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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目光焦距,向前了几步,扑通一声在赵公陵面前跪了下来:“公,公子”
帐帘后,一道略微有些佝偻的苍老身影缓缓地走了上来,自雀来身后将门给紧紧带上,方才回过身来,老者面目苍老憔悴了不少,但眼神却越发锋利如鹰準,对赵公陵道:“公子,这丫头撞见了不该撞见的,请公子当机立断,切勿节外生枝。”
这是要灭口的意思。
“雀来惶恐,雀来确听见了那人与公子说的话,但雀来誓死不会背叛公子,请公子信雀来一次”雀来立刻变了脸色,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眼眶却瞬间通红,不断地朝赵公陵磕头,用力得仿佛根本不知道疼痛,也不知道额头有滚烫的热血溢出:“请公子信雀来一次”
她向他磕头,不是为了她自己求情,却只是要他信她必不会背叛他
赵公陵的面色冷漠,眼眸深邃漆黑得根本不见底,他眼睁睁看着雀来的额头淌血,却没有出声阻止,也没有顺了萧辨的意思要她性命。
萧辨见赵公陵并没有半点要了那丫头命的意思,当即更进一步劝道:“公子,大业未成,便是您弃西梁子民于不顾,也要看重您自己的安危卫衍残暴不仁,诡计多端,您不要忘了,这个婢女就是卫衍赐的谁知道这丫头是不是藏了祸心,倘若风声走漏”
“公子要奴婢的性命,奴婢不敢争辩。”雀来直起身子来,直挺挺地看着赵公陵,神色视死如归,不惜壮着胆子打断萧辨的话:“雀来的命都是公子的,若非公子仁慈,雀来早就命丧黄泉,今日雀来不畏死,只求公子信雀来,纵然是死,雀来也不敢忘恩负义”
“公子,一念之仁祸及西梁子民”萧辨的老脸难看,唯恐雀来巧言令色、以退为进令赵公陵动摇。
“好了。”赵公陵的一句话令他二人皆噤了声,他也知道萧辨必然不会同意,便道:“雀来的确是卫衍赐的,但开口要她的,是我。”
“公子”
萧辨还欲争辩,赵公陵却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面色淡漠,却不容拒绝:“倘若我因此而随意杀戮,又与卫衍的铁石心肠有何分别,你又何苦劝我为西梁子民而忧”
“公子”雀来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他虽一贯淡漠寡言,但那片刻的轻叹,却让她看到了赵公陵无比仁慈的一面,她的心头甚至冒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即便公子真的是西梁遗脉,也一定是个好皇帝
此刻萧辨也默了,他心里清楚得很,赵公陵如今这么说了,他便是再多劝也无济于事。
邺康,国师府。
距离北周皇帝陛下和太皇太后相继赐旨于国师府已有两日,府中上上下下无不是唉声叹气,卫衍的圣旨在云里雾手中犹如烫手山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原先说的那些主意,便是再嗖,此刻却是连用也用不上了。
太皇太后选了下月初三的日子让朝歌入宫,因老人家喜欢朝歌,原先卫衍要将公主殿比邻的雨露宫赐给朝歌居住,太皇太后没有同意,作主让朝歌居在老太太宫中,方便照料不说,也省得让宫里人吵得朝歌不高兴。虽说卫衍登基数年,宫里就一个有份位的宁夫人,还被卫衍给活活烧死了,但后宫女人多,那些个太妃,太太妃的,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朝歌还小,太皇太后不愿意让她去应付那些人。
这太皇太后的情,云里雾也不敢不领啊。
府中上上下下都不敢告诉朝歌入宫的事,便是明之那般不按常理出牌的,这次也破天荒地保持了缄默,大约都是不知该如何哄朝歌。
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府中下人愁眉苦脸偶尔凑在一块还会说漏了嘴,朝歌性子这么乖巧的一个小人儿,被父母兄长捧在手心里哄着,小小年纪竟要往那深宫去
