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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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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的床上散着一些衣物和化妆品,床头柜上还有未喝完的小半瓶红酒。乔安明有些哭笑不得,刚在宴请上喝完酒,回到房间自己一个人还想喝她到底有多贪酒

再看那一床凌乱的衣物,一看就是平时生活松散之人。这点跟顾澜太不一样,顾澜看不得一点乱,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必须按照她的规矩习惯摆放,动一下都不能,所以一开始家里不停地换收拾屋子的佣人,她也总是不满意,不是嫌阿姨动作太慢,就是嫌阿姨不长记性,后来还是他给琴姨加了工资,让她收拾客厅,餐厅和主卧这些顾澜经常走动的房间,因为琴姨毕竟跟了顾澜这么多年,就算做得不甚满意,顾澜也不好直接说出来,所以这样才总算安稳几年

乔安明无奈想着,杜箬却从外间走了进来,依旧是那件黄色的上衣,只是拉链却被她一直拉到下巴下面,显得有些不和谐,手里托着半杯红酒,冷着一张脸,问:“乔总,浴室借用完了”语气很淡,还带着一丝酸意。

乔安明已经恢复常态,除了衬衣前襟被水浸湿之外,全身上下全然无异样,立在那里,依旧是平日里萧冷淡漠的乔boss。

杜箬心里却带着恨,刚才捧住她的脸,温柔迷离的乔安明,应该是梦里的惊鸿一瞥,现实中,他永远这副样子,话不多,表情没有,就像沉寂不动的雕塑。

可是他没有感情,她却是血肉之躯,刚才的心悸迷失,她心甘情愿溺死在他的眼神里,却在最后一秒被他扔出去,这些沉痛却又屈辱的经历,她咽不下去,所以见他清醒,自然就要声讨几句。

只是他够聪明,用缄默掩盖慌意,抬眸看了她一眼,绕过她的身体就要走出卧室。

她哪里肯放过,直接就追上去,脱口问:“喂,你这什么意思莫名其妙跑来,莫名其妙转一圈就走又是偶遇整个酒店几百个房间,你刚好就敲了我的门”

她这样咄咄逼人,摆明不给他留任何一个扯谎的借口,所以乔安明也索性不避,转身,直视她期许的眼神,很冷静地开口:“这次不是偶遇,是我故意敲你的门,你欠我一次,就当还我,大家两不亏欠”

杜箬一开始没听明白,待想了几秒才转神,却心疼得更加厉害

他这样的人,从来不会做多余的事他之前救过她一次,便会在适当的时候讨回来,所以这一次,他人生难得的窘迫之境,他还是想到了她,所以才敲开她的门

很久之后莫佑庭曾这样跟她讲,他说:“杜箬,你别去惹他,他是老狐狸,商场风云几十年,多少人都败在他手里,你这样一个傻姑娘,怎么是他的对手”

她那时候偏不信邪,抱着真心一头撞上去,最后撞得头破血流,血肉模糊还不肯罢休

所以说,感情之间,没有输赢,关键看谁狠。

谁狠,谁就赢

杜箬当时赤着脚,像无声的猫一样走到他面前。

以他的身高,她必须仰头才能直视,他似乎也不再避忌,沉然迎上她的目光。

从那个暧昧的除夕夜开始,他们之间便拉开了这样的较量,要么躲,要么对峙,但结果全都一样,语言匮乏,表情一致,她看不到他一点破绽,就算刚才他已经鼻息逼近,几乎就要吻上自己,他还是能够在濒临悬崖那一刻收手。

杜箬觉得心里太委屈,委屈到死,这样的男人,所有人和事都在他的股掌间,她要怎样才能躲过去

“乔安明”她又喊他乔安明

他觉得自己在她面前的时候,心脏变得很紧,她喊他乔总的时候,他心里有遗憾,而她喊他乔安明的时候,心里又有畏惧。

商场算计几十年,却因为她一句“乔安明”就开始畏惧,为什么因为以他的经验,她一旦直呼他的全名,之后的话绝对会让他心悸。

所以这次也不例外,他虽已做好准备,还是被她的话击到。

她说:“你替我挡酒,解我困境,承诺会去武穆山看我,再到刚才,你把我推在柜子上,几乎就要贴上来知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上天入地都随你,你却总是在最后一刻松手,我从天上掉下来,连喊疼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我今天只想问你一句,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

他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卧室的房门上,她依旧托着那杯酒,寸寸逼近,站在离他几公分的地方止住。

眼还是那双眼,透亮迷离,有氤氲的水汽,可是他却不敢再直视。

他从来不是神,在杜箬面前,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男人,会心悸,会失控,会情不由自己。

可是他不能,就算不是为了顾澜,他也不能

有些东西,不一定要拥有才算爱慕,他已经过了冲动不顾后果的年纪,如果最终的结果必定是两败俱伤,还不如一开始就止住。

所以他将脸垂得更低,盯着她手里那杯酒,沉着开口:“如果我之前那些出于对员工的普通关心让你造成误解,我说声抱歉。这次你能够来培训是我给你额外加的名额,胜安一向惜才,你的业务能力很强,大家有目共睹,基地那边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说到后面,他索性又抬起目光直视她的眼,那双从错愕到心碎的眼,氤氲的湿气越来越重,最后承受不住,终于聚成滴滑了下去

真是可笑啊上天入地都随你最终果然是连个喊疼的机会都没有。

杜箬的笑容很快就绽放在嘴角,随着眼泪滑落的势态越扯越大,最后索性一口喝完杯中的酒,将头别过去,不顾形象地用衣袖擦,擦不掉,转身抽了纸巾擦反正在他面前已经不是第一次丢人,她也都习惯,只是这次心疼的力度太过强大,她几乎都快要喊出声,可是不能,她有自以为是的骨气,所以就那样背对着乔安明,肩膀颤抖,嘴里不断说着对不起。

乔安明的手握成拳,逼迫自己站在原地不动一分一厘。话都已经说到这么绝,就算他现在走过去,还能说什么顶多帮她擦干眼泪,然后呢没有然后,他们之间,从来不可能有然后

空气变得很稀,时间变得很静,她低沉的抽泣声也渐渐隐没下去,那只喝尽的酒杯还握在手里,她终于敢转身,面目从容地直视他的脸。

“对不起,是我多心,给乔总造成困扰,应该我说抱歉”泪痕未干,妆都已经花了,伤害都昭著在脸上,但是她又开始喊他乔总。

这是一场戏,他排好了台词,她必须照着念下去。

乔安明一直握紧的拳头终于松开,很平淡地接过来,疏漠地答了一句:“没关系,是我不应该”

多好的句子,是他不应该

杜箬又开始笑,花掉的眼妆因为笑容而显得有些滑稽,但是她已经无所谓。

他能当最好的演员,她就不能输,撒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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