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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葬沉默,她不知道北归尘说的那一场雪,究竟是哪一场,但它绝不会是当年幽冥初见时的雪,也不会是那日长安重逢时的那一场。但一定是对他很重要的一场雪罢,也许是他同那个人之间的,只属于他二人的,那一场生生世世也化不开的劫。
为什么有这样的感情。
情字向来深沉,暗掩于皮囊下的那一声声跳动,早已将所念之人的名字舂成陈酿,而后,在一个又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抑或是下着雨的清晨,一个人,独饮那杯绵长。杯酒入喉,无可抑制地凛冽,也无可抑制地迷醉。
为什么。
因为不被世俗容忍。
为什么。
因为是禁忌。
为什么。
因为你我这样的身份注定永生求所不得。
薄情。
“北归尘”
他笑了一下,“花葬,那个古宅,不在长安。”
花葬心里惊了一下,“那么,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一个驿站。”
“驿站”花葬迷惑。
“你会知道的。”北归尘眼神冷了下来,“你很快,便会全都知道了。”
“你们都这样说,”花葬道,“可我仍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北归尘眯起眼,“朕与他们都不同呢。”
“你是与他们不同。”花葬说,转身欲离开。
“花葬。”北归尘忽然叫住她。
花葬没有停步,只是不回头的走。
“花葬,你知道当年那个人是如何发现你对他有那样的感情的么”
他问。
花葬背影一颤,“不知道。”
“我来告诉你,如何”
“”
“是我啊。”他说,话语极尽温柔。
“”
“花葬,你忘了”他说,“祭天仪式前,我便已经告诉你了呢。”
“你不用说了。”
“为什么不”他问,“你不是一直以来都很想知道,为何你将自己的感情保护得那么好,但最终却还是被发现了么既然你想听朕亲自说,那么,就让朕再来重复一遍,是朕。”
“北归尘。”
他摇了摇头,“花葬,你以为那个人会不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花葬眼神一滞。
北归尘接着道,“他自己之前说过,不要对他生出什么执念,否则,若是被他发现,他一定会杀了那个人。”
花葬垂眼,“他是这样说过。”
“是呢,”北归尘讽刺地勾起唇角,“可是,花葬,既然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对他那样的感情,可他却一直没有动手,为什么呢,花葬,这个答案,不管是二十年前,还是如今,都不是朕想要知道的。”
她没有应答。
他接着说了下去,“朕等了十年,等那个人解决这一切,最后,朕等不下去了,于是朕自己动手了。花葬,朕从来不相信别人,朕只相信自己。既然那个人无动于衷,那么,就让朕来逼他有所动作罢。”
“所以你跟那个人说了这些。”她说。
“是啊,”他说,“花葬,朕曾经,也把你看作此生挚友,只是,你身上的封印使你看不见朕,也使你与朕,逐渐疏离。所以,对朕来说,朕所做的,根本不值一提,因为朕只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朕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为了这个,朕会不计任何代价地去完成。”
“陛下累了,花葬告退。”
北归尘没有再说话,花葬略略犹豫了下,便抬起脚步,径直离开。
北归尘移步到案前,而后缓缓蹲下身来,将地上的卷轴拾起,“可为什么朕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最后,还是算错了呢。”
为什么呢,薄情,天地如此大,为什么竟容不下我这样的人。
------题外话------
我是真人,不是机器。要高考了,就是这样,本书即将完结,只剩番外哇哈哈
、第三十五章:祸国
三十五°祸国
河汉清浅。
花葬侧身出门,衣袖轻轻掩掉半句低语,“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又能如何呢。我们终是都回不去了”
脚步声敲响玉阶,栏槛外杨柳婆娑。
一个人影忽然闪过,分花拂柳而去,很快不见了踪影。
“谁”花葬心下起疑,不由跟了过去。
也不知绕过了几池烟水,一座古朴而陌生的建筑出现在眼前。那建筑与宫城中的碧瓦朱甍不同,它通体呈现一种青灰色,深黛的飞檐下悬挂着几盏铜绿斑驳的铃铛,映衬着红残的纸笼。
花葬脑中“突”地一跳,那个驿站
就在花葬几乎要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二十一年前的未央街时,那个消失的人影又悄然出现在一侧的竹影中。
“你是什么人”花葬后退了一步。
人影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那雕花的木门。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花葬警惕地问。
人影走近了些,这下花葬看清了,是一个蒙面的男子。
“你是刺客”花葬问完立刻就后悔了,万一这人真是刺客,那她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此一想,花葬又后退了几步。
那人摇了摇头,再次指了指木门。
“让我进去”花葬问。
那人点了点头,面罩下的脸部轮廓鲜明了几分。
“我为什么要进去我那么听话”花葬仍是警惕。
那人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