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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樱和郑瀚确定关系后的第二天,不光我们实验班炸锅了,全年级奔走相告。事实是,所有人都炸锅了。大家顶着被雷劈过的凌乱头毛,目击梁樱和郑瀚双入双出有说有笑。我们班跑操的时候,经常能看到高一的小学弟小学妹们趴在走廊的阳台上指指点点:“你看,就是那对高二的两个大神”再也没有人关心“你看,那个就是韩京,很帅吧”
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谈恋爱了。不光他们的恋爱地位巩固了,就连梁樱也一鼓作气,彻底坐稳了年级第二的宝座。
面对如此急转直下的剧情,我只想说:请问还有天理吗同桌周毕表示理解,他淡淡评价:“正常,他们就该是一对。”
我感觉我还没在高二的苦海中醉生梦死够,我还没在梁樱和郑瀚的腻歪里心碎撕裂够,高三生涯忽然就在暑假拉开了大幕。
郑瀚从省队直升国家队,他具体什么时候出国比赛拿了国际物理竞赛金牌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他从国家队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和梁樱分手。听说,他在国家队认识了一个女生,那女生是国际化学竞赛的金牌选手。大神的世界我们不懂。
我记得,梁樱笑着去的机场,哭着回的家。
妈的,臭小子,我要宰了你,好好让你尝尝震撼的滋味。我想。
结果不用我出马,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郑瀚回国后不久就出了车祸。车祸的后遗症是脑震荡,短暂性记忆缺失,缺了六个月。对平常人来说,不过就是吃吃饭睡睡觉的小事,过段时间记忆就能回来。但是对于郑瀚来说,这正是确定大学保送的关键时期,他将参加全国顶尖学府的笔试和面试,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想出国深造。记忆缺失六个月导致他脑中的知识出现断层,尤其在语言方面,很多单词需要从头记起。他从前引以为豪的过目不忘成了记十遍也忘得干净。
我在这头看笑话,笑话郑瀚活该,梁樱在那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郑瀚的父母不在身边,郑瀚是住校生,生病了身边没人照顾。梁樱放下失恋的苦痛,心甘情愿地陪郑瀚在教室自习到深夜。那段时间,我常常看到梁家的保姆车停在三教楼下巍然不动,司机在漆黑的车内百无聊赖地听着广播。
突然有一天,北大招生办的人来了。两个招生老师非常低调,询问了几句郑瀚的情况,拿出一份协议,让他签字画押就走了。第二天学校的官网上就贴出郑瀚被保送的消息。红色的喜报小广告在网页上欢快地浮动,看得我心烦。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知道郑瀚的父母做的是潜艇工作。当年他中考直接加了20分,中考总成绩超过第二名25分,是本市的中考状元。
我问过梁樱,郑瀚他不是一直想去清华吗
梁樱淡淡说:“因为她被保送了北大。”
“哦。”我说。后来梁樱放弃复旦保送,执意参加高考,最终的成绩还是只够上复旦。她不能忍受无法兑现承诺的自己,直接去了美国。尽管她知道,这个未名湖相聚的承诺,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
“我去美国前问过郑瀚一次,到底为什么跟我分手因为他自始至终没有给过我一个完整的答案。”梁樱手里的芒果汁已经喝完。
“为什么”我问。
她笑:“因为他说偲贤懂他,我不懂他。”
原来她叫董偲贤,这些年缠绕在梁樱和郑瀚之间的人。我开始有点领悟梁樱白天如此偏激的原因了。如果这个世界上能有一个人让梁樱嫉妒地发狂,那一定是董偲贤。
梁樱打开手机给我看了董的照片,“怎么样,比我好看吗”
我点点头,“虽然我是你的好朋友,但我不得不说,她确实比你漂亮。”
“哪里漂亮呢”
