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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粤暗暗松一口大气,他没认出慕容六小姐来,大概不用死罪吧皇上自己也没认出来啊再说,连与紫霞朝夕相处的青霞都没认出来,能怪他吗
这个晚上注定是让金华皇宫和京城百姓无法入眠的一夜。容欢让人将整个皇宫和京城翻了一遍,居然都没有发现陆曼的影子。
“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容欢道,他就算怒不可遏,看上去依然是一幅风轻云淡的贵公子模样。
容欢不相信陆曼已经逃出京城,她一定就在京城中的某一个角落,甚至就在这皇宫中,正在暗中静静窥探着他的一举一动,暗笑他的无能,等待着出宫的机会。
“皇上,那个千里追香,一点味儿也没有了吗”青粤忍不住问,在护城河边,他们就是靠着她身上的特殊香味找到她的。
“她是制南星的弟子,这点香味对她来说算什么”容欢道。发现陆曼逃跑的时候,他立即用千里追香去寻她,发觉一无所获。
“青粤,你说,将她抓回来以后,我不是不要挑断她的脚筋”容欢沉着脸道。
青粤打了个冷颤,挑断慕容六小姐的脚筋,皇上舍得吗但他知道,若慕容六小姐执意脱离的话,皇上说不定真的会这样做。
慕容六小姐,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此时的陆曼,谁也没有想到,正隐藏在凤仪宫中做一名低等的粗杂太监。青粤带着人来搜凤仪宫时,她就跑到未央宫去做一名烧火丫头,容欢那天中午吃的菜,就是她烧火烧出来的。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凤仪宫和容欢住的未央宫,是搜得最松的宫殿,因为按照正常的人常识,没人料到她会跑到容欢眼皮底下来自投罗网。
青粤不是傻子,搜了一日遍寻未果后,也加严了凤仪宫及未央宫的搜查。陆曼差一点就被青粤撞上了,她知道若是撞上青粤,这一次便再无脱身的机会。在青粤快要搜到她身边时,她端了一大盆衣裳,掉头向洗衣局走去。谁知,青粤很快便带着人搜到洗衣局来。
陆曼不过引人注目,只得躲入水井中。
阴魂不散的青粤坐在井边的大树下,她在井里,清清楚楚听到青粤的仔细盘查。
青粤盘查完正准备离去时,偏偏有人来井里打水。一个大活人在水井里被打上来,估计会把人吓傻,但绝对不会把青粤吓跑,除非是死人。
陆曼暗骂一声坑爹,胡乱抓了一把井泥抹在脸上身上,浮于井面上。
“啊”只听见女子一声惨烈的尖叫声,“又有人投井了又有人投井了”
洗衣局是皇宫里最苦的差事,犯了重罪的妃嫔和宫女,都会被打发到洗衣局里来,很多人受不了这种恶劣的劳役,自缢或投井便常常在洗衣局发生。
青粤站定脚步,沉声道,“捞起来。”
井里的女子被捞了起来面朝黄土背朝天,青粤将她翻过身来,呈现在他眼前的是满面泥垢的、普通得可以算丑的脸,脸上挂着的一张肥厚的大嘴霸气地占据整张脸,麻子粒粒清晰可见。
青粤伸手探了探女子的鼻孔,气息全无。他又伸手用力揭了一下女子脸上的皮肉,皮肉纹丝不动,却引得洗衣局里的人敢怒不敢言的目光。
人死为大,青大人实在太过份了。
青粤站起来走出去,走了几步又折回头,蹲下来抓起女子的手,翻来覆去地看。入目的是一双肥胖的大手,布满了揭也揭不下的老茧,显然这双手长期从事粗重的劳力。
“来人,脱掉她的鞋子。”青粤沉着脸道。
女子的鞋子被脱下,一双白净小巧、娇嫩柔美的纤足出现在众人眼前。
青粤心头一跳,这样一个女子,如何会拥有一双举世无双的纤足
