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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嫣,你就一天都不能等吗”凌锦大恨。
鲜红的血顺着她的一身大红嫁衣流出来,分不清是鲜血的红,还是嫁衣的红。凌锦心里的痛顺着那些血缓缓地溢出来。
好痛,真的好痛
慕容嫣定定看着凌锦,任由胸前的鲜血流下来。
从前被她这样看着,凌锦心里甜得象蜜,现在被她这样看着,凌锦心里只有恨意。
手腕用力一挑,剑尖又进了三分。
在场的宾客倒抽一口气,谁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钱齐闭了眼,不敢看
慕容嫣唇角的鲜血也溢了出来。
“既不守诺,何必许诺”她看着眼前的男子冷冷说道。
凌锦心中大震,身子晃了晃才稳住凌乱的脚步。
慕容嫣伸出双手抓住剑柄,狠狠地向自己胸前刺去。
“这样就两清了,我们谁也不负谁。”她看着他平静地说道。
“不”凌锦大吼,用力将剑尖拔出,将剑扔在地上。
他摇着头,看着已经倒在地上的慕容嫣及一大摊触目惊心的鲜血,一步步地向大门口倒退去。
这个女人
这个没有心的女人,他恨她
一灯如豆。
昏黄的灯光中,钱齐一人独自守在她床前,彻夜未眠。
“痛吗”见她醒来,钱齐紧张地问。
“阿齐,你去睡吧我没事了。”慕容嫣撑起身子道。
“你别动了,玉竹说了,要尽快养好伤口,不然对胎儿不利。”钱齐担忧地道。
“公子,少夫人醒了吗”门外。钱夫人的婢女问道。
“还未醒,很严重”钱齐道,“叫母亲洗洗睡了,新妇茶什么时候喝都不打紧。”
门外立即传来钱夫人压低的骂声,“死小子,我什么时候说要喝新妇茶我是关心我儿媳,那么锐利的剑。不知痛成怎样。”
钱齐掀帘出去。“娘,你就别操心了,嫣儿是制南星的弟子。这点伤算得了什么”
钱夫人立即骂,“不算什么,我刺你一剑试试。”
门外钱齐千哄万哄好不容易才将钱夫人哄回去。
慕容嫣微微一笑,再次睡过去。
郊外的一所民房。暴龙已毒发至经、心、肺、脾、脉。
半夏重金聘了京中名医千名,均无人能治。“趁早准备后事吧”他们只有这句话,气得半夏将人打出去。
“属下去找她要解药。”半夏说完就走。
“你去只会送死,她不会给解药的。”暴龙说道。
“太子”半夏哽咽着,难道真看着太子就这样毒发死去吗“我们回丹国吧”
“回丹国。死得更快。”暴龙冷笑。
半夏低头苦想出路,只要能救太子,要他做什么都行。
“属下去寻制南星。”半夏道。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暴龙问。
半夏摇头。天下能找到制南星的人,估计只有慕容嫣了。
“她恨我”暴龙望着屋顶突然道。
“兄弟。你还不如留下陪我喝两杯,免得我临死前这么冷清孤单,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半夏泪水终于流了下来,那个女子太狠心了,太子抛弃一切,千里迢迢来找她,不想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她居然微笑间,挥手要了太子的命。
世间怎会有这样可怕的女子。
“半夏,我是自愿的。别伤了她。”暴龙道,他知道自己死后半夏一定会找她报仇。其实这样也好,免了她忘记了世上曾经有过他暴龙这个人。
“你小子有点出息好不好”暴龙看着哭得不能自拔的半夏就来气,“还象个爷们”
半夏被骂得哭得更凶,暴龙快要崩溃了。一个美女在你面前这样哭还算有点好心情,一个男子在你面前这样哭,估计谁都来气。
“去弄两只野鸡来,趁我还吃下得,好好吃一顿。”暴龙道。
半夏赶紧擦干眼泪出去了。
暴龙伸手摸了摸被三枚绣花针打中的地方,绝望地闭了眼。
就这样死了,他不甘心呀
前世他死于她的枪下,今生他死于她的毒针下,暴龙苦笑,既然注定了生生世世要为她而死,那么就这样吧
半夏很快就弄了两只又肥又大的野鸡回来,暴龙和他在树林中挖了一个坑,将鸡涂了调味料包起埋在热土里。
“我们先回去睡一觉,等闻到香味再出来。”暴龙道。
半夏忙扶着他进了屋。
半个时辰不到,野鸡的香味遍布整个乡间。
暴龙和半夏赶到时,只剩下两堆鸡骨了。
一个老乞丐摸着圆鼓鼓的肚皮在树丫地惬意地打盹。
“你这偷鸡的死乞丐,给我吐出来。”半夏大怒,就要上前动手。
老乞丐翻个身,拿个屁股对着暴龙。
“算了半夏,鸡好吃就行,谁吃不是一样”暴龙道,“我一个将死之人,吃了也是白吃,既然他喜欢吃,就给他吃好了。”
“公子,你”半夏还不肯放过老乞丐,太子只有这一两顿吃的了,这个可恨的老乞丐还要跟他抢,半夏想到这忍不住又要流泪。
“他吃的时候那么享受,被你这一逼,都恶心得要吐出来了,何必糟蹋了美食”暴龙苦笑道。
暴龙说完和半夏正要离去,老乞丐却从树下跳下来。
“喂,这鸡叫什么名堂真好吃。”
“叫做叫化鸡”暴龙道。
老乞丐大笑,“好听的名字”
“有好酒吗这么香的鸡肉,没有好酒实在不瘾。”老乞丐边说边伸出脏手抓抓乱糟糟的头发,抓出一把蚤子来。
半夏一阵恶心。
暴龙也忍不住伸手擦擦鼻子。
“半夏,去给他拿一瓶上好的酒来。”暴龙吩咐道。
半夏拿来的是宫廷好酒,老乞丐喝了一口,大声叫绝。
暴龙觉得屋子闷,干脆坐在草地上看老乞丐喝酒。
“这哪里叫好酒”暴龙道,“我们那里的人酿的酒,六七十度,倒一点点在白纸上,立即将白纸点着烧起来。这样的酒,才叫真正的好酒。”
“真的”老乞丐的双目顿时大亮,“你在哪里快带我去。”
“我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我自己也回不去。不过我会酿酒。”暴龙道。
“如何酝”老乞丐兴奋地问。
暴龙将酿酒的方法简单说一遍。
暴龙叹道:“可惜我快要死了,不然真酿一缸给你尝尝。”
老乞丐兴奋得手舞足蹈,口水巴巴地流下来。他从破口袋里掏出一颗药丸,趁暴龙说话的时候丢进他喉咙里去。
半夏猛地拔出剑来,大喝道:“你个死老头,给什么东西我家公子吃”
老乞丐没好气道:“你家公子都快死了,吃多一样吃少一样有什么分别”
暴龙苦笑,示意半夏收剑坐下。
“喂,你酿好一缸酒要多久”老乞丐问。
“一个月吧”暴龙道。
老乞丐纠结地抓抓头,自言自语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