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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粗鲁地抹了抹。
他的手悬在半空,又缓缓垂了下去。
“这里虽是幻境,但是最好不要把这里真的当做幻境,大梦亦真,只要是有危险的地方,便没有真实与幻境的区别。”他顿了顿,不自然地转过身:“我们去找闲溱。”
“你知道闲溱在哪”
“不知道,我也没想到,进来之后,遇见的第一个人是你。”
我实在忍不住想要满足心中的疑惑:“你究竟是什么人虽然最开始见到你,我一直不曾问过你,但是我还是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你肯定不是一般的,行走江湖的人。”
“哦何以见得。”他面部虽无表情,从声音听来,他却难得地对琴曲以外的事情有了兴趣。
“你带我们土遁绕过幻境,据我所知,土遁之术,凡人很难修习,一般几十年方有小成,但是我看你却对土遁之术掌握得很是到位,而且,那晚上你无缘无故出现在周翯的身边,我也觉得很不寻常。”
他看了看远处,旨在回避我的目光:“土遁之术不过是家族传下来的,自小便修习罢了,至于你说那个笨蛋世子,我不过是恰好路过,看他被追杀得可怜,便顺手就下了他,谁知后来才知道他同闲溱是一伙的。”
“你同闲溱,究竟是什么关系”
说道闲溱,他表情一下子更严肃了一些,他向来是避开这个话题不谈,今日也不例外。
“没什么关系,我说了,以前只是偶尔见过一面,喝了一杯茶,之后便分道扬镳,便是那一杯茶的关系,我还记得那杯茶味道清苦,着实难喝。”
我问他如何进入别人的幻境之中,他说,这里的所有幻境都是连通的,或许下一步不知不觉,你便会踏入别人的幻境之中,这里几百年没有人来过,估计之前进到这个幻境之中的人全部都死了,幻境之中,只剩下我们几个人,其实这样也有些好处,不会一失足踏入了不相干的人的幻境之中去,正想着,眼前的画面发生了扭转,我知道,是我们要离开当前的幻境了。
当眼前天旋地转发生变化的时候,我们所进入的,并非闲溱的幻境,被困在这幻境之中的人有许多,我们所遇,也未必就是闲溱的幻境,若说这人死后的世界,便是我所害怕的,我不知道有什么是闲溱所害怕的。
这里比起方才我的幻境,可以说是天上人间了,天气晴朗,惠风和畅,面前是一座高耸的青峰,顶端隐在云中,青峰之下,有多年生的百草,四季不败的繁花,暖意融融,春光正好,这里灵气娟秀,飞鸟盘踞,不远处,站着一个白衣男子,正是我们一开始遇见的那个海边的男子,他长身玉立,风姿儒雅,发间插一根白玉簪子,衣裳绣纹浅淡却又精致,唯独衣袖之上,一支海棠花最为显眼。
他站在百草之间,静默不语,身边跟了一小女孩,约莫十二岁大小的模样,在那男子身边听那男子说着什么,我们走近,两人察觉了我们,小女孩率先转过身来,看了我,又看看月沐华,之后,那名男子才缓缓转过身来。
“溟郁姐姐”小姑娘忽然叫我道:“你们也来啦”
我一怔,目前这般称呼我的,除了云矜,没有别人,我不知这小女孩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看这小姑娘青发碧眼,灵气逼人,心想只怕不是凡人,要么是仙,要么是妖,她见我疑惑,便开口道:“溟郁姐姐想必不识得我化成人形的模样,我便是映风哥哥身边的鸟儿,上回姐姐还夸我长得好看”
原来,这是慕容身边的凤尾鸟的幻境,亦或是,身边这白衣男子的幻境。
我心下恍然大悟:“你竟可以变作人形”
她点点头,很激动的样子:“我此番是初次化成人形,可惜没给映风哥哥看见,倒是无意中见了这位潘瑜公子,听他说时光倒流之术。”
月沐华眉头蹙了一下:“时光倒流我倒不知还真有人信这东西。”
那个男子做了一个揖:“在下潘瑜,于这幻境之中已经有几十春秋了,也是此番,才见有人来。”
凤尾鸟忙着纠正道:“我可不是你们所说的寻常人,我乃灵鸟一族,灵鸟是妖族,经十年修炼之后可幻化成人,五百年修炼之后可成仙。”
潘瑜看着他:“你虽不是凡人,这两位也总该是凡人吧,我也没说错什么。”
凤尾鸟看看我们两人:“嗯,这倒是。”
潘瑜,潘瑜,我总觉得这名字似曾相识,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
“不知潘公子,是哪里人氏”我上前问道。
他顿了一顿,显然是因为我的问题有些奇怪了,不过他还是回道:“原是大容国之人,只是在这幻境之中被困尚久,早不问家国之事了。”
这回换我发愣了,大容国,那便是苏夜的国家,我更加确信,以前我是听过这人的名讳的,便继而问道:“不知潘公子在大容国之时,当时的国君是何人”
“你问这个干什么同我们出这幻境有关系”月沐华皱着眉,一脸不满,显然是不大耐烦。
“只是忽然想问罢了。”
潘瑜目色之中,有几分揣测我的动机的样子,嘴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在大容国之时,先后便是两位国君,先君乃文封王苏合,现君为武平王苏夜,他创大容盛世,有经天纬地之奇才。”
我点点头,嘴上默然不语,心中却觉得,果然大容国的人,都认为苏夜是个好国君,而他,在这幻境中几十年,怕是不知道后事如何。
“你说你于这幻境之中虚度了几十春秋,又可知时局变换,天下早不是大容国的天下,而那苏夜,也早已经不在人世”我问。
他却并不诧异:“天下从来就不是谁的,安有哪个帝君能永生不灭我于此幻境之中容颜常驻,然出了这幻境之后,便也要鹤发鸡皮,垂老而去,我终此一生,执念不过一人罢了。”
他也确实老了,只有老了的人,才能说出这般苍老的话来,我原以为他怎么也会瞠目结舌。
“执念一人你正是寻那人,寻来了南海”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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