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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与江泽的重逢并不能够将已经破裂开的伤口填平,即使伤疤有所愈合了,发生过的事情是回不去的,哪怕前方是一条错误的道路也必需坚持走下去,因为回头很难。
后来,错过的始终错过,无缘的始终无缘,一直到她有了想要一个名为家的地方,合适的人选也在这个时候恰当的出现了,她过上了期望中的平稳且安定的生活。
想要扮演好一个理想中的角色,特别是贤妻良母的形象,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除了那个调皮捣蛋的小鬼总爱到处惹祸之外,一切都和预想中的一样顺利。
即便槐梦说很清楚地明白着任何的事情都是有一定的自身时限,可仅是不到短短两年的时间里,她就被打回了原形又变回到孤单的一个人,却是让只剩下了体无完肤的她至今被一层保护膜紧紧的笼罩着,温暖着。
耳边除了自己有些沙哑的呼吸声,其余的任何杂音都钻不进槐梦说已经满是嗡鸣声的耳朵里,精疲力竭的她需要休息一下,于短时间内是肯定不会再有一丁点的气力重新站起来了。
同样的,充斥在槐梦说身体上的疲惫不堪,也就相对的降低了基本防范的警惕性,导致她丝毫没有发现到在自己所依靠的大树背后,正有一个虎视眈眈的人影朝向她的身边步步逼近着
筱然,近乎是昏厥状态的槐梦说猛地感到一惊,当她终于意识到身后之人的存在时,她的头颅边已经被对方高高举起着的一把所瞄准了,这个人毋庸置疑的正是姚卓中
“呵呵”凄风冷雨之下,槐梦说轻笑一声,这一记笑容出自于她的真心,笑天、笑地、笑着她自己。
“我有一点的好奇你在笑些什么让我猜猜看吧,你笑自己苦苦浪费了一宿的时间,终究还是白忙一场的落到我手上了”姚卓中也大笑了一声道,虽然是多出来的麻烦事儿,倒也让他在这一场猫抓老鼠的追逐游戏里品尝到了少有的乐趣,作为这一场游戏里最终赢家的他也即将要宣告一切的圆满结束了。
整夜的暴风骤雨成为了这一场存亡追逐的奏乐号角,高空中渐渐的天色放明了,天亮了。
槐梦说摇摇头,她没有回答什么,见姚卓中一脸疑惑的模样,她便伸出被手铐铐锁住的双手来,向着天空指了一下,把答案告诉他了。
姚卓中于是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他纳闷地朝着天空看去了一眼,却没有能看出什么端倪来,便以为这只是槐梦说想借机逃走而耍出的无用伎俩。
“天亮了。”槐梦说开口回答道,在这种暴风雨的恶劣天气下,竟然还能够放出微光的天明,更是让残喘生息的她留有余时地见到了眼前的这一片天空。
“什么意思,那又怎么样呢”握着枪柄的姚卓中倍感不满地反问道,天亮了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只觉得是槐梦说在徒劳无功地故意拖延着她仅剩不多的时间罢了。
“我笑,是因为我觉得上天始终是疼爱过我的,至少没有让我在黑暗之中面对死亡,所以天亮了。”原本是被肉休上的饥寒交迫与寒冷刺骨之间紧紧缠身的槐梦说,现在的她反倒是莫名地感到心定下来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旧事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鬼话不过,我差一点点就要以为你会顺利的逃走了,你怎么偏偏就令我失望了呢”姚卓中转动了一下脚步,他绕到槐梦说的正前方,想好好地欣赏一下她现在的潦倒模样,笑道,“只可惜你是逃不掉的,从你一进入步规林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哦步规林真是个不错的名字,作为我的葬身之地是再适合不过了吧。”槐梦说伸手拭去自己脸上的一片雨水,心中生疑着姚卓中这么说的原因,难道说眼前这个所谓的步规林是根本就没有出口的吗
“不不不,你不会死在这片林子里的,我会在你的双腿上打两个窟窿,然后拖着你回到山屋去的,只是那样的话,我就得担心你是不是会流血过多而提前断气了”姚卓中认真地考虑着自己的谋划是否有可行性他瞧着眼前的待死之人,生死只在他的弹指之间,“看看你,淋了一夜的雨水,把你身上的汽油全部都冲淡了,这样一来的活祭仪式怕是举行不成了,看样子连老天爷也不想你罪有应得的被活活烧死吧,当然了,毕竟你并不是当年那场火灾的幕后真凶啊”
“什么”槐梦说听着姚卓中嘴里的讽刺言语,却被那末端的一句话给闷住了。
“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呢已经这么多年了,憋得我的胸口都发疼发痒的,说不准儿我的肺病就是被这样憋出来的吧”姚卓中微笑着自嘲了一句,他看着面前瘫坐在地上像个无主躯壳的槐梦说,他总觉得就这样杀了她实在是太无趣了,说道,“那么,就当作是临死前的最后一份礼物吧,我的独白,你的死而瞑目。”
“我劝你还是别说了,因为我不想听。”这句话是假的,槐梦说正是因为想听才会这样说反话的,在几句话间她有些摸透了姚卓中的脾性,若是自己急切地追问下去的话,对方反而不会给出答案的。
“你不想听可是我很想说啊,我认为你将会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也是最后的一个,能够有资格听我说完这整个故事的人了,所以我现在很想和你一起享受这种与人分享喜悦的痛快感觉。”姚卓中固执地强调着,如同是长在嘴里的一颗蛀牙,就算是在拨掉它之前,也会忍不住的想要再次舔一舔。
“那是因为,在我听完之后就会死于你的枪下了”槐梦说瞥了一眼仍是对准着她的太阳穴的枪口,轻声道。
“放心吧,人啊,早晚都是会死的,更何况你早在当年就应该被判为死刑的,如今都让你多活了这么多年,已经是待你不薄了。”姚卓中收起了手上的,他也不想在故事说到一半的时候,万一起火而打扰了他的兴致。
“你”槐梦说刚想要向姚卓中询问些什么,却被他打断了问话,又见他作出了一个请保持安静的动作来。
“嘘,安静一下,让我好好的想一想,应该从哪里说起才好呢”姚卓中作出一个嘘声的动作,他转着眼珠子在原地绕了一圈,思考之后便对槐梦说开口道,“长话要短说,短说就要说重点,不如就从火灾事发的那一天说起吧”
风雨与雷鸣仍是在不停不歇地嘲笑着人类的自我毁灭,天空中的笑声依旧。
借着雨势的滂湃之下,多年来积压于内心的往事而激愤难平的姚卓中,他丝毫没有察觉到现场已经有第三个人的存在了。
“十六年前,那一场火灾事发的当天,我的老伴儿正在医院的病房里等着一笔救命钱做手术的,在我四处借钱都遭到碰壁之后,回到家里竟然发现我那不孝的儿子向其妻女施暴不说,还毫无人性地偷光了家里仅剩的一点积蓄,我发疯似的冲到他那帮狐朋狗友的流氓窝里,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家住的好像是在隔壁的第二、第三间吧,正当我与你那个喝醉了酒的混蛋老爸在走道里擦身而过的时候,我只是轻轻地瞪了他一眼,被我撞倒在地的他却连吭也不敢吭上一声,不知道他在家里打老婆的时候是不是也摆着那副鸟样儿呢”姚卓中回忆着久远的那一天,这是事发至今他未能、也未敢向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