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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谨宸接过来,随意翻了下,然后合上放下,目光转回到电脑屏幕上,其间没有看沐霜一眼。
沐霜心中还隐隐期待着张谨宸说些什么,但他没有,她心中被抑制的那一点不受控制地扩大,逐渐地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有些窒息。她咬了咬下唇,垂下视线,转身艰难地抬脚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位置。
办公室里静悄悄地,可以听到张谨宸滑动鼠标的声音,沙沙的,一下一下的,不连续,不时又是“嗒”地一声点击鼠标的声音。沐霜知道,那是张谨宸对着专注电脑工作,已经自动忽视周围的一切,当然包括她。
办公室不大,但也不小,沐霜觉得刚刚好,很适合,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空间,多添一人则有些窄,少一个人则有些空。他总是习惯沉默坐在桌前对着电脑工作,有时候一坐就是半天,她想,他会有些孤单的吧,就像以前她一个人在家一样,她莫名地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不过,现在她来了,她给他泡茶,浇花,不时看看文件然后在纸上誊写,发出的沙沙的声音,她认为这就是她给他最好的陪伴,她想让他知道,她一直在他身边。
可是,现在看来,她好像是突然闯入了他的空间,扰乱了他的有条不絮的工作。他是不是被迫接受她到来的是啊,像他那么喜静的一个人,突然来了一个人,会给他带来困扰吧而他,只能接受,只能担着她师父的名义带她。而她,却不是最聪明的那个,不能达到他预期的要求,他是厌倦的吧
沐霜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在明亮灯光的照耀下,衬得她的脸惨白几近透明,张谨宸抬眸看过去,神色沉下来变得复杂。
、chater 22冰释
二月初五的月亮弯弯的悬挂在空中,漫天的星辰璀璨闪烁,初春的夜微寒,沐霜踩着穿过树叶的光斑,沿着小径向前漫步走去,听着耳边手机中呢喃声,不时地摇头叹息。
“两个人本来有问题存在,分隔两地以为会让彼此冷静,但两个人越走越远。”林曦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已经有些疲倦,冷静而淡然地分析。
沐霜将手机换了到另一只手,淡淡回道,“又是你不问,我不说的误会吗”
“我说了,解释了很多次,但他仍然不相信。”林曦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抵着楼顶的围墙,抬头望着星空,心如止水。她不能理解为何他总是误会她和别人。
沐霜顺着台阶往上走,穿过台阶直下有个湖边亭,亭里情侣多,不是个说话的地方,沐霜拐了弯,走上另外一条路,“也许,不在身边摸不着,碰不到让他没有安全感吧,这个月一过你回来就好了。”
“我不知道,我,我现在没有想见他的念头,而且,可能,我们这边的会实习两个月。”林曦收回视线,缓缓地闭上眼睛,恍若看不见就不会胡思乱想。
许久,林曦睁开眼,转过身,俯看楼下来来往往的人,隔了七层楼,行走的人变得缥缈。是不是隔着远了,看不清,所以稍微有一丝风吹草动就会想很多林曦嘴边浮起一个讥笑,旋即又看开似的恢复了正常,换了一个轻松的语气说:“你呢和张谨宸怎么样”
沐霜信步走在路灯照亮的小径上,数着影布在地上的树枝,静静等待林曦,听到她突然转变问自己,一时有些不知所言,“我我,”沐霜眨了眨眼,掩盖随着林曦的疑问闪现出来的情绪,扯出一个轻笑,续说:“就那样吧,和之前跟你说的一样。”
和张谨宸,自那次之后两个人就淡淡的,他是她师父,她是他徒弟,他教她,她敬他,没有多说一句话。就这样罢了,她都要忘记了自己对他是带有觊觎之心的。
“这就是你不对了,是你喜欢他,那你就要努力走向他,你不走过去,他怎么知道”林曦瞬间忘记了刚才的苦恼,迅速进入军师的角色。
“如果那么容易就可以走近他,那我不会犹豫。”一路边走边说话,没有注意路线,沐霜不知自己走到哪里了,见路边的树下有一张椅子,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一直走在铺着鹅卵石的小径上,她的脚有些疼了。
“沐霜,走近他的路从来就不容易,你应该知道,你既然决定要走了,就应该预知路上会遇到的艰难险阻,而且也要做好心理准备,不是你向他走,就能走到他身边。”林曦放下调笑的心情,不知是否想到了自己,修长浓密的睫毛覆下来,垂眸若有所思地看着手腕上的手链。尽管发生了很多事,尽管已经走到分手的边缘,但她不曾想过要取下来。
一缕微风拂过来,头上的树叶飒飒作响,几片枯黄的叶子随风飘曳,旋转落在沐霜放在膝上的手中。沐霜捻起手中的树叶,细细端详,许久,双眸逐渐明朗,“我从来就知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道理。但是,林曦,我想陪着他走一段路。”
挂了电话,沐霜久久坐在椅子上,抬头仰望星空。初五的月亮是一个月中最不圆整的,最暗淡的,然天上星辰密布,星星点点地更绚烂。沐霜将手挡在眼前,星光从指缝透进来,眯着眼看,星光忽地一闪一闪的,无比璀璨。
“窣窣”
树后面的草地上忽然有声音响起,沐霜的神经霎时紧绷,毛骨悚然,她最怕爬行类动物,为首的就是蛇。在不熟悉的地方,又是晚上,虽然小径两旁都有路灯,但沐霜一时已经被吓到有些腿软,双手紧紧地抓着腿上的裤子,心跳加速,双眼睁得大而圆,敏感地捕捉后面的声音,忘记了逃跑。
“你果然喜欢张谨宸”冷冷清清的声音从响起,季祁言来到沐霜面前。沐霜倏忽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最近几天总是意外出现在她身边的人。
沐霜惊魂未定,即使明白过来刚才的声音是季祁言发出的,但她对这里已经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想立刻逃离。她淡淡地扫了一眼季祁言,轻声道:“我喜欢他关你什么事”
季祁言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立刻又淡了下来,很快地换回似笑非笑的样子,“你该明白,实习生是不允许与师父谈恋爱的,就算有一丝觊觎之情也不被准许,你不怕我说出去”虽然依然是那副笑脸,但声音却极寒冷。
沐霜一窒,就如同内心不堪的想法被裸摊开摆在人前,让她觉得无地自容。她咬了咬下唇,冷冷地盯着季祁言,垂放在腿边的双手握成拳,极力地忍着怒意,站在原地不动。这个想法不能被发现,不仅她会被嘲讽讥笑,张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