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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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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别雨又道,“这位花葬姑娘,诶,好麻烦,我,我今年十七,我可以与你姐妹相称么”

“我大你十岁啊,”花葬略垂眸,“你唤我姐姐即可。”

“没事儿”枫别雨道,“弘安的选妃制度没有严格年龄限制,花葬姐无须担心”

“选妃”花葬皱眉嘟囔,“我可不是来选妃的。”

“不是选妃”炽月忽然出声,“那你为何来这深宫”

“漫漫红尘,只得一人相随罢了。”

“相随”炽月嗤笑,“你与谁相随在这寂寂深宫,还会有谁人陛下可不是能够托付终身的人。”

花葬淡淡笑了,“这位姑娘说笑了。陛下不是托付终身的人,但是北归尘,却是。”

“又是一个痴情女子。”炽月道,“他能给你什么”

“他不需要给我什么,”花葬忽然垂眸,“只需要懂得我对那人之情便足够了。”

“那人”炽月黛眉长敛,“你不要命了么,你为谁入宫”

“不知道呢。”绵长的叹息。

枫别雨四下瞅了瞅,急急道,“既然来了,就都是一家姐妹。花葬姐,宫里是不是有你意中人或许我们可以帮你呢”

“帮什么你怎么帮”炽月狠狠白了她一眼,“你帮她送死么”

花葬抬眸,缓缓道,“你们理解错了。我不是为谁而来。”

“那行行,陛下有没有替你安排住处若是没有,你可以同我们住在一起。我,我住在疏雨楼。”枫别雨又揉了揉脸。

花葬唇角绽出苍白的笑,“多谢。我初来乍到,对这宫中地形不熟,你能带我去狂华殿么”

“狂华殿”众女子惊呼,“那、那不是禁地么”

“狂华乃帝都禁地,你去那里做什么”炽月拧了秀眉问。

花葬有点吃惊,“禁地他并没有告知我。他让我暂住那里。”

“弘安三十八年冬,先帝流光驾崩。陛下登基,后命人建造狂华殿,此项工程历时百日,据说狂华殿外观古朴雅致,内部高贵华美,不过这内部究竟有何洞天,也无从得知。狂华殿建成后,也就是三十九年,陛下下旨将其封锁,一直到今日。”

“如今是”

“弘安四十八年。”

“十年了啊。”花葬怅然,“北归尘在位已经十年了。离开那人,也已经十年了啊。”

“花葬姐,什么十年十年的,你说的话都好奇怪呐”枫别雨一脸的迷惑。

“我七岁那年,长安发生巨变,好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有人知道弘安国史么”花葬问。

“七岁,”炽月沉吟,“距今已有二十年,弘安那时是二十八年罢。”

“那时是先帝流光当权也就是说,弘安的统一,是流光完成的”

炽月摇头,“并不是。先帝流光在位只有二十年,在这之前的八年,是由明珠帝统治的。”

“嗯,明珠帝推翻了永乐王朝,改国号弘安,定都永寿。这些,弘安志上都有的。花葬姐,你爹娘肯定也知道。”

“爹娘”花葬笑了笑,她有多少年没有感受过来自爹娘的温暖了自那人出现,一切的温暖,都离她远去了,剩下的,只有冷涩的流年。

除了与那人相伴的时日。

“是啊花葬姐,你竟然一点都不关心国事,你应该多多留意嘛”枫别雨埋怨道。

“我也想要多多留意啊。”花葬喟然长叹,她岂是不关心国事在那人身边十年,她是完全与世隔绝的。之后在长安隐居的十年,她却只顾得捕捉关于未央街的讯息了,到头来,却是什么也不曾得知。从来不存在的未央街,连不上的事件。

“北归尘是如何登基的”她突然问。

女子们都有些为难,炽月挑眉,“为何突然问这个”

“只是想弄清一些事情罢了。”

“陛下的登基,”炽月略略思索道,“要从长念皇后说起,弘安三十八年,先帝流光重病不起,也是,自二十年前风荷苑失火一事起,流光帝就一直抱恙,三十八年冬,先帝病重,弥留之际低唤清潋皇妃以及归尘皇子之名,长念皇后不忍,隧张皇榜于帝都,找寻与归尘皇子相似之人,到底天下为大,长念皇后果然找到了与归尘皇子眉眼极为相似的人,就是现在的陛下。”

“有没有可能,”花葬眼底涌上墨色,“或许如今的陛下就是二十年前的归尘皇子”

“没有可能,”炽月摇头,“风荷苑虽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但是那场大火是诸多宫人有目共睹的,他们确实看到了清潋皇妃一身火衣,护着归尘皇子,直到最后都倒在烈焰之中。”

“都只是看着么”花葬眸中墨色又深了几分,“没有人救火么”

女子们忽然沉默,细细的雪落了下来,掩着素白的梅花,寂寂无声。

“史书上可是记载那场大火是无意之为”花葬似乎有点明白了什么,略带讽刺地问道。

仍是沉默。

枫别雨突然出声,“花葬姐,大家都是看破不说破,况且那掌灯宫女也已被长念皇后赐死,死无对证,还是不要妄加揣测的好。”

“哦,是么。”花葬突然颓了心,“这就是所谓的人性么,无疾无苦的永寿,竟连一点人情也是没有的。”

“花葬姐,不是这样啊,”枫别雨嘟囔,“你不能这样看永寿啊。宫人们既然入宫,性命都是在别人手中的,太多身不由己嘛。”

“既入深宫,万事小心。”炽月蹙眉道,“祸从口出。”

“是我来错了罢,”花葬低低道,“何为世间冷暖。”

话出,即是良久的沉默。

满园的雪色映着女子们的寂寞,深深浅浅地氤氲在重门深院之中,难以洗掉的苍冷,何以致温暖。

“花葬。”男子低沉带着细微笑意的声音凉凉响起。

大雪忽然疯狂而下,万千乱红纷扬。

梅花骤然盛开地犹如多年前的记忆。

花葬怔怔抬眸。

只一眼,即流离了不清的纠缠。

他的衣上开满了妖冶的红花,身后,是大片大片炽烈的火焰。

朵朵素银点缀在他的发上眉间,倾世的男子。

是时光终于肯眷顾她了么,她看着眼前的男子,岁月隔着雪雾杳然地看不清眉目,但是那还是那人风华呵,不变的容颜,深深烙在她的眼里心上。

天地寂静,唯有乱雪,间以红花。

只有她和他。

那一瞬她的心里溯过了亿万年的洪荒,她温柔地唤他,带着悲戚,

“薄情。”

那人眸中漾开一丝细微的波动,旋即恢复平静,掩了上万年的冷寂入骨。

那人就那样看着她,眉眼清晰地竟不似真实。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也有人在长安雪中这样看着她,只是,那目光太过清冷,带着洞穿红尘百态的淡然如水。

而那人的目光,氲着微笑,掩着哀凉,缠着悲伤。

谁人抚琴流年诀,诀别瞬息浮生雪。

那人轻启了薄唇,喑哑的声音里尽是温柔肆意,却又分明是生生的绝意,“花葬,人间岂有冷暖。”

她忍住眼框的酸疼,“既然人间无冷暖,为何令我蹉跎此间”

有滚烫自眼中滚落,灼伤那人的眼。

薄情凉凉笑了,“若不经历这些,你又如何能埋葬执念。”

“那么你呢”花葬的泪大颗大颗落下,“你岂能忍心我如此”她自嘲地笑了,“也是,你本薄情,岂能怜我何况你早说过那句话,只是我太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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