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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上面说书人的声音将蒋离吸引了过去
“生出了这么一个儿子，太尉满心欢喜，好吃好喝的将孩子养大，嘿，结果怎么着，这个孩子三岁了都还未开口说话，太尉心急，连忙请了一个大夫，大夫当时就把脉查看，然后告诉太尉，此子先天障碍，恐怕难成气候，这一说不得了啊，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来就盼着这么一个儿子，还是先天障碍，这可把大家急坏了”
杨蕴搓着筷子，看着蒋离的神情，笑了笑
“你还真是爱听故事，小姑娘就是小姑娘，不过这个故事你恐怕早也听过吧，讲的是杀人魔司空誉”
“司空誉”
到了赵国这么久，蒋离才想起有司空誉这号人物
“是啊，杀人魔司空誉”杨蕴一字一句的说，听的出来，她语气与说书人的语气是一样的，都是愤恨着，恨不得说的时候就杀了他
“后来啊，太尉请了无数的大夫前去查看，就盼着将这唯一的儿子医好，别说，还是有些效果的，这司空誉七岁的时候，便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大家知道是什么吗”
说书先生一排桌面，激动道
“他说的第一个字，是杀”
“啊”
下面的人倒吸一口冷气，哪怕知道故事的开展，也都纷纷叫骂指责司空誉禽兽不如的本性
蒋离呆住，她的眼中有东西闪过，一瞬间又消逝不见
那一刻，她突然听不见四周的声音，看不到四周的人，感受不到四周的所有一切事物
不，不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不是杀
一个空旷的院子里，格外的僻静，门院坐落偏僻，房屋也很陈旧，院前长着一颗参天大树，枝繁叶茂的树枝几乎延生到了屋顶上面，绿油油的叶子被风吹得唰唰作响
少年站在大树之下，几乎要被大树遮掩
他站着，一动不动，双眼盯着树叶，就像要与大树融为一体
他一定站了很久很久，久到连太阳照射的方向都改变了他也没有动过
门口突然走进了一位身穿深红衣袍的中年男子，他手中拿着一柄，笔直的往少年的方向走去
“吾儿，可知此物是何物”中年男子蹲下身子努力对视他的双眼
少年未动，也没有说话，他的眼里一片绿意，眸中清澈见底，干净的如同冰晶，没有丝毫反应
中年男子并未在意，只是把他的右手扳开，将放到了他手中，他的大手包裹着少年根本没用力的手，死死的握着道
“此乃先祖战神扬竭使用过的武器，今日落到为父手中，必定天有其意，吾儿可要保家卫国，上战杀敌”
不管中年男子如何低声劝诱，如何直视他的眼睛与他说话，少年的眼中都只有面前那颗枝繁叶茂的大树
说了很久，少年毫无反应
最终中年男子叹息了一声，似乎早料到会是那样的结果，拍拍少年的肩头站了起来，手也松开了少年的手
松开的那一瞬间，少年的手便无力散开，那柄岌岌可危的挂在他的指尖，下一刻，就快要落下
中年男子招呼着门外的随侍进门伺候，本人却往外走，却在那时，身后传出了一道稚嫩却不失气概的话
“上战杀敌”
少年的眼睛未动，身形未动，就如同一开始的样子，好似那四个字，也根本没有说过，只是，他的手，却紧紧的握着那柄
“他说的不是杀”
杨蕴坐在位置上，喝着茶水疑惑的看着发呆的蒋离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眼中的东西又消失不见，蒋离猛地回头，扯着嘴角笑了笑，摇摇头
“没有，我只是说我有些饿了”
、第 4 章
回到客栈的时候
音尘已经回去了，蒋离有些心神不宁，她觉得，自己要救的人，很有可能是司空誉，以往，她要看穿某个人的过往，必定要看着那人的眼睛，透过他的眼睛才能看到那人的过去，而今日，她什么也没做，身边也没有司空誉，只是听到那个名字，便看到了司空誉的过往
也许是命丹发挥了功效，她的灵力增强了
但是，为什么是司空誉，全天下都要他死的人，她难道还要去救
她忐忑不安的端着杯盏，里面的茶水早已冷却，当外面的生魂在夜空中呼啸呜咽的时候，她猛地放下茶杯，走到了音尘的房间
太过急切的时候忘记敲门，直接推开进去的时候音尘正看着一封书信，见她进来，眸中闪动，蒋离看到了，他眼中有一道光闪过
她站在门口，忘记了进去，喃喃道
“抱歉，我忘记”
音尘垂下眼眸，将书信放到了蜡烛上，对她道
“进来吧”
书信遇火化为灰烬，音尘当着她的面烧掉了那张纸，下一刻又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坐在椅子上
“怎么了”
见她在发呆，音尘问道
“我”蒋离坐在对面，思绪回走了一会儿才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他
然后问音尘
“司空誉现在在赵国吗”
音尘想了许久，淡淡的摇头，而后道
“就算如此，就算你知道要救的人是谁，你也不可轻举妄动，人若没有死，你也救不了他”
这个蒋离自然也是知道
音尘又道
“司空誉此时还在边关”他指尖轻动，而后道
“此次战事会很顺利，如果不出意外，半月之后他便会回来”
蒋离呼出一口气，心中稍微放松了些，半个月，至少不是现在
不过她仔细想了想也想不通，司空誉战事顺利，也没有什么威胁出现，怎么会说死就死，不会是要她一直等下去吧
音尘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对她道
“许多事情我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想太多也没用”
好吧，也就是说一切都要顺应天命，她懂的
“你知道季江苒吗”
许久，音尘问她
蒋离还在想着司空誉的事情，被这么突然一问还想了一下，而后才回答，肯定的说
“自然知道，据说是唯一能牵制住司空誉的人，司空誉还为了得到她，不惜杀害了她的家人”
音尘点点头，对他说
“她于我有些恩情，若是之后遇到她，她有相求之事，能力范围之内都可以答应”
恩情季江苒于音尘有恩情，这倒是勾起了蒋离的好奇心，不过她自然知道音尘不会告诉她，便点点头当做自己知道了
走出音尘房间的时候，更夫敲着铜锣走过了小巷
天空中的声音非常大，那是生魂特有的声音
她能听见，有些修行的人也都可以听见
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吹过的大风
赵国的天上，为何有这么多生魂，为命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