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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大错,劝谏也是为朕好,这样处置,朕会不会落一个独断专行的恶名”皇帝试图挽救高拱的去职危机。
“勾结朋党,企图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样处置不算重。”虽然这朋党弱了些,这天子也没有那么好欺负。
皇帝哑口无言,这顶大帽子一下,高拱去职算是清的,而且,事实还就摆在眼前,不是捏造。
“皇上怎么不说话,你舍不得高拱”这个高拱,只是徒有忠心,能力又不强,为什么要让他做百官之首
“当然不是,这事就不能两全”真是让他左右为难。
“要么就留高拱,继续海禁,要么就去高拱,开放海禁,二者只能择其一。”孰轻孰重,自己看着办吧
冯保见皇帝和贵妃陷入了僵局,出来打岔:“皇上,奴才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说,恕你无罪。”难道冯保有办法
“明日可以先照娘娘的意思办,等到海禁一事顺畅执行后,您再把高大人调回来不就行了”到时回不回得来还得看娘娘乐不乐意,这话自然不能说。
“果然机灵,也好,就照你说的办。”除了高拱,这满朝文武,还真找不出他可以信任的人,“凤儿,你看”
“皇上已有决定,我就不便多言了。”官员不能胜任其所在职位,这大明朝,要想旧貌换新颜,难。
皇上见李彩凤面露不快,忙吩咐冯保取棋过来,谁知,李彩凤一口回绝:“姐姐和两位妹妹都想皇上了,皇上去找她们下吧我想休息了。”
皇帝悻悻地站起来,揉揉鼻子,出了延祺宫,自去书房劳碌。
、去职
次日午后,高拱携着反对开放海禁的官员跪在金銮殿前的广场上,中午日头很大,却一点不影响高拱的坚持。
当吕芳到御书房禀报皇帝这一状况时,皇帝无奈地摇摇头,还真让凤儿给料中了,这高拱,就不能让他清闲一会儿。
皇帝带着沉重的心情到了金銮殿前:“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逼宫吗”想要以众欺寡,胁迫他收回成命吗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希望皇上对海禁一事三思而后行。”他是为大明考虑,为他的皇帝着急,可皇上为什么不领情
“三思而后行,你为什么不干脆说,你想让朕收回成命,你想使朕的圣旨变成一则笑话,你想让朕朝令夕改,无法取信于天下。”不就是想让他按照他们的意见来吗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皇上,开放海禁一事,兹事体大,不能轻易决定啊”皇帝是颇为听他话的,这次怎么一反常态,难道又是皇贵妃做了什么
“轻易决定朕彻夜难寐做出的决定,到了你嘴里,竟成了草率和武断”看来,昨日的大辩论,一点都没有敲开他的榆木脑袋,墨守成规,只有死路一条。
“皇上,误听人言,是要毁掉江山社稷的啊,”高拱大呼,何况,还是听信一个妇道人家之言,当然,给他再大的胆子,这句话他也不敢说。
“江山社稷,听你的就是对江山社稷有利,不听你的就是不利于江山社稷,朕怎么不知道,你何时成了孔明”就是这个孔明,也有做错决定的时候,这高拱,倒是百分之百的自信。
“微臣不敢以孔明自居,但微臣尚不愚钝,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开放海禁就是错误决定,必须更改过来。
“你的意思是,朕十分愚钝,分不清对错”他是不是太宠高拱了,让高拱什么话都敢说。
“皇上自然英明,但有时会一叶障目。”尤其是皇贵妃,一扯上她,皇帝几乎是言听计从。
皇帝这时悟出了高拱的意思,好家伙,这是暗着说凤儿呢,这要是传出去,自己的颜面是小,凤儿的性命是大,看来确实得杀一杀高拱威风与嚣张,“你们都是来求朕改变主意的”皇帝不再与高拱纠缠,转身问其他大臣。
“回皇上,微臣是被硬拽来的,”是跟高拱的来意一样,却是不得不抱着这样的来意。
“回皇上,微臣若是不从,怕丢官去职。”次辅的话,谁敢不听,他们又不是首辅,更不是皇家人。
“回皇上,微臣也是逼于无奈,才到此跪殿。”次辅啊,可不要害己害人哪。
“微臣亦是”,“微臣亦是”,
他们收到冯保寄给他们的东西,当时就不敢来了,可是高拱一番奚落和威胁,他们不得不来,因此,他们来了,却不说一句话,臣子难做,在夹缝中的臣子更不好做。
“高拱,你好大胆子,竟然要挟同僚,逼他们照你的吩咐做事。”百官是皇家的,可不姓高。
高拱依然硬气的很:“微臣只是为了大明着想。”这群墙头草,不给他们点厉害,他们随风就倒。
皇帝见高拱丝毫无认错之意,只好下了狠心:“内阁次辅高拱,威胁同僚,逼迫皇上,抗旨不遵,屡次挑衅,以下犯上,罪在欺君,本应斩首示众,念其对大明兢兢业业,况天有好生之德,着其卸去所有职务,闭门思过。”
高拱听到皇帝的旨意,一下子愣住了,他是不是听错了,皇上把他逐出了朝廷
百官看着高拱,神色莫名,内阁次辅又如何,只要不顺皇家心意,不是照样想杀就杀。
吕芳一声“起驾”,把众人的神拉了回来,百官站起身,离开了广场,只有高拱一个人在大喊:“祖宗规矩不可费啊皇上,皇上。”
皇帝听到了高拱的呐喊,却没有转身,是百年前的皇上,如今执掌江山的是他,他说了算。
、争艳
皇后苦思了多日,终于想到一个由头,把众美召进宫里,七月十八是江才人的生日,可宣众命妇携带千金进宫。
皇后的懿旨一下,众大臣皆是人精,岂有不明白之理,纷纷为女儿备衣弄衫,叮嘱自家夫人和女儿在宫中行事一二三。
终于到了七月十八这天,江才人的启祥宫热闹非凡,各色美人齐聚一堂,江才人看着那些美人,颇为嫉妒,这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岂会不明白,她很想把她们赶出去,可是没那个胆量。
这时,只听一声长喝:“皇后驾到,皇贵妃驾到”,陈风苓和李彩凤带着朱翊钧,款款进了启祥宫大殿。
陈风苓穿的是一身明黄,上绣展翅欲飞的凤凰,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国母的威仪现楼五一;李彩凤穿的是一身大红的纱裙,发髻上插着一支镂空金簪,整个人就像要燃烧一样。
众人忙给这二位行礼,见礼时却不忘悄悄抬头打量这天下至尊至贵的两个女人,很多千金甚至眼睛都发了红,她们相信,她们也会有这么一天。
陈风苓叫起,抱着朱翊钧坐在上位,李彩凤坐在陈风苓旁边,她尴尬地望着陈风苓,哪个不长眼的把座位安在这儿,这不说她想篡位吗等下一定要查查。
陈风苓看见李彩凤有点尴尬地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