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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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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面拐弯处迎面驶来一辆开得飞快的铁皮大货车,爹爹对走在前面的抒澜立刻喊话,吩咐她躲到一边。然而抒澜一紧张一着急,被兜在地上的网绳缠住了脚,绊倒在地。

抒澜被爹爹从水泥路上推撞出去,翻滚落地,摔在路旁低矮的稻田田埂上。等她苏醒后踉跄着爬起来,看见爹爹面朝下一动不动地趴在远处的水泥路上,好像睡着了。

抒澜跌跌撞撞地跑过去,边摇边唤爹爹,可是摇了很久也不见爹爹醒来。她想,爹爹一定是很累很累,才会睡得这样沉。那就等一等吧。

水泥路另一旁的稻田里,翻着那辆铁皮大货车,装载的苹果滚落得到处都是,苹果红艳艳的,在青绿的稻田里分外显眼。

稻田里还有一只破碎的大竹篓,附近散落着打猎工具。抒澜下到田里把四散的工具一个一个捡进竹篓,蹭得灰头土脸却笑了起来,因为她想着爹爹看到她这么乖都帮他收拾好了,一定会夸奖她。

村里人看见这里,从远处赶过来。邻居家的李大叔和几个人分别察看了情况,立马派一个跑得快的小伙子奔回村里打电话。李大婶见丈夫察看了抒澜的父亲方承山的情况,不仅没有任何欣喜庆幸,反而叹息着皱眉摇头,立刻会意,拉起抒澜的手柔声哄骗:“阿澜,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妈妈在家着急,让大婶来带你回去咧。”说着就要拉她往回村的方向走。

抒澜执拗地说:“爹爹还在睡呢,我去叫醒他,一起回去。”

李大婶红了眼眶,安慰她道:“等你爹爹醒了,叔叔阿姨会提醒他回家。”

抒澜心想,爹爹被这么多人围着看睡觉觉会害羞的,认真地问:“叔叔阿姨不会笑话爹爹吗”

“不会。”

抒澜犹豫地看看爹爹,又看看田里那筐搬不动的竹篓。李大婶像是知道抒澜的心思,帮她把竹篓背起来,可竹篓一离地,里面的东西就从裂开的口子纷纷落了出来,抒澜连忙一个一个去捡。李大婶看着她小小的背影,眼圈更红了,哄劝:“竹篓摔坏咯,大婶带你回去,叫一辆板车来拉好不好”

抒澜想了想,点头同意,笑得灿烂。

她跟着李大婶回了家,可妈妈并不在家里,她等到天黑也不见爹爹妈妈回来。她心不在焉地玩着玩具,听到门外有人议论着说:“方承山内出血,抢救无效。”她听不懂,却记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妈妈回来了。她仰起头一脸童稚地问:“爹爹呢”

一向对她笑得温柔的妈妈此时面无表情,只是抱起她进了里屋,锁上了门。

屋子不大,妈妈没有开灯,只有一小扇紧闭的玻璃窗上透进来的一束惨白月光,照在妈妈那张更加惨白的脸上。

随着时间流逝,月光渐渐偏移,直至一点儿也照不进屋里。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没有一点声响,安静得如同万物都失去了生机。被晾在一旁的她越来越冷,越来越恐惧。寂静中,她忽然听见叮当一声脆响,吓得叫了出来。她摸黑向妈妈的方向慢慢爬过去,终于摸到了妈妈的衣角,却觉得有什么黏黏的东西粘在自己手上身上。漆黑中,她把手凑近鼻尖一闻,刺激的腥味让她立即意识到那是什么。

她有一次不小心割破手指,很疼,当时流出来一种红色的液体,也是这种味道。妈妈身旁的液体有这么多,岂不是很疼很疼很疼。她使劲摇着妈妈,妈妈却手脚冰凉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隐隐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很害怕,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她想出去,本能地想要跑出去。黑暗中她腿脚酸软,想爬到门边,却四处碰壁,终于摸到门板,却怎么也打不开。她恐惧得哆哆嗦嗦拍着门板边哭边叫,声音凄厉,却没有人来解救她。

