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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禁不住问:“他喜欢谁”
凤尾鸟坐在沙滩上,抽噎到:“是他同门的一个师妹,叫陆婉清,他那个师妹此番没有同映风哥哥一道下山,但是她人漂亮,心也善良,与映风哥哥接触得最多,我觉得映风哥哥定然是喜欢她的。”
我蹲下来,伸手擦干她的眼泪,却发现她的脸出奇地烫,这刚好显得我的手出奇地凉。
“你无论如何,也要让他知道”我问。
她点头。
我一向是不喜欢那些拐弯抹角的方式的,比如写情书之流,因为我觉得,无论方式多么复杂,他喜欢你便是喜欢你,不喜欢便是不喜欢。
“那你还是当面去问问他最好了,我同他并不是很熟,你看我们一路上也没说过什么话,你比我更了解他一些,所以这事情,还是要你自己拿出勇气来才行。”这番已经是我的肺腑之言了,再说不出别的高深言论了。
她声音因为带着哭腔,显得有些别扭:“我不愿意一直以鸟的模样来陪着他,若是哪日,他同那陆婉清成亲了,我还是要这样陪着他,他同那陆婉清有娃娃了,我还要这样陪着他,那我一直陪着他,有什么意义不过也只是陪着罢了。”
她的话听来虽像小儿胡言一般,但是细细想来,却是蕴着一些心酸,那些明白大仁大义之事的人全部都用一副看开了的语气同你说,真正的喜欢便是陪在那人身边,尽管那人视你为无物,你还是觉得陪在他身边就好。但事实上,某日你发现,你所能做的,只是能陪在那人身边的时候,心情却是难过之至。
她拍拍身上的沙子,眼睛盯着地下:“溟郁姐姐,今晚谢谢你,但是你说的我要再想想,看着映风哥哥同陆婉清成亲生娃娃,那种感觉太难受了,等你什么时候有了喜欢的人便知道了。”
我想笑她年少故作老成,明明我还大着她一截,她说话却像极了那些喜欢训人的长辈,我却又笑不出来,近君情怯,无以能言,天底下讨厌一个人的心情,有千千万万种,但喜欢上另一个人的心情,大抵都是一样的。
凤尾鸟变作鸟的模样,往别处飞过去了,留我一人在海边上。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在真鹭山上一边看着月亮,一边想我究竟喜不喜欢苏夜,我对他,理应有恨,却从来不应该有过爱,我觉得万事万物皆需一个因果来解释,我有千百种理由去恨他,却实在找不出一个理由爱他,但我若不爱他,曾经几百个伴着眼泪,伴着心碎,脑海中尽是他的身影的夜晚,又能算作什么
所以我得出了一个结论:我是爱他的,且无任何因果可以解释。
可是,若我喜欢的是苏夜,那闲溱又是什么他不过是苏夜的一个影子,不过有着同苏夜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其余的地方,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但是,他不在的这几天,我想的全是他,不是苏夜,全是他,全是他,这几日,我从未思念过苏夜,哪怕一刻。
我轻手轻脚地回到了客栈,简单地收拾了我为数不多的行装。
惊魂言之中的幻兽虽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但是在恢复的这一段过程之中,整个幻境都不会存在,远远的便能直接看见秋由族地盘所在,之前这个幻境存在的时候,是不能直接看见秋由族所在的,看见的依旧是走不到头的荒凉海滩。
我正要进秋由族地盘的时候,听得有人在后面唤我。
“小溟郁”
不知为何,我现在心绪很是复杂,我不回头,疾步往前走,秋由族人不多,地方也不大,远处,我看得见秋由女仙所在的那间大屋子。
我并非不想回头,而是不敢,我不敢面对他,看不清自己的内心,我一定要回到过去,了却那些烦恼,过去的事情,我一个人面对便好,这回,不能再将闲溱牵扯进去,若我的心中还记挂着苏夜,那我永远都不能坦荡荡地面对闲溱,好好在这里继续活下去。
“小溟郁,你去哪”他虽在后头唤我名字,却不追上来,跟在我的后面,我只得加快脚步,尽管我知道,他要追上我,不过是一晃神的功夫。
我进了秋由女仙所在的那件类似祭司房的大屋子,他却并未跟进来,我虽未回头看他,却也知道他在外头,一个人站在荒凉星辰底下。
秋由女仙对我的到来并不意外,看她的神情,倒像是在等着我来。
我以那一次占卜的机会,向秋由女仙要求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对我施展“回魂梦”,而我在梦中,可能永远都不会出来,我到现在,仍是改不了自卑,敏感又不爱面对现实的性子,到现在,我才发现,我从未有一刻,放下过过去的事情。
“你可想清楚了,回魂梦不同于惊魂言,既是幻境,也不是幻境,里面你所见所闻,皆是真实之事,是真实可见,发生在过去之事,你在里面所作所为,既可能改变当日种种,也可能让你从此丢了性命。”秋由女仙显然早就料到我的来意了,她当了许久的神仙,也足够大度,不计较我们毁了惊魂言的幻境,反而好心提点我,回魂梦的骇人之处。
我下定了决心,当然不会随意变卦:“既是过去无法放下的事情,那么我此行,也不过是何来何往,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此番,便是去会会那系铃人,不见他最后一面,我始终是心思难安。”
秋由女仙唤了左右两边的祭司,三个人一起施法,我所站的地方,出现一个暗紫色的法阵,我在法阵的中央。
忽然,一只有力而冰凉的手从后面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腕。
“你要进这回魂梦,我陪你,不过另一段幻境罢了”
我转头,看见闲溱眼里含着怒意,看着我。
我心中既是惊愕,又是庆幸,惊愕是惊愕他本可一把将我拉出这法阵,他却自己站了进来,说要陪我,庆幸,是庆幸他在我的身边,他就在我的身边,我看得到他,摸得到他,这一刻,我才清楚地意识到,若他不在,我是会很难过的。
门口闯进来一个人,我一看,是姬棠,姬棠显然是追着闲溱而来,原本整齐的黑色长发如今尽被海风吹乱,她形色匆匆,也进了这法阵之中。
忽然,闲溱抬手一掌,打在她的肩上,将她打出这法阵之中,她在法阵外,梨花一样娇美的面容变得凌厉起来。
“闲溱”
“这回魂梦凶险,你不必进来,白白丢了性命”闲溱呵斥道。
布阵结束,眼前的一切尽数不见,我同闲溱,一起进入了回魂梦之中。
、再探过往荒唐梦
“小溟郁,你可是在惊魂言里头没有玩过瘾这大晚上不好生歇息着,非跑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