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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次沈洛说话算话,在苏茉感到害怕之前,他便已赶了回来。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她还是忍不住好奇。
“去给你们宿管道了个歉。”
“啥她没为难你”他这都是什么诡异的行事风格啊拉着她跑了这么半天,居然又折回去自投罗网
“没,解释清楚就好了。”沈洛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唉,这丫头还是那么单纯,这么容易就又上当了,可真让他担心
“哦。那你是不是也应该 好好向我解释一下”好在苏茉没有“单纯”到家,想起某人之前的不告而别,再加上今夜这么个出人意料的出现方式,怎么也不像是能用“想给她一个惊喜”之类的这种破烂说辞解释得通的吧。
“解释什么啊”他东瞅瞅,西瞧瞧,最后,很是不解地望向苏茉。
装无辜继续装无辜
沈洛,你敢不敢换一招
“你这一周都死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苏茉气急败坏地狠狠锤了他两下,积攒了七天的委屈仿佛要在同一刻爆发。
“一周 ”也就是说,又是只隔了七天
沈洛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若有所思,眼里流露出一种哀伤与喜悦参半的复杂神色。
因着自己的特殊身份,他从小便已对自己的情绪控制自如,所以,在苏茉察觉之前,他的神态已经恢复如常。
“喂”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她说话啊自言自语什么呢啊
“闭上眼睛”
啊又来苏茉不禁回忆起之前令她脸红心跳的一幕。她承认,之前是自己总结错了,现在她需要更正一下沈洛不仅只有装无辜这一招,起码,他是有两招的。毕竟,他还会 无耻
沈洛早猜中苏茉不会乖乖听话,至于这个中缘由嘛,他当然也清楚。这丫头,恐怕是
思及此处,他一时不由得促狭心起,微笑着作势前倾。
苏茉下意识地扭过头躲避,双手挡在面前,像是要隔住那离她越来越近的令她心动神摇的他所特有的气息,却不想手中一凉,竟多了样东西。
知是又被某人戏弄了,她回过头刚欲发作,却瞥见自己手中握着的竟是一支白玉簪。
苏茉仍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她因为没钱买街边的簪子而郁闷了一路,沈洛曾在离开之前对自己说:“那样劣等的货色岂能配得上你”
她听者无心,以为那只是他的一句玩笑话,谁知说的人却是认认真真地把它放在了心上。
苏茉心头忽涌上一股暖意,望着月光下那愈显莹润的白玉簪久久出神,簪子通体莹白如初雪,细腻若凝脂,而簪头所雕的正是一簇盛放的茉莉,恰应了他当初那句“玉骨冰肌,独逞芳菲”的形容。
这么恰到好处的礼物,想必他费了不少心思吧。可苏茉还未来得及感动,怀中就又多出个精致的锦盒来。
她刚一打开盒子,就被里面的东西晃花了眼竟全是大小、式样、颜色、材质不一的簪子楠木、陶瓷、金银、翡翠、珍珠、玛瑙、琉璃 还有些她识不得的材质,比如那颗散发着幽幽莹光的大珠子。
苏茉觉得现在自己手里捧着的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百宝箱,而且分外烫手她赶紧把这烫手的“百宝箱”又塞回到沈洛怀里,一瞬不瞬地瞅着他。
“怎么,这些 你一个都不喜欢”
“不是 ”苏茉依旧讷讷地望着他。沈洛,你不在的这些日子该不会是去抢珠宝店了吧不对不对,应该是去抢古董店了还是 博物馆莫非 他一直在躲避警方追捕怪不得刚才溜得比兔子还快那现在,他们该怎么办要不,带着他去自首好歹坦白从宽,争取个宽大处理的机会
沈洛可不知道苏茉这颗小脑袋瓜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只道是她和他们那儿的女孩子一样,被好看的东西迷出了神而已。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道:“这些比那路边摊上的如何全是我命司 冥思苦想才自己做出来的。”呵,险些说错话。
不过,这也不全然是慌话,那支白玉茉莉簪确实是他花了小半年的功夫亲手雕琢而成的。其间也不知请了多少位雕刻师父教习,又浪费了多少块上好的汉白玉,想到这,他不禁轻轻地抚了抚右手食指的指节处,仿佛那道深深的划伤还在。
他本就是挑剔的,对事物如此,对别人如此,对自己亦如此,这样的他,却专注地,甚至是笨拙地,一心一意扑在这件很小很小事情上面,又怎能不显得可爱。
也因此,时光过得飞快,再不似往年一般难熬。
足足六个月之久,只为换得她一个微笑。
可是
谁能告诉他,她现在这算是个什么反应
“噗 哈哈别开玩笑了,你还是跟我走吧。”
“去哪”
“去警察局自首啊要不咱偷偷把东西还回博物馆”她记得刚才好像在一支金钗上看见了天宝元年的烙印,这么说来,这些可不都是老古董来着,啧啧,保存得真真是相当完好啊。
“你 ”
他现在委实是被这丫头气得想笑。
、是梦是真
“好啦,好啦这个我留下”苏茉拿着白玉茉莉簪在沈洛眼前转了转,又推了推他手里的锦盒,“剩下的 你得拿回家。”
其实刚才她便想通了,他一家从政,父亲又是个政府官员,家里有实力收藏一些古董字画之类的也不奇怪。再者,这个世界上又怎么会有像他这般优之雅之且又玉树临风、潇洒不凡的小偷呢楚香帅的佳话到底也只是个传奇而已。
既然她这样理解,他便也不再解释,来个将错就错倒也无妨,只是可惜了这些司珍司连日赶制出来的精美饰物花开无主,“你真的不要”
“嗯。不要不要。”苏茉摆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很是心满意足地答道。说罢,她又抬起头将手中的白玉簪对着空中高悬的月亮比了比,只觉溶溶月光仿佛都流进了这玉簪之中,一时间光华无二。
许是当时的月色太美太温柔,竟惹得苏茉诗兴大发,她不由轻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这一支,已足矣。”
这话说出去之后连她本人都吃了一惊,自己什么时候才女附身了可她旁边的沈洛却没多大反应,仿佛对苏茉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没借机挖苦她两句,难道某人转性了不成苏茉狐疑地望向沈洛,却不想沈洛也正朝她看过来。
他的目光中夹杂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如一汪被烟雾笼罩着的深潭,深沉不可见底,却又引着人想要就此坠入其中,一探究竟。
二人无声无息地对视良久,直到后来沈洛翩然行至苏茉身后,熟练地将她披散的长发绾起,复插上那支白玉茉莉簪,那无形的魔咒才算解除。
“净晨,我替你绾发吧。”白衣少年悄悄绕道绿衣少女的妆台后面,兴致勃勃地说道。
“云霜,是你放无关人等进来的”正在凝神梳妆的少女堪堪被吓了一跳,斜斜瞪了身后的少年一眼。口中虽是责备着那个名唤云霜的丫头,而手下却已拈了枚珠钗迅速掷向身后。
那白衣少年也不恼,一个漂亮旋身便接住了那枚飞来的发钗,又轻轻插在了绿衣少女的云髻上,动作一气呵成,宛若行云流水。
他的指尖在她的发端微微留恋了片刻才肯离去。那抹淡淡的幽香,令他依稀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段无忧岁月。恍若隔世,亦不过如此。
刚才的感觉很奇怪,可苏茉又说不出具体奇怪在那里,他对自己如此温柔缱绻,她本应是极甜蜜欢喜的,但不知怎的,心底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