下人们凑在一块便嚼嚼舌根,虽说后位至高无上,宫里又有太皇太后照应着,那长公子卫芙待朝歌也极好,可皇帝陛下性情阴晴不定,要让小朝歌入宫,还不如离家出走更自在
这两日朝歌也不是傻的,隐隐约约也听到了些,可更让朝歌生气的是,母亲分明说了都依她,父亲也总是哄着她,便是怀之哥哥和二哥以往也是对她言听计从,如今却一个也不帮她,朝歌一想到卫衍能将活人烧死便害怕得不行,她夜里又发了噩梦醒来,焦躁得不行,鬼使神差的竟寻到了墨耽那儿。
墨耽这两日修缮金鱼台,皆在府中与下人同吃住,但府上的人也都是人精,墨耽伤势未痊愈,且又深得大公子与朝歌另眼相看,府里人自然不敢太过怠慢这个被大公子从外面带回来的奴隶,令墨耽独自一人居住在清静的房屋中。
墨耽尚未就寝,只脱了外衫,便看到朝歌来了,墨耽慌忙将自己脱下的外衫又穿了回去,只见朝歌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满是委屈,墨但仓惶后退了数步都没有避开朝歌,她的个头只到墨耽胸前,两只小手搂着墨耽的腰,拽着墨耽腰侧的衣衫,急切道:“歌儿不要进宫,母亲说谎,父亲不听歌儿的,就连怀之哥哥和二歌都不帮我。墨耽,我们离家出走吧”
朝歌是仗着年纪小,不知轻重,墨耽却看着朝歌急切又委屈的模样,不忍拒绝,脑门一热,应了她:“好”
、069 卫衍愠怒
邺康是北周政治中心,除非重大节日,夜间亥时至次日卯时皆为宵禁,都城中有金吾卫巡夜,城关闭合,但也有些特殊行业的百姓可持匠人牌出入。
此时朝歌身下骑着的小马驹,墨耽碍于自己和朝歌的身份不能与她并骑,便在前侧牵着马。夜里格外寂静,打更人在不久前才刚刚打了三更锣,城中黑漆漆的一片,惟有寻风不仅老老实实地任朝歌骑着,还安分地任墨耽牵着,那黑溜溜的眼睛精神抖擞,竟还隐隐有些兴奋和雀跃。
寻风性子野,被云府的下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却早已被闷坏了,此时哪管朝歌要骑它还是要奴役它,只要不老老实实待在云府马厩中就好。
朝歌也极少出门,便是出门也大多在马车里待着,便是对邺康城竟也不熟悉得很,只能任由着墨耽牵着她和寻风缓缓踱步在这寂静的夜色中,距离朝歌和墨耽离府大约已有两三个时辰,此时天色竟隐隐约约透露出些许的深蓝色,朝歌终于有些倦了,偏过脑袋低头看身侧的少年:“墨耽,我们离家很远了吗”
墨耽沉默地走在马侧,虽说天气渐渐热了,但夜里还是有些凉意,墨耽伤势还未痊愈,身上穿得又少,肩头还有晨露沾湿了他的衣衫,走了一夜,他的面色有些倦意,却在朝歌问起的时候,抬起头看着马上的她,嘴角微微露出了笑意,点头:“嗯,离家很远了。”
朝歌心中有些复杂的情绪,听到墨耽说离家很远了,她既为自己不用进宫而有些小小雀跃,就好象乖巧的朝歌第一次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难免和寻风一样有些小兴奋,可朝歌毕竟本性温顺,此时想到远离父母兄长,心中也是感伤。
可就在此时,身穿护甲腰佩大刀的巡夜金吾卫忽然将朝歌和墨耽两人一马给拦截了下来,朝歌慌忙地看着墨耽突然之间被两个金吾卫毫不客气地擒押在地上,他们往墨耽的后膝踢了一脚,迫使墨耽跪了下来,而后又束了墨耽的双手在后背,按着他的脑袋紧紧贴在了地上,朝歌气得尖叫出来:“你们不许欺负墨耽”
墨耽没有丝毫反抗,朝歌更是着急,但这些金吾卫却似早就知道了朝歌的身份,他们毫不客气地对待墨耽,但是对朝歌却恭敬小心得很,赶来的金吾卫长连忙对朝歌客气道:“云小姐,这奴隶不知好歹犯下滔天大罪,竟敢虏了您,您怎么还为他求情所幸尚未出邺康城”
尚未出邺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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