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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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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淹没,我的脑中瞬间空白,氤氲着一团棉絮状的白雾,渐渐升腾,升腾,升腾到高空,突然像炸开的烟火一样,绚丽的形状划亮整个夜空。

我一把推开他,“腾”一下就甩上一个耳光,被他反手擒住,一把拥我在怀里,抱得紧紧的,死死的,他的头埋进我头发,唇搁在我耳畔浅浅低语:“沁儿,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送到益州,不该把你接进宫却不认你,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委屈”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哗哗地往下落,掉在他胸膛上,弄湿了一大片衣衫,我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宇文邕亲吻着我的发丝,连声音也是嘶哑的,“哭吧,沁儿,有什么委屈就哭出来,我在这里,我就在你身边。”

我本不想哭,尤其是在他面前,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那么嘴硬,那么倔强,从来不服输,从来不认错,我知道他胸怀广阔如汪洋大海,我才敢肆意如百舸争流,我晓得他气度沉稳如高山深谷,我才敢百般任性心性无常。

他从来不曾说过甜言蜜语,也从不曾表白心迹,自从我入宫后更是陌生得如同不识,将我的心伤得七零八落,当我黯然伤神,他却如此反常如此失态,如此让我措手不及。

我终于崩溃了,“哇”一声恸哭起来。

这样的他,让我辨不清真伪,看不透真相,让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任凭泪水啪嗒啪嗒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他依然抬起胳膊,修长的手指慢慢地从袖口伸出,颤抖着徐徐地靠近,却在触碰到我脸颊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他眼中那复杂痛苦的神情,我似乎看懂了些,我说服自己学会淡忘,可面对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人,汹涌的情感像脱缰的野马,无声的啜泣最终演变为嚎啕般的哭泣。”

这是那天我从荣妃宫里出来,在梅林收起的千头万绪,此情此景不同,悲喜难言的心情却是一样,我从来不觉得生命中除了父兄,有谁能让我心绪难宁,只是这种从少年时光堆砌的感情,我一直都深埋于心,即使生根发芽,却从未开花结果。

可我和他之间,岂止是青梅竹马,又岂止是海誓山盟

、上元佳节

不知道哭了多久,终于哭累了,宇文邕的衣衫,肯定是一片狼藉,我将头深深地埋在他怀里,静静地站着,看着城外乍现的烟火,贪恋着此刻时光,独孤沁,你在骗谁呢,这不就是长久以来,你心心念念的结果吗如果他真的把你忘了,再也不再乎你了,你可能云淡风轻为什么要把自己掩藏地那么深,装的那样坚强,在心爱的人面前,你是可以脆弱的。

“沁儿”宇文邕拉开我,冰凉的手指拂过我脸上泪痕,微微一笑,嘴角上扬,眉头也舒展了:“今日是上元节,我们也去看花灯好不好”我会心一笑,能和心上人同游上元节,是无数女子的梦想。

换了随行便装,宇文邕仍然是一身蓝衣,这是他一贯的爱好,他何尝变了呢他简直是一点也没变,就连寡言少语那个清冷的个性,也一点都没改变。

马车在街道上徐行,我们相对而坐。甫一出宫门,我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益州见闻,兴高采烈几近口干舌燥,宇文邕只是静静地听着,听到有趣之处,就问:“接着呢”“然后呢”“奥,原来如此”,此外无过多言语,只是不断的倒酒递给我,“沁儿,喝一口再说,你嘴唇都干了。”

“这么久没见,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我瞪着他,心生怨念。

宇文邕低着头整了整衣衫袖口,抿嘴笑笑,露出一口碎玉般的牙齿,“一直以来,都是你说我听,你问我答”

我噗嗤一声笑了,想起当年姐姐就曾说过,“沁儿呀,你要好好跟着四弟读书,他可是唯一一个不嫌你聒噪的人”,我当初是这样反驳的,“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是唯一一个不嫌他沉闷的人呢。”

“沁儿,你又笑了,今天是你第三次笑了。”宇文邕拿出象棋,我们摆好棋盘开始对弈,他突然叹口气,“有些事,我必须要向你说清楚,荣妃和丽妃她们”

我伸出食指捂着他嘴唇,“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信你。”以前因为我没有信他,误会了他三年,恨了他三年。

宇文邕执子的手突然一停,我看得出他眼中的决绝,“如今皇叔的势力已远非三年前那样如日中天,我们冒险一搏,并不是没有胜算只是”

我知道他担心什么,笑着握住他的手,“你不用担心我,我既然决定回到皇宫,就没打算活着离开,你生我亦生,你死我也死。”

宇文邕苦笑一声,怔怔地盯着我,眼眶红红的,喉结动了动,我正要劝他不要这样多愁伤感,多愁善感不是铁血皇帝应有的作风,熟料他弹了一下我脑门,“我不会让你死对付皇叔只能一击必中,这件事我策划已久,决不允许自己失败。”

很快就到了长乐街,这里是长安城最繁华的地方,到处都张灯结彩,大红的灯笼挂满屋檐和高树,红彤彤的烛光照得路面灯火通明。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年轻的女孩子们都打扮得明艳动人,有的提着灯笼,有的拿着香囊,和同样风流倜傥的公子哥笑语晏晏。

上一次来这里,已是三年前了,那时候宇文邕还不是皇帝,我的家族也未遭受灭顶之灾。我们曾在这里擦肩而过,当时我因为学琴被骂的事,正跟他赌气。

“今夜,让我们忘记身份,我不是皇帝,还是那个寡言少语的四公子,你也不是宫女水心,你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独孤沁,好不好”宇文邕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拉着我的袖子,笑着劝慰我。

我微笑着拉起他的手,攥得紧紧的,生怕一松手,他就不见了,再找到他时,他又高高端坐明堂之上,装作不认识我。

“沁儿,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周岁的时候,我亲过你。”他笑着,在我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我摸摸额头,哭笑不得,看着四周拉着他的手穿梭在人群里,仿佛拽着今生的幸福,再也不会放开。

、和亲大任

那天晚上,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我们手挽着手,跟平常的恋人一样,没有包袱,没有担忧,只有发自内心的快乐,可是这快乐,却是那样短暂,那样转瞬即逝,像泡沫一样,一戳即破。

我们在宫门口作别,各走各的路,他回勤政殿,我回司衣司,两个人的心,彼此都在痛苦和挣扎中煎熬,独孤沁,你在骄傲什么难道为了那一点点小小的自尊,你始终不肯屈尊做一个妃子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告诫我,不能,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不能忍受其他女人分享他,那样会让我更加痛苦。

宇文邕也不能,他说过,妃子是妾,我只能是他的妻,他不会让我屈居妾室,亦不能封我为后,因为皇后的位子,只能留给一人,突厥的公主

阿史那雁,我的好姐妹,竟然是注定要抢走我心爱之人的那个人,而我,竟然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我要帮宇文邕求亲,娶回阿史那雁

我肯定是疯了。

如果他不是皇帝该多好

上元节第三天,在园子里遇到李馥郁,他告诉我一些益州的传闻,说是宇文恺的侍妾因妒生恨,杀了府中一个歌姬,宇文恺偏偏又中意那个歌姬,便出手打了那个侍妾,侍妾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数日不归,找了许久未曾找到,宇文盛为此和兄长反目成仇,这件事在当地掀起轩然大波,老狐狸宇文护震怒,怒斥儿子不孝,停职查看,又将宇文盛派往军中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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