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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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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在”另一人随即应声,听轿中人道:“这个你接着”

一枚物事从轿帘回旋飞出,流火起身振臂接住,轿中人沉声道:“你拿这枚令牌,带领火部的人绕到北山巅,与源刚、垠望、千江等四组人员分别包围宝鼎山的每一个山道水泽,本尊相信那伙人这几日会从此山某一处出来。”流火领命,调遣了十几人离开。

这时轿帘掀开,寒英与红簌屏住呼吸,借月色远望那个被称为尊使的人,见到一个头戴银灰色鬼脸面具,身披深色大氅的人从轿里缓缓步出,步入义庄院内逗留了片刻,又返回青幔轿子里。轿子旋即调转方向,朝东方山腰移去。

寒英挂念在九霄山庄失踪师妹的安危,双唇微启,对身边人以束音成线的方式传音道:“应师妹,你赶紧去联系其他同门尽快汇聚宝鼎山义庄附近,我留在这儿悄悄查探。”

应红簌亦传音道:“不行,你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

寒英道:“我会见机行事的。眼下局势不明,人多了反而会引起对方的警觉。放心,我会沿路留下记号。”她孤身飞身紧追了过去,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且说此刻的山道里,贪痴嗔三鬼反绑着温风瑜与阿乐二人,回到他们所遇的岔路口,这此选择从左边石道进入。一路走下去,发觉周围温度渐升,不多时便走到一处透月光处,隐隐还听闻有滴水的声音。原来此处石道通狭窄的山体岩穴,山顶的雨后积水顺着狭窄的山岩缝隙渗透下来。

随着他们继续向上攀登,前方山崖边显露出一棵不知名的苍灰色的大树,此树高约两丈有余,叶如寒柏,细细长长的繁多枝条似藤蔓且如女子蜷曲的长发弯下,垂贴地面,随山风微摆,主干粗得让两个成年人展臂环抱还稍显勉强。奇怪的是,树干周围三尺处散落着金银制作的器玩、玉石珠串及钱币,还有一块石碑似的物事摆在树下,上面刻着“神仙招财树,人鬼勿碰”的字迹。

为防树上和地面藏有机关,痴雅鬼用长棍对着树梢树枝一阵乱戳,又翻弄起地面的斑驳陆离的器玩和钱币来,半晌无异样。于是贪婪鬼将阿乐交与无嗔鬼手中,自己脚底抹油般跑到树下,从袖中掏出个大布袋,弯腰拼命拾起器物,边捡边道:“这些物品成色重量还不错,三弟,你再拿几个袋子过来”

痴雅鬼连忙放下背上念财鬼留下的竹篓,又取下褡裢,捧着它奔了过去,在他双足尚离奇树枝叶不足两尺,忽见矮树的所有下垂枝柯,在犹如活动的龙爪般急速往内收缩,生生网住了贪婪鬼的身躯。阿乐等人惊见他的脖颈、四肢及躯干已被多条如八爪鱼触手般的条条藤蔓缠锁住,贪婪鬼面色愈来愈青紫。无嗔鬼放下阿乐,运力挥长刀,刀刀劈向缠人的垂枝,却发现枝条柔韧如几股金属丝。

痴雅鬼也拔出短刀,切割贪婪鬼脖颈处的树枝,一时难以割断。心里正焦急时,却被悬在身侧的疯长的树枝缠住了手腕和手臂,且它们的力道如同绳索一样越缚越紧,藏在叶里的钩刺也衍生了出来,不由得痛呼起来。

温风瑜想起异域奇物拾遗上面的记载,脱口道:“莫非它是原生南海异域的食人树”阿乐惊讶道:“食人树”

无嗔鬼好不容易砍断两根异变的树枝,救出痴雅鬼,可他们不敢继续进入树中央,只能眼睁睁看着贪婪鬼被几十根树枝缠作密实的“人粽子”,随即树枝上分泌出大量灰白色的浊液,惨叫声如夜枭孤鸣。

、谷生怪树初识名下

“老大”无嗔鬼恐慌之际欲扑上去抢救,被痴雅鬼从后抱腰拦住,无嗔鬼回肘拼命挣脱:“放手让我去救老大”痴雅鬼忍痛喊道:“那里危险,你别冲动”

无嗔鬼别过脸怒瞪痴雅鬼:“再不放手,别怪兄弟动手伤人”痴雅鬼安抚道:“好,我听你的我放手,可是你先冷静下”