“青大人,死者为大,你如何能看她的足”洗衣局的一位年长的女子愤愤不平道。
、146归来
古时女子的足只能是夫君一个人看,除了夫君外的外男,却是看不得的。更何况是一个死人的足这是对死者大不敬,要遭受外人及夫君的家人谴责。
青粤看向女子的脸,再次将目光移到女子的纤足上,呼吸微微一顿,若躺在地上的真是慕容六小姐,那么他究竟做了什么他看了这个金华最尊贵的女子的足,他的小命也活到头了。
青粤眼内闪过一丝挣扎,最后挥手说道,“将人拖走吧”
很快便有两个奴隶来,将陆曼扔到乱葬岗上。
青粤立即组织侍卫到乱葬岗,不想还是被陆曼溜之大吉了。
陆曼直到这时才重重舒了一口气,在城中侍机寻找出城的机会。青粤仿佛发了狠要将她再次捉住似的,每个关口都查得很严,还不吃不喝亲自在出城必经的关卡口蹲点等她,别说她一个大活人,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过去。
京中各处也加强了搜索,重点就是搜索乱葬岗,不过晚上倒没人敢到乱葬岗来。陆曼白天躲在乞丐堆里,晚上就到乱葬岗来休息。乱葬岗倒没有什么,她前世集训时就在乱葬岗上呆过十天十夜,反而十分安全不用担心被青粤抓到,唯一的缺点就是得忍受那股令人异常恶心的怪味道。就是因为这种怪味道,她都隐隐怀念起制南星身上的体味来,相比而言,制南星的恶嗅体味着实太好闻了。
“青粤,你说她到了哪里”一连七八日找不到陆曼,容欢彻底失去了耐性,他怀疑那女人是不是早就出城了。
青粤心头一跳,低头说道:“皇上不要着急。慕容六小姐一定在躲在某个角落里,迟早会回宫的。”
皇上心思缜密,做事一向把握得极准,就是屡屡在慕容六小姐身上失策。
只有青粤知道,慕容六小姐一直就在躲在未央宫里,就在容欢的眼皮底下晃来晃去。在乱葬岗时,他好几处差点就抓到她了。她却狡猾得象狐狸。机灵地从他眼前滑走,可是他哪里敢说出来
“石斛什么时候回来”容欢沉吟着问道。
“回皇上,明晨就到了。”青粤道。
青粤知道石斛被容欢派上东周天山。但其实他和容欢都清楚,石斛必定会无功而返,可容欢还是偏偏让石斛去了。他有点猜不透容欢的用意了。事实上,自从容欢登基为帝后。青粤就越来越猜不透眼前这个主子了。
“避让避让”一队人马快速驶入京城门口,向皇宫的方向驶去。身后扬起一阵飞扬的尘土。
隐在人群中的陆曼抬眼望去,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赫然是石斛。
陆曼看着这支队伍从面前一闪而过,容欢派去东周的人回来了,不会是去天山
陆曼咬着唇看着这个队伍里唯一的一辆马车。马车华丽高贵,四面都被珠帘封着密不透风,可她无论如何也看不清马车里的情况。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能上前揭开马车一探究竟。
陆曼正在失望之际。就是这时,一阵大风掀起马车的珠帘,一个穿着藏青色衣裳的女子的熟悉身形露了出来,尽管只是一刹那,陆曼却看清了她的脸。
是灵芝。
容欢果然派人上天山了,并且将灵芝带回来了,只是,除了灵芝,会不会还有
小姿。
这是她唯一的软肋。容欢唯一能用来威胁的人了。
陆曼这才发现自己的微微颤抖了下,看到这辆马车,看到灵芝的身形,她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想念她的小姿。
果然不出陆曼所料,守在各个关卡的大批大批侍卫被撤走了。京城里人来人往,又恢复了往日来去自如的繁华景象。
陆曼却没有了离去的心思了。她在等,等容欢亮出她已经知道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