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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艺妈打来电话,三三两两的语句也就无非问袁艺在哪,什么时候回家,当袁艺妈知道是欧培斯送女儿回家时,非得和他说几句。
“他开车呢”
“没关系,我也挺想阿姨的。”
可她又实在放心不下,近半夜的南京西路依旧车辆来往甚多,无奈,只能自己端着手机递到他耳旁让他可以两手专心开车。
“培斯啊,本来想叫你上楼来坐坐的,可太晚阿姨也睡下了。谢谢你送我们袁艺回来奥”电话那头袁艺母亲用一口上海普通话面慈地道着谢。
“阿姨你这么说就太客气了,嗯,好的。那你早点睡吧,我会把她安全送回家的。”又扯了几句家常。
快挂电话时一个右转弯,欧培斯手握着方向盘连身子也带着轻微地斜了过来,脸也无意识地蹭到了袁艺的手。那一种感觉确实像挑起了神经末梢般的不一样,却又不猥亵。只像是目睹了一番世外桃源,只觉心旷神怡。
可袁艺却似乎麻木地没任何感觉,就像行走大街,人跟人总会有细微的衣角皮肤摩擦。她权当再正常不过的事。
第二十章
周一一大早,欧家大宅的厨房里从老远处便嗅到了可口的早餐味。
从衬衫西裤,到手表领带,每件单品都是上万的上限。欧培斯看着换衣间落地镜里的自己,两只手还在整理西装里头衬衫的衣袖,只可惜,双手再也不是派在病历表上的握笔中。那双清冽的黑瞳带着无限严冷与凉薄。
意大利手工牛皮皮鞋在回旋楼梯上“哒哒哒”下来,周湘郁呼唤儿子:“下来了今天你第一天上班,我特地亲手做了培根煎蛋,快来尝尝。”
母子都入座后,周湘郁盛了碗浓粥置于儿子跟前,还特意嘱咐,“你爸说了让你准备充分了再去公司也不迟。”
他再三怀疑,“你们就这么相信我的能力就不怕公司在我手里破产”其实多少心里那件白大褂的希冀还像微弱的火烛般在狂风里摇摇燃。
年过半百却在眼角寻不到多少皱纹的清雅双眼一拉开,周湘郁笑而语:“妈妈相信我儿子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他只觉索然无味,随意嚼了几口早饭便出了门。
矗立于市中心黄金马路上的两幢46层大厦便是著名的ors企业高楼。
在上班早高峰就职卡“哔哔哔”地连续响完后,ors内部各个部门的茶水间里早已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今天太子爷上班第一天”
“谁见过太子爷,长得怎么样啊听说还是十年海龟呢”
“哎哎哎我和你们说,企划部的黄副部长听说是见过了,我去打探了口风”一踩着十公分高跟鞋的女职员端着杯子哒哒哒地走来。
“怎么样,怎么样,长得怎么样啊”众人皆是疑问关乎这位富二代太子爷的相貌。
“总之你们这等胭脂俗粉是不用遥盼着了,也够不着。”
在场人一阵唏嘘,怪不得今天她穿的这般妖娆。又愤愤责怪自己今天为何不多涂个口红或是换套更短的衣裳。
欧培斯驱车驾驶在公路上,他该明白的今天所谓何意。从他踏进ors大门的那一刻他便再也无法继续年少时的意气梦了。整座大楼整个企业几千个员工都将肩负在他头上。那么那些骚动的心也只能随车轮的前进而被撵碎在底下了。
副驾上的那只口红那么明显的躺在座位上,从前几天送袁艺回家后便再也没载过其他女性。他想着定是袁艺母亲打电话来时她掏手机时顺带而出的,也想着或许这只口红她必带在身上,是每日的必需品。可也就是这么简单地想着,手和心却与大脑背道而驰,握着方向盘的手竟不知不觉打了个回转,再见他时,已是去袁艺家的方向。
或许血脉相通的人真的是有某种灵气相通着,扎着心剜着骨都异常敏感。袁艺凌晨四点半睁开眼醒来至今毫无困意,再也无法入睡。她不明白,昨天夜里赶工赶到十一点多,上床已是后半夜,若是平日里,这么几个小时哪够她睡,可今日,却偏像中了魔魇般翻来覆去睡不着。
熬到了近八点,她索性起了床。厕所虚掩的门让她心怔了一下,素日里早上母亲用完厕所定是将门打开的,可今天却不同于往常。
不知为何,她徐徐推开门的手是抖的,心是慌的。好像预知到了什么不想发生的事。厕所地上袁艺母亲闭眼横躺着,洗手台上的牙刷上挤着未被刷成泡沫的牙膏。
那一声呼叫定是划破苍穹了。“妈”
跑到母亲身旁用手拖着她的头部,拼了命地疾声嘶鸣,她甚至头脑里映出死亡阴影,那是多么讳莫如深的不可碰触的东西。那丝呼吸还在,总算让她心沉落一点,可眼下是要赶紧将母亲送往医院去,可憎的却是自己竟束手无策
跑到阳台上,朝着要去上学的洋洋喊:“洋洋,你爸爸去上班了没”
“他已经走了好一会了”
又跑去问楼下的李阿姨,“李阿姨,李叔在不在”
“你李叔这几天出差去了,要后天才回来,怎么了,你找他有事吗”
她真是急的预哭了,哽咽着说:“我妈晕倒了,我急着送她去医院可车都没有。”
李阿姨一听事出不妙,便也跨大步子朝袁艺家跑来。
欧培斯车刚停在袁艺家楼下,就听见上方袁艺的哭腔,朝着一位妇女哭诉母亲晕倒的事情,他甚至连车窗都未摇上,只听见重重的一声“啪”车门被硬生生地碰上了,欧培斯的长腿已迈在楼梯上。
进了门,他脱了自己的外套,低身蹲在袁艺妈身旁,用手托着头,另一只手在袁艺妈人中处测了测,果断地对袁艺说:“赶紧送医院”
李阿姨也帮忙,袁艺甚至来不及清理自己,欧培斯背起母亲已经往楼下奔去,她紧随在后面。
路上欧培斯早已打了急救电话,医院门口几个护士医生已备好担架,只着一件白衬衫的欧培斯将袁艺妈从车里再一次背出,然后两人随着医生一直到急救室门口,门被护士无情关上,那一刹那她一个早上紧崩的弦才真正松弹,只剩无尽后怕。
坐在椅子上的腿也不得安分了,手心虽在大夏天早已出了汗,“我妈会不会有事”问着欧培斯也问着自己。
他轻柔地抚上她的肩,尽量地给予她力量,好像哄着吵着满世界找妈妈的小女孩,“阿姨一定会没事的”
些久,医生推门出来,朝着外面喊:“谁是病人家属”
袁艺扑上去:“我是她女儿我妈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医生摘了口罩:“颈椎压迫神经,所以导致的昏迷,必须得进行手术。”
手术为何一个清早变得不风平浪静,为何昨天还好好的母亲今日要沦落到躺在手术台上做有风险的一台手术这瘆人地甚至让她想逃避。“手术风险有多大,我妈到底能不能好起来”
医生解释:“任何一台手术都是有风险的,但每一台手术我们一定会尽一个医生的指责去尽全力挽救病人。”
欧培斯也在一旁告诉她:“神经压迫拖的越久危险越大。”
她嗪着泪,颤颤抖抖地签了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