温风瑜心想:“这瘦高个儿看似面目阴冷,没想到挺重义气。”阿乐盯着贪婪鬼袖口被浊液黏成一团的羊皮纸,想扑上去抢过来,又惧怕缠人的毒树枝,只能在一旁咬唇跺脚干着急。痴雅鬼在忍痛撤臂的同时,猛然挥掌击中无嗔鬼脑后的百会穴,无嗔鬼昏倒在地。伴着食人树浊液增加、“人粽子”体积越来越小的同时,一道道殷红的血从树枝间渗出,又被苍灰色垂落的树枝二度吸取。阿乐早闭目别过脸去,温风瑜惊出一身冷汗。

在惨象中,贪婪鬼凄厉的声音渐渐消逝,在场的几人或掩面或昏迷或哭泣。半晌过后,痴雅鬼是满脸泪痕,跪坐在地上抽噎起来。温风瑜趁二鬼悲戚时靠近阿乐,与她背身相碰,两人一接触,阿乐听温风瑜悄声道:“瞅准时机,彼此松绑。”她立即会意,两人暗中开始互相解绳索。

众人绕过饱餐过后的食人树,阿乐与温风瑜见机移步到山涧处的粗壮藤蔓旁,每人握着一根老藤拼命攀了上去,两人手掌均被磨得生疼。

阿乐手足并用地爬了好一会儿,忽然尖叫起来:“有虫啊”

温风瑜抬头斜望对方,但见一条瓠子长的巨大青虫正挂在阿乐头顶的两片藤叶上,不觉目瞪口呆其实,这条大青虫原本正盘绕在藤叶上安逸地打着盹,没料到藤条因阿乐的攀爬而猛然一震,胖乎乎的它差点从吃食歇脚的叶片上失足坠落。

好在大青虫也反应迅速,受了惊吓后急忙卷起下半截身子,多对软足齐刷刷抱紧一根旁枝,知趣地沿着另一条老藤缓缓蠕动走了。藤子下方的阿乐倒吸了一口凉气,温风瑜忍不住笑出声来,阿乐白了他一眼,嗔道:“幸灾乐祸”

同一时间,青幔轿子一路快速抬往宝鼎山南侧的玉符坡。

一个黑色的身影在距离轿子三丈远外的树林内一路紧跟着。

此刻,逃脱的温、乐两人,误打误撞地从仄仄的山壁间攀爬钻出,也来到玉符坡附近。他们满身是灰尘汗水,阿乐则凭着记忆寻找名为“天索桥”的索道,准备下山离开,却望见不远处有两个人抬着一顶轿子。

轿夫放下轿子,用骨箫吹奏了几声诡异的曲调片刻后,坡对面的石崖上出现了十几个戴木制面具的随从,朝披一袭黑色风衣、卓然而立的鬼面头领躬身拜见:“参见炎溟尊使。”但见炎溟使者轻摇折扇,沉着嗓子道:“来者也算是客,不必遮遮掩掩。”

温风瑜本是躲在山石后趴着,无奈之下准备起身时,嘴唇被身后蓦然出现的某人一把捂住,低声道:“别怕,是我。”一旁阿乐也吓了一跳,见温风瑜似乎认识身后蒙面的女子,于是三人一齐伏在草间缄默不动。

只见山洞口的草堆里又钻出两人,温风瑜好不容易稳住呼吸他俩正是痴雅鬼与无嗔鬼。

痴雅鬼见到这群戴狰狞面具的人,又见了他们衣服上的绣纹,忙抱拳赔笑:“原来是东溟教的远客,幸会幸会。”

那炎溟使的声音沧桑飘忽,如漠上穿过戈壁的风沙:“二位一人穿藤甲背心持悬月刀,一人着儒装拿长棍,想必是岭南四鬼中的痴三爷和嗔四爷。”

无嗔鬼感到对方来者不善,卸下肩上的药篓,陪笑道:“尊驾好眼力,眼下我和弟兄们夜晚采药下山,他从篓子里捧出一个篮子,递上前道:“里头装着先前在天夕崖采的珍贵药材,献上这份礼给尊使,敬请笑纳。”

炎溟使不屑一顾道:“先生的美意我们心领,这药材就不必收了,因为敝教灵枢库的药方和药材已汗牛充栋。”痴雅鬼尴尬道:“既如此,我和四弟还急着与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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