“五官比你生的精致,你看那个鼻子,笔直笔直。不行,那个唇形太诱惑了,我看完都想吻上去。”
梁樱拿枕头砸我,“去你的”
我甩开枕头接着说:“我大概能猜出来下面的剧情了。你去了美国,董偲贤和郑瀚在一起了。但是他们中途分手,郑瀚失恋,又来找你,于是你那次圣诞节从纽约直飞北京陪了郑瀚一晚上,对不对”
“嗯。”
梁樱眼眸一暗,接着说:“而且那天晚上我们做了,都是第一次,他紧张地像个孩子。他把我按在酒店房间的桌上猛亲,甚至都不知道手该放哪里”
我蹭地一下关了灯,合上被子,憋着气说:“别说了,睡觉。”
黑暗里,梁樱咯咯笑,“韩京,你就是小气。”
“对,我就是小气。我就是不喜欢郑瀚,我恨他,怎么了他拿走了我最好的东西还不好好珍惜。他龌龊。”
“不许你说他龌龊。”
我一把掀开被子走到梁樱床边将她从被子里拉起来,“梁樱你看着我,我告诉你,他就是龌龊,他就是龌龊,他让我恶心。”
梁樱的火气被我提起来,“韩京,你总是这样我知道你喜欢我,很喜欢我,我高一的时候也暗恋过你,我们高二的时候但是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没选择你吗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手一松,“你说什么”
“我说,我高一的时候就暗恋过你。”梁樱重复。
“你是说你对我动过心”我颤抖地说。
“嗯。”黑暗中梁樱给了我一个肯定。
我问过自己无数次:韩京,如果你当初追去美国时就找到了梁樱,如果梁樱已经和郑瀚分手,如果梁樱最终选择接受你,你会怎样你还会这般颓废吗你还会这般堕落吗你的生活会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梁樱告诉了我答案。
她曾经暗恋过我,只是我不知道。可现在的这个我,只会不断地堕落和腐烂如果说有什么不同,那一定是梁樱也许能将我救赎,却不能彻底将我拯救。
、chater 24
酒店房间的空调凉凉的,一切都很安静。
“韩京,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也许别人眼里你很糟糕,但在我心里,没有人比你更善良。”
梁樱在悄悄试探我最深的秘密,可我也只能到善良为止。
“你别这样夸我,现在说这些,不合适。”我闷闷地说。
“可是我有时候很怕你。”梁樱说。
“为什么”
“我不知道,有时候是你看我的眼神,有时候是你为我的做的事。我不知道怎么描述,你可能像一个鞭炮。一有你不满意的事情出现,你就暴跳如雷,做最糟糕的事来告诉全世界,你不开心了,不高兴了。你表面上看起来冷冷的,但是你心里藏着强烈的情绪,并且这种情绪你控制不了。郑瀚就不同,他表面上是冷的,他的内里也是冷的。可我宁愿被冻伤,也不想被烫伤。至少冷了还可以添衣服,热的话就只能割汗腺了。”
我缩在被窝里,低声说:“傅菁说过跟你一样的话,她说她受不了我的脾气,她觉得我不正常。”
“你回国后我在纽约见过几次傅菁,不过我不知道你们分手了。她那时候老跟我说要回国,不过现在看来她人还在纽约。”
我不由得紧张起来。傅菁她现在在做什么她还好吗
“你一定很奇怪我怎么会认识你女朋友吧”梁樱自言自语着接下去,“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把你的同学少卿介绍给我我就是那次问的他,他给了我傅菁的照片和联系方式。我就是好奇,除了我以外,你还爱上了谁。这个人,是一个怎样一个人。”
“那少卿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他只说想和我交个朋友,顺便提醒我,郑瀚和董偲贤一直在联系,没有断过。他甚至给了我一个信封,里面塞着开房记录。”
“怪不得你当时走时没有好脸色,电梯还是我帮你按的。不过,他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他应该去仔细调查过我的背景,他知道梁家在上面有人,他想通过我帮他爸爸拿下一块地皮造综合体。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