脑中疯狂叫嚣着的恐惧像洪水一样把她淹没,她感到自己被黑暗里的龇牙咧嘴的魔鬼钳住了双脚,不管怎样拼命挣扎都无法逃脱。哭声渐渐小下去,只有无力和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打开门,打开灯。突如其来的刺眼光芒让倒在一旁的她微闭了双眼。待她睁开眼仰起头,看见是舅舅,一下就扑了上去。可舅舅仍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望着屋里。

她顺着舅舅的目光回头望,血泊中的妈妈倒在墙角,白裳白裙上爬满了红手印,满地满墙都爬满了红手印和各种形状的红斑红痕。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一片殷红的手和身体,再看着这屋里如炼狱般狰狞可怖的场景,呆住了。

她直勾勾地看着这场景,舅舅捂了她的双眼,她还是那样直勾勾地睁着眼睛。

第七章 不是你的错下

更新时间2016326 22:37:34字数:2759

自那以后,抒澜不再敢一个人过马路,不再敢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变得不爱说话,经常眼睛直勾勾的发愣,那是受到父母双亡的打击留下的后遗症。好在经过多年调整,她已经渐渐从童年阴影中走出来,在作文的最后一部分,抒澜表达了对未来生活的希望和向往,她确实是乐观的,虽然这样先抑后扬的叙述多少也是在迎合所谓的写作方法和谋篇布局。

没有人知道,在长夜漫漫的无人时候,抒澜常常会想起父母惨死的景象,一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发抖。她害怕,她自责,她常常在想如果不是自己那一天非要缠着爹爹跟他一起去打猎,爹爹就不会死,妈妈也不会自杀,他们一家人会好好的在一起,她不会寄人篱下而是会有一个幸福圆满的家。而这一切被她亲手葬送。抒澜的自责深埋于心,从没有人知道,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层自责将她紧紧包裹、隔离,像一个厚重的石茧,保护自己不受别人伤害,也保护别人不受自己连累。

从没有人对她说“不是你的错”,连舅舅和潘兰老师都未曾发觉她深深的自责,他们只把她简单的当作一个备受打击需要照顾的可怜孤儿。

苏予扼住抒澜的手腕,凝视她的眼睛,重复:“不是你的错。”

抒澜内心的某个柔软地方被迫苏醒,她偏开头,不耐烦地应道:“不用你说,我知道。”

“不是你的错。”苏予第三遍重复,一只手扼着抒澜的手腕一只手抓着作文本,毫不退让,力度没有一点松懈。

他在突破她的防线。

抒澜抬起头直视苏予,嘴角上扬,带着一丝嘲讽之意,眼神中多了戒备冷厉的警惕。

“不是你的错。”仍然只是那简单平静的一句,却有惊雷般的力量,炸响在抒澜空荡荒芜的内心世界。

“抒澜,不是你的错,你的父母没有怪你,也不会怪你。”

“不要和我说这个,为什么是你不要是你。”抒澜松开作文本,双手捂住盈着泪光的眼睛连连后退,她不想别人看到她的软弱,特别当这个人还是苏予。

苏予将抒澜轻轻拥入怀中,抚着她的长发,在她耳畔温柔安慰:“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一声声仿佛呼唤,穿越了遥远漫长的时空,那样心疼而宠溺。一时间,抒澜无力反抗地卸下了所有防备,仿佛一个害怕被抛弃的无助孩子,只是不住颤抖。

高一9班来了一名插班生,王明言,据说是某集团老总的二公子。在他进班之前,传言说他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引得班上女生们纷纷按捺不住想要一睹风姿。

相处了一阵子,大家发现王明言果如传言“风流”倜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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