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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二姨说:“我知道没睡,你让我看一看,行吗。”
“看么事看的,是动物园啊”
“这,我买了东西来的,我买了”赵二姨喊着。
木门开启了一条小缝,赵二姨把水果递进去,里面的手接了,就手就关门。赵二姨连忙说:“莫慌,莫慌,还有,还有”说着又把几盒点心挤进去,门稍微开大了一点,东西进去后,门立马又要关。赵二姨用力的把门抵着,请求着:“别,别关,别关啊木香让我看一眼吧,就一眼,好不好”
里面没有声音,只是门缝越来越小。
叶茂草也连忙上前帮着抵,说:“孩子啊,你把门打开,让你婆婆进去一下唦”
里面的人不吭声,只把门抵着,赵二姨和叶茂草用尽力气的往里挤,门还是越来越小。叶茂草一边挤,一边说:“哎,你把东西都接了,又不让人看孩子,这是不对的,进动物园也不要这贵的门票啊。是你的孩子,也是她的孙子啊,哪有你这样当媳妇的,开门啊,开门”
可是门还是被关上了。赵二姨扒在破门上哭了起来,说:“木香,开开门吧,我就只看一眼,就一眼啊,孩子啊”
里面的人说:“哭么事哭的,这腊时腊月的,要哭死个把人就好些的,是不是走远些,走远些去哭去”
叶茂草扶起赵二姨,生气的说:“走,到居委去评评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情啊”
赵二姨慢慢地站了起来,软弱无力的她,沮丧的低下了头,说:“算了,我们回去吧。”
叶茂草扶着她,感到她全身在微微发抖,不理解的问:“二姨啊,说说看,你有多想念你孙子。”
赵二姨哽咽着说:“蛮想,有时想得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整天坐卧不安,就在屋里团团转。她只要让我看一眼,就一眼,我也心甘情愿啊”
叶茂草努力地试着去体会这种感情,她暗暗的下着决心,如果自己今后遇到这样的情况,一定要克制自己,不看就不看,决不让自己这样失掉尊严。她又一想,是不是决心好下,做起来一定会很难的呢。她又告戒自己,再难也要顶得住。
星期六上午,杨青陪杨豹去看考场去了,叶茂草静静的躺在床上想起了杨虎,她同情他的单纯,可怜他的无能,担心他今后的处境。同时,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自己一辈子就象掉进泥坑里一样,怎么努力也爬不出这个泥漳,莫明其妙地就陷入这寸步难移的境地。
电话铃把她从沉重的思索中唤醒过来。是许万朴打来的,她如约前往。
一进餐厅,许万朴就等在那里了。她以人们常见的春风满面的容貌走了过去,以洒脱的口吻说:“哟,许代表今天约我一个人,看来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啊”
许万朴说:“聪明我总认为我聪明,哪知道你比我还要聪明十倍。”
“百倍”叶茂草夸张的说。
许万朴欣赏地看着她,她的爽朗和豪气,是他心灵的欢欣和快乐。
她冲他一笑,问:“你今天怎么有时间”
他笑笑的说:“没有时间,也要来见见你啊。”
“什么事”她问。
“你的孩子们还好唦”
她心里咯顿了一下,心想应该是没有人知道杨虎在闹结婚的事吧。她看似随意的一答:“好啊。”
“那么杨豹呢”他喝着茶,似乎是随便的一问。但是她还是奇怪他为什么关心起她的孩子来了,未必是爱屋及乌
“好啊,就外语一门考了三年没通过,还没有拿到本科文凭。每考一次还要加考一门到两门的专业课。那些专业课随便加多少,他都一次可以通过,可就这外语啊,是他的难关。”
他笑笑的说:“不用担心,那他会过的。”
“嗨,你怎么知道他会过的”她有点试探的问。
他随便一说:“你这么聪明,你的儿子,还有么话说呢
“你这是怎么啦,怎么连我的儿子也夸上了”
他干咳了两声,望着她直笑的说:“我这不是喜欢你吗”
“哎,”她环顾一下,说,“别瞎说啊,都这大年龄了,你还怕别人没有笑料”
他笑着往后一靠,说:“我这说的是真话。”
“真话个鬼,你出国了一趟,玩邪了你们这些当官的,看看差不多要退下来了,就找个理由出去游逛游逛。连你都这样,看来没一个好东西”
“哎哎,别瞎说,别瞎说我这是私人花钱出去的。”许万朴制止道。
她立马缓和了语气问:“为什么”
“我姐身体不行,想我们去看看她。”
她“啊”了一声喝她的茶,她不想过问别人的家务事。
菜上来了,一个红烧鱼,一个凉拌生菜,一个玉米羹。
许万朴说:“怎么样,这几样菜是你喜欢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
“读大学时,我就知道的。”
“又瞎编吧你,读大学时哪有生菜”叶茂草笑着说。
“啊,那时是没有生菜,但有青菜啊对,你挺喜欢吃白菜的,是不是”
“没事做,你管我喜欢吃么菜呢”她笑着制止的说。
“哎,以前啊,管了你一下,就没有管了,所以失去了你。今后啊,我想把你管到底。”他说完就探求地看着她。
自从她知道了他曾经暗恋过她之后,她就害怕跟他独处,害怕招架不了他的深情,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应付他的肯定。可是,这还能回避吗
许万朴又诚挚地说:“我们的生命已支付了一大半,前面的路我们岔过了不谈,后面的日子,我们能同舟共济,也乃是前世的缘分。可是你为什么总是回避这个问题呢”
叶茂草收起了刚才的轻松与随意,还原于她骨子里的刚毅之气和坦诚稳健的风度,平和而直率的说:“许万朴,既然你非要谈这个问题,那我也回避不了了。
大学时候的事呢,我是真的不知道,后来的这些年呢,大家都呵护我,帮助我,包容我,当然,你更多一些,我也没有多想。我真的很抱歉。
其实妻子呢,是少年时代的情人,是中年时代的朋友,是老年时代的伴侣。这些呢,我们都有了。从头到尾,可以说,这就是缘,缘就是天意,天意让我们相遇相知,是同学,是朋友,这蛮好的;份是人为,而我们都经历了这么多,还有这个人为的必要,让你把我管到底吗
虽然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可现时的状况是,老年人的再婚,在孝道的儿女面前,老人们会失去应有的尊重;在不孝道的儿女面前,老人们会被他们借此唾弃。虽然现在社会上提倡黄昏恋,也赞许黄昏恋,可是在几千年的封建道德规范侵蚀的人们的心里,却还是蛮受鄙夷的。”
“我们活自己的,干嘛要管这么多呢”许万朴问。
“可是,你妻子怎么办,你把她趟到快六十岁了,你再抛弃她,你叫她怎么办;你的儿女会快乐吗,你的儿女不快乐,你会快乐吗”
“可是,她早就从灵魂和肉体上抛弃了我”
“谁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