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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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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佩茵见他终于开金口,索性将身体转过来面朝着他的脸,大有长谈之势:“说我老板着一张脸,你以为我想我也想开开心心,热热乎乎的跟你们讲话啊,那也得你们给我这个机会啊。好歹这里还是你的家,你们一个月来一回也就算了,这次要不是我给你打电话,估计你们都不会来行,不来我也落得清闲,反正年纪大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说不定哪天就不在了,我活了这大半辈子,倒也不怕死,只是不放心你,你说你也过四十了,顾澜明年也四十了吧,这一把年纪,没个孩子,你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兜了半天,终于又兜到这个点上。

乔安明猛地叹了一口气,将头垂下,不再说话

这便是他和顾澜害怕来西郊的原因孩子是他的死穴,不,应该是他和顾澜的婚姻,甚至是整个家庭的死穴,点一次,痛一场。

刚开始结婚那几年,任佩茵对于孩子的渴望还没这么强烈,再加上那几年乔安明事业蒸蒸日上,心思全部扑在工作上,任佩茵也始终信奉“男儿志在四方”的信念,所以成功的光芒很轻易的就弥补了没有孩子的遗憾,但是眼看儿子出人头地,走向巅峰,她的年纪也一日比一日大,这没有子嗣的缺口就开始日益增长,渐渐就将她吞噬,所以无论是电话里,见面,她唯一的话题就是孩子,孩子,不停地谈孩子。

可是乔安明是真的怕谈到“孩子”,怕顾澜谈,怕任佩茵谈,所以只要一谈到孩子,他便习惯性地缄默,这也是他的处事方式之一,对于他能力之外无法企及的事,他便会沉默,不谈,甚至忽略

但任佩茵不会了解这些,或者就算她了解,她也不能接受她一直觉得在“没有孩子”这件事上,是顾澜的错,尽管乔安明无数次解释是他自己不想要孩子,但她还是觉得是顾澜不肯生,这也是她们婆媳关系搞得如此淡漠的原因。

、097 男人信义

任佩茵见乔安明不说话,深深吸口气,压住自己的脾气,费力劝:“安明,你听妈一句话行不行不是我自私,是我觉得你不值,觉得你委屈而已你说你这么多年,照顾顾澜,照顾这个家,先撇开她那娇气的脾气不说,就光她那身体,你累不累她作为妻子,作为媳妇,难道不应该为你考虑一次”

乔安明用手指轻剐了一下额角,抬头,窗外的树荫投在大理石地面上,摇晃轻飘不是有句话说么,树欲止而风不静

不是他不想要孩子,是他不敢要而已

但是他不能这么说,因为怕顾澜内疚,怕任佩茵难受,所以他只能装作自己不要而已,可是他到了这个年纪,受尽风光,家业无数,怎么传递下去所以他当然需要孩子,他需要孩子继承他的家业,需要孩子填补他的空寂,更需要孩子来丰满他们的婚姻,可是他不能这么自私,不能因为要个孩子就把顾澜推向危险痛苦的边缘。

他答应过顾正茂,会护她一生安逸,承诺大过天,这是男人的信义

乔安明将脸又转回来看着任佩茵,她脸上正写满期待,等着他回答,他顿了几秒,依旧是那句老话:“我不喜欢孩子,我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培养一个孩子。”

“那你老了怎么办你看我,我至少还有你这个儿子,你就算再忙,也会抽时间来看看我,可是等你老了,若不幸顾澜又早走一步,你就一个人,不觉得心里空吗”

“不会,再说,我还没老,顾澜最近的检查报告也说她的心脏保养得很好,所以我们肯定能白头偕老,我们不需要孩子”乔安明嘴上回答得很坚定,但鬼知道他心里虚得很。

任佩茵却突然苦笑一声:“白头偕老这是你骗你自己的鬼话吧顾澜的身子骨我不清楚不能有任何情绪波动,不能有任何小病小灾,而且这种病还会随着年龄的增大而越发严重,说不定哪口气喘不上就这样没了,所以”

“妈,你打住”乔安明果断打断任佩茵的话,眼神冷冽地看着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是你的媳妇,且还是你亲自挑,逼着我去娶的媳妇,你当初劝我结婚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她的身体不好,怎么没有想过她根本不能要孩子你现在来逼我,逼她,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这是自跟顾澜结婚之后,乔安明第一次对任佩茵用如此强硬的态度说话

以前不管她怎么闹,怎么逼,他都忍下去,因为他觉得造成今天这种局面,他也有责任虽然当初任佩茵有逼他结婚,但是最终做决定的是他自己,他理智清晰地权衡了所有利弊关系,做了这样的选择,而因为这选择所造成的后果,他必须去全力承担。

所以这二十年来,他始终努力履行自己的承诺,护顾澜周全,给她最好的生活,至于孩子,他更不能自私到让顾澜去冒险。

、098 坚毅容忍

但是任佩茵怎么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她花尽大半辈子的所有精力和人生造就了一个乔安明,不是让他就这样如孤家寡人地过一辈子的

他是她的儿子,所以她了解他那坚毅容忍的性子,自然更知道他这背后所受的苦,可是肩膀再宽,胸襟再广,他也逃不过一个丈夫,一个儿子的身份

所谓男人,顶天立地固然好,出人头地也是一件可喜的事,但作为母亲,看尽种种,到头来也不过是希望儿子有个体己之人照顾

顾澜身体羸弱,这是不争的事实,她也没指望顾澜能够照顾乔安明,但是她总得替他留个后吧,或者再退一步说,如果顾澜做不到的事,能不能让别人来做

事已至此,无后最大,所以是否能够各退一步,兼大欢喜

任佩茵不顾乔安明的怒气和质问,突然压低声调,换了有些语重心长的口吻说:“安明,我知道我这样说顾澜是不对,但是你也要体谅我这个当妈的心。这么多年我看着你为她做的那些事,看着你那么辛苦地维持这个家,你以为我不难受,我不心疼”

说到这里,任佩茵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将有些苍老褶皱的手背盖上乔安明的膝盖,继续下去:“我知道你这么多年一直都怪我,但是你这脾气,有委屈也从来不说,其实我倒情愿你把不痛快都说出来,说出来至少心里会舒坦一些至于顾澜,我不是真的对她有意见,我只是怕哪天她走了,我又不在了,就剩下你一个人,怎么办所以希望你有个孩子,有个孩子,至少以后老了,还能有个送终的人,对不对”

乔安明闭了闭眼,一直沉闷没有一丝波纹的心突然轻轻晃动了一下。

他果然不是神,他也害怕孤独,害怕空寂,害怕没有后续的终老。

任佩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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