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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一个成年人对自己的生活和所作所为应该具备判断力和承受力。没什么事,我们少联系。”
话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晚上,郑惟汐很意外收到余颜的电话,咖啡馆一别后,她们再无联系。
“陆熙一直想见你。”余颜低低的说“这次她回来,我把后来的事儿告诉她了。她很惊讶,按说
这事没几个人知道,都是她很铁的朋友。”
“算了,都过去这么久了。”郑惟汐问余颜“你还在电信”
“早走人了。”余颜愤愤然“你不知道,自从你离开后,管我们部门的换成了一位姓钱的,那叫一见钱眼开,活脱脱一奸臣长相。你是早走早脱身。”
“呵呵”郑惟汐笑了起来“最近你忙什么呢”
“不告诉你。”余颜一口回绝,拿着腔调“想知道就出来和我们见面,陆熙心里愧疚着呢,就怕你再也不肯见她。听说她找了个意大利老公,到时我们一起围观下。”
“哈哈,好。”郑惟汐答应了下来。
陈省心打电话给余颜,电话一直占线,五分钟后总算拨通“不打扰你吧。”
“嘿,今晚巧了,绕来绕去都是老熟人,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余颜语调欢快。
“想起一桩陈年旧案。”陈省心问她“记得你辞职的时候说过,当年郑惟汐的事情你也有份儿”
“怎么又有人拿这事兴风作浪”余颜调高了音量
“没,总觉得有些不舒服,想知道那举报信怎么出来的。”
“唉”余颜叹了口气“说起来当初是我把惟汐拖下水的,我一位朋友遇上了麻烦事儿,你大概也清楚,我们为帮她利用了她前夫的隐私信息。”
“你朋友叫什么”
“姓陆。”余颜回答。
有声音在陈省心心里嘀嗒响了一声,像是正摸索打开保险箱的门,一下撞对了第一个密码。
“叫陆熙”他追问。
“你知道啊”余颜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陈省心没有回答她,急急追问“除了你、郑惟汐还有那位叫陆熙的朋友。另外有谁知道这件事”
“这个”余颜有些迟疑“按陆熙告诉我的,还有另外一位她乐团里的好友知道,当初就是这位朋友最早发现她老公出轨的,她俩铁的很,她这朋友好像姓郑,弹钢琴的,陆熙一直说要拉我们几个一起认识认识。”余颜继续讲“哎,我们这周要聚会的,你要有什么线索不如过来一起和我们分析分析。”
直觉告诉他,保险箱的密码已经全部找到了,只差一把拉开大门,直面门后的真相。
陈省心记下了聚会的时间地点,他倒想看看,徐暖有没有勇气出现。
陆熙气色不错,唇红齿白,脸庞放着亮光,和郑惟汐记忆中灰头土脸的模样大不一样,好的际遇好的感情滋润出了好心情。
陆熙的意大利老公叫丹特,手长脚长,会几句简单中文,“你好”“你真美”“你真漂亮”,三句话下来,余颜被恭维的只剩傻笑。
“他就只会这几句”陆熙悄悄告诉郑惟汐“我们在维多利亚码头认识的,他拿着地图找人问路,见了我就说,你好,你真美,你真漂亮,知道xxx路怎么走吗后来我警告他,除了我以及和我要好的朋友,后面两句没事别乱用。”
“呵呵”郑惟汐大笑。
丹特跑去点餐,陆熙看了看手机略带遗憾的告诉他们“我乐团的死党不过来了,说她今天有事。”
“你那个弹钢琴的朋友”余颜一旁问。
“是”陆熙收起手机“不来算了,我们姐三儿好好聊聊。”
有服务生走过来问她们“请问哪位是郑惟汐小姐”
