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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哪里在哪里
沈崇安久久地扫视着人群,最后,目光停留在他的伯父沈临权的脸上。
沈临权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那双狭长的眼睛向他投来阴骘的一瞥。
仿佛被一道雷电击中,沈崇安怵然清醒。一个可怕的猜测像一条冰凉的毒蛇爬上了他的脊背
鉴于受害者家属情绪波动较大,询问暂告一段落。在抚平了沈婧婧的情绪后,陆群飞起身告辞。临走前,他用目光告诉千千有话要对她说。
千千点了点头。不多时,她来到花园里,迎上在此等候的陆群飞。
“你瘦了。”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才几日不见,千千瘦了一圈。在那身黑色套裙的修饰下,原本就纤细的腰肢越发显得不盈一握。
“群飞哥,我很想你。”他身着制服的英挺模样让她移不开目光。
陆群飞上扬嘴角,吻上她的嘴唇。他的吻任何时刻都会叫她心跳加速。他们相拥着缠绵了一阵,千千伏在他温暖的胸膛上,心事重重地开口:
“方才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很不解”
昨日,沈夫人在电话中叮嘱千千帮她找到落在卧室里的一个条项链寄回英国。那是沈董事长送给沈夫人的生日礼物。
在追悼会开始不久,千千来到三楼主卧,意外地发现冯羽熙竟在卧室里。她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看到千千显得很惊慌。
“你在这里做什么”千千警觉地盯着她。
冯羽熙一时语塞,但很快镇定下来说道:“沈董事长遗漏了一份公司文件,我来取回。”
说着,她从桌面上拿起一份文件,穿过千千就要出去。
“你等下。”
千千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拿过文件仔细翻阅,没看出什么异常,疑虑却越发加重了。在沈夫人去英国前天,千千收拾行李时并没有见过这份文件,更何况还是在如此显眼的位置。
显然,这只是一个道具罢了。
千千瞬间想起了沈崇安对她说过的那句话我就是想知道她有什么目的
她满腹疑团,但对方的解释似乎也冠冕堂皇。
“即便这样,你也应该告诉我一声,怎可私自闯进来”千千责问道。
“抱歉。我看你们都在忙,就自做决定了。”冯羽熙硬邦邦地说道。
“希望不会有下次。”
千千只能把文件还给她,冯羽熙接过来便匆匆离开了。
“她是谁”听完千千的叙述,陆群飞问道。
“她是崇安的秘书,不久前刚任职。”
“如此说来,也没有什么不妥,你为何怀疑她的动机”
千千沉吟了片刻,才说道:“崇安与她有过一夜,她以此为要挟才得到董事秘书的职位。崇安曾说过她似有目的”
陆群飞对这位公子哥的风流不做评价,默默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千千的怀疑也不能说毫无依据。
他们聊着天走出花园,韩邵峰已经在车旁等候半个小时了。
“他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那个一起登珠峰的同学。”陆群飞对千千说道。
韩邵峰挑了挑剑眉,调侃道:“我说呢,你小子从不直接参与办案,今天却执意要过来。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千千腼腆地笑了。稍作交谈后,他们坐上警车离去。
千千返回别墅,在通过走道时,无意间听见一个房间里传来沈崇安的声音。
“我父亲是被谋害的”
“此话怎讲”对方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目光让沈临权很不舒服。
“我以为伯父您也很清楚。”沈崇安带着一丝讥讽的口吻说道。
“你即这么说,想必警方已掌握了可靠的证据”沈临权不动声色地问道。
沈崇安没有透露,只是冷冷道:“做多了伤天害理的事,总会有报应的。多行不义必自毙伯父可曾听说过这话”
沈临权眯了眯眼睛,斥责道:“你怎敢这样跟我讲话”
“伯父即问心无愧,何必动怒”沈崇安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微妙的表情。
“你”沈临权恼怒地指向他,遇上沈崇安锋利的目光,竟让他有一丝生畏。他的胳膊奋力地垂下,岔开话题道:“下个月董事会通过后,你将上任董事长。说话还这样放肆不经思考。我为你担忧”
“你是担忧我还是担忧我的职位”沈崇安嘲讽道。
沈临权用那双鹰一样的眼睛久久凝视他。旋即,他转身打开房门走出来。
站在过道上的千千微微颔首,她的神色很从容。
“多把心事放在公司上,不要成天想着玩弄女明星”沈临权挖苦完,冷冷地瞥了千千一眼,拂袖离去。
沈崇安走出来看着她。他脸上的忧郁让她很想伸手帮他拂去。
千千端起满杯的威士忌徐徐倒入调酒杯内,兑上两听苏打水搅拌均匀。她尽量把酒调得很淡。沈崇安坐在自家吧台内的高脚椅上,倾斜着身体,一只手托在左腮上,狭长的眼睛滞留在她的脸上。
千千将调好的酒倒进威士忌杯,加入些许冰块,递给他。
“陪我喝一杯。”他说道。千千脸上的片刻犹豫让他扬起了嘴角,“放心,我不会再对你做那种事了。”
千千垂下眼帘,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们安静地饮酒,像一对伤心的恋人。
“我想不通。”他的目光失神地看着杯里的酒,“我父亲的命,就值区区三百万”
千千看着这张从未经历沧桑的干净面庞,苦涩一笑:“对很多普通人而言,这是穷尽一生都无法企及的数目。”
沈崇安沉默了,他终究是体会不到的。
“我从未了解过他,甚至从未试图这么做。大概没有一对父子像我们这样形同陌路。”他的声音混合着酒精,听上去不甚伤感。
千千的眼里掠过一丝凄楚,喃喃道:“父母,总归是过客。”
沈崇安看着她,像看着谜。
“我试图了解你,可你从未对我赤诚以待。我们相处了这么久,你还是时常让我感到陌生。”
他的埋怨让千千面露愧色。他要求得并不多,不是吗
“我出生在南方的一个小乡村”她喝着酒,缓缓开口:“母亲在我两岁时就离家了。我自今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没过多久,父亲也走了。我从小跟着奶奶长大。十五岁那年,奶奶去世了。我来到这座城市投靠父亲。他再婚了,养母有一个小我几个月的女儿。你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