视同仁。
当地殖民气息浓郁,总残余着笑贫不笑娼的坏风气,就连沿街乞讨也得会点英文,聂娆快生存不下去的时候,林文娇的母亲姜茵出手接济过她。
姜茵是个性情宽厚却不失刚烈的女人,听闻丈夫在外面养了房姨太太,便带着女儿搬到外面,变着法不让探子找到,临终前流着泪对她说:以前太自私,没顾念到女儿的感受,孩子没有体会到父爱,希望女儿认祖归宗,可她终究咽不下这口气,望对方主动找过来。
这么多年聂娆鼎力将林文娇捧到最显眼的位置,可人没有等来,却害得小姑娘活得辛酸又委屈。聂娆总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她,所以有所亏欠。
前阵子这姑娘去俄罗斯拍戏,剧组里不喜欢她的人用了些下作的招数,独独把她落在了莫斯科郊区,差点没能回来。
聂娆正不知怎么处理她,助理陈迪拿着资料,探头探脑地叫了她一声。
聂娆应声起身,接过陈迪送来的何齐锐的档案。
才翻了几页,抿着的唇就慢慢张开了。
十点钟的时候何齐锐出了趟门,没跟聂娆打招呼,也没戴口罩,一个人徒步去了楼下的超市。
进口零食的货架上五颜六色的包装盒小巧精致,他有目的地拿了几样放进购物车。
跟他站在同一排货架前的女生忽然拍了拍他的胳膊,求助道:“能帮我拿一盒那个饼干吗”
何齐锐无声拿了一盒,递给她的时候才低了头。
他并没有仔细看女生的脸,并不代表对方没有仔细观察他,女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在他离开前忍不住说:“你长得特别像我偶像,真的,如果去参加秒变大咖秀一定能拿个奖”
何齐锐不爱说话,只是微笑,说:“谢谢。”然后推着车去了卖饮品的货架。
背面货架的两个女生抓着手机兴奋得直跺脚:“真的好帅啊拍到了吗传给我传给我,我要放大了设成屏保”
来超市购物的人很多,半天终于排到他,收银的中年女人应接不暇,盯着显示屏头也不抬地问:“有没有会员卡”
“没有。”他撑开钱包付款。
收银员扫完码,在键盘上敲了几下,找了他八毛零钱,他又把钱推回去,换了几颗椰子糖,最后他提了一大包进口零食出了超市,在路边等一辆车。
一辆大切诺基风驰电掣地刹在他面前,车窗降下四分之一,贾仲超冲他招手,何齐锐拉开后门坐上去,坐稳了才关上门,给了他一瓶水。
贾仲超拧开矿泉水瓶灌了一口,跟他抱怨:“现在的狗仔真难缠,过了五六个红绿灯才全给甩掉。”他说到这里往后瞟了一眼,马上啐了一口,“我刚还没注意,你竟然连口罩都不戴一个。”
他好奇,贼笑着八卦地问:“你经纪人谁啊,这么惯着你”
何齐锐得瑟道:“一个漂亮女人。”
贾仲超幸灾乐祸,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笑得坏:“这年头越漂亮的女人嘴巴越厉害,你就等着挨骂吧。”
车里太安静,贾仲超适应不来,以前两人狼狈为奸的时候不是这状态,气氛尴尬到极点。他干笑着,胡乱找着话题:“每次攒局你都不来,弄得我都有你是从监狱里放出来的错觉了。上回这么开玩笑,褚秀还问我你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竟然搞进去了。”
何齐锐嘴角微扬,懒洋洋地说:“我不喜欢搞字。”
贾仲超见他笑,怔忡片刻,也笑起来。
上大学那阵练解放天性的时候俩人搭过伙,他打心眼里佩服这人,竟然能把最普通一角演得惟妙惟肖。凭着心里的赞叹他上前自我介绍了一番,可何齐锐的名字却是在课堂上听老师念才认识的。
那时候有人说他背景深,和他们这些凡夫俗子不是一个世界的。有人说他恃才放旷,嘴里念着庸人死于懒,天才死于傲。
可接触一阵后他发现这人并不难相处。
凡是常人有的情商他都有,他做的那些事,别人却学不来。
他有很厉害的雕工,一块普普通通的木头能被他雕成栩栩如生的鸟,跟手工有关的活他都能干,用皮筋和筷子就能绑出一架垮不了的桥。
他会口技,能用嘴仿出各种乐器的声音;他会弹琴,最长最难的曲子也能奏得行云流水;他能歌善舞,露出女孩子都未必能跳出的妩媚;他能编曲,别人用三四年花大几万都没有他那水准。
俊男美女满地走的校园里,他是个人物。
活在这样一个天才的阴影里自然不自在,可贾仲超一路追赶,耳濡目染,他服,他敬,他愿意跟这样的人做兄弟。
可六年前,何齐锐的父亲车祸辞世,他从云端跌下来,那阵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下和所有人断了联系。偶有一日他在饭店吃饭,逢上何齐锐被俩傻缺灌酒,一瓶白的,都快见底了。他冲上去就要揍人,却被何齐锐及时拦住,拳头就停在离人笔尖半毫米的地方。
那时何齐锐郑重地对他说:“这事,你别管。”
五字一顿,表明他的处境和立场。
贾仲超哪能听不出来这事,铁定不是什么好事,卷进来必然遭殃。他心里泛酸,勾着他的肩,捧出滚烫的热心肠,痛快地说:“我不管你遭了什么事,有难咱们一起扛,过了这个坎,咱俩一起登神坛”
当时他怎么回来着他说,又不是打群架。
接下来便是悄无声息的封杀。
他前途暗得发霉,躲在不用和人打交道的地方打零工,三餐管饱,收入微薄,却在贾仲超的固执下终于答应保持联系。
好几回贾仲超都跟他表示过,大致意思就是:老子现在火了,拉你一把,哪家报纸的头条你看中了,说一声,哥们眼睛都不眨的给你争取
当时说的话挺伤他自尊的:在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