“怎么了”郑惟汐问。
“有位先生在门厅找您,说有东西给您。”
“好”郑惟汐站起身,告诉陆熙和余颜 “我去看看,一会儿回来。”
门厅空荡荡的,除了偶尔几个食客匆匆通过,看不到她认识的人。
一个穿花格衬衫的男人走了过来,脸色阴沉,“郑惟汐。”
郑惟汐点头,眼前的人脸上突然起了狰狞,五官拥在一起横肉纵生,“妈的,臭娘们,老子被你害惨了。”
电石火花间,郑惟汐想起来,她见过这人,在菜市场里对陆熙拳打脚踢的男人,陆熙的前夫。
她本能的往后退,带倒了门口的花盆,脚踩在脆落的瓷片上打了滑,跌倒的片刻,面前的人亮出了雪白的刀子直挺挺刺来。
她似乎听到有人尖叫了一声,回转神看到,没有刀刺到她,有人正死死抱住陆熙前夫,两人背对着她,花格子被压在穿白衬衣的下面,拼命挣扎,她看花格子用手肘猛捅了身后的人,刀子反刺过去,“小心啊”,郑惟汐跑过去想帮忙,有保安冲了过来,慢慢聚拢围观的人群中有女人的惊呼,白衬衣缓缓躺在了冰冷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刀刃没入胸口,鲜血汩汩涌出,刺目的鲜红挂在胸前,倒地的侧脸微阖着眼,脸色苍白,嘴唇发青。
郑惟汐心里起了钝痛,“省心”郑惟汐扑了过去,她听见自己牙齿在打战“怎么样,你怎么样”陈省心摇了摇头,费劲力气看了她一眼,轻轻吐了句“没事。”像睡过去一样,头缓缓沉在了她胸前。
郑惟汐捂住了嘴,眼泪漫成一片。
嘈杂的声音中,陆熙和余颜冲了出来,有人拨打了110和120。
抢救前,陆熙和余颜陪着郑惟汐坐在手术室外,有大夫过来问“谁是家属”
郑惟汐木然站了起来“病人情况不乐观,重度失血性休克,穿透性心脏损伤,心包填塞,双侧胸腔积血。”她脑袋一阵轰鸣,隐约听到大夫说“我们会全力抢救,按手术方案会进行心脏刀刺伤修补术和心包填塞血块清除术,需要请你签下字。”
指甲钳进手掌,她对自己说“镇静,镇静”,她握着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半个月前,她对陈省心说,即便人生过了三分之一,剩下的日子依旧漫长。
她知道自己错了,世事无常,平静的海面下永远暗流涌动,所谓的一世安好会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毁灭,平安幸福其实脆弱如水中月,命运的手掌随便一拨便会破裂成碎片。
她想哭,力气却被抽空一样哭不出来,如果陈省心不在了,她该如何安置人生她在残酷的现实前清醒过来,她没自己想的那么坚强,她只想抱住陈省心告诉他留下来,俩人再也不分开。
长廊的尽头,有人哭着跑过来,郑惟汐吃力转过头,看见徐暖眼睛红肿,失神落魄靠在墙壁上,肩膀微颤。
陆熙疑惑的看着她“徐暖,你怎么在这儿”
“谁呀”余颜问。
“我错了,我错了,省心哥你原谅我。”徐暖满面泪痕“我没想到会这样,你原谅我,原谅我,
原谅我,原谅我。”中了魔咒一样,徐暖不停歇的重复。
两周后,陈省心转入了普通病房。陆熙前夫在审讯中坦白,行凶当天接到一个女人电话,指名道姓告诉他,他丢了工作没了房子全归功于叫郑惟汐的女人,并提供她们聚会的地点,一切不言而明。那之后,郑惟汐再也没有见到徐暖。
陈省心出院的早晨,郑惟汐去他家帮他准备出院的替换衣服,拉开衣柜,她看到戒盒静静的躺在柜架上。
到病房的时候,陈省心正在枕头上一阵摸索,“又找不到眼镜了”郑惟汐帮他找到眼镜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