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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嘉惠再往下扫了一眼,只见议事厅里的管事妈妈脸上神色都是又惊又惧,被点到名字回话时,都打起精神加倍的小心翼翼。
看着一群原本懒散的管事婆子这会儿都表现的服服帖帖,嘉惠一阵开心之余,再想想都是含樱的威风,自己忍不住又有些不自在。
等几桩差事安排的差不多了,就听到议事厅外守门婆子通禀一声,接着杨妈妈和梅子走了进来。
杨妈妈在众目睽睽下,不情不愿的向含樱和五姨娘汪嘉惠福了一福,回禀道:“我们夫人说了,吴正媳妇既然如此不堪大用,那就褫夺了差事算了。”
原本一直跪在地上的吴正媳妇,听到这个消息,登时两眼一翻,就晕倒在地上,立刻有守门的婆子进来,将她拖了下去。
含樱和汪嘉惠相视一笑,在众人的惴惴不安中,含樱喝了一口茶,笑着问五姨娘汪嘉惠:“汪妹妹,内宅规矩我还不太懂,今早几位管事娘子都迟到了,妹妹看应该如何惩罚才好”
汪嘉惠看着一瞬间全都可怜巴巴望向自己的堂下众人,朗声一笑:“当差当差,要的就是忠心和尽责,纵然你家里突然又什么事情,难道自己来不了,连个能帮着告假的人都来不了吗
既然迟到,每人五大板;迟到了,来之后还若无其事,罪上加罪,每人再加五大板”
堂下顿时“哗啦啦”跪下一片:“姨娘开恩啊姨娘开恩啊”
说着,汪嘉惠有意顿了一顿,满意的看看堂下跪着的众人,拖长了声道:“原本立时打了你们,便是打死了,也不冤枉,不过念在你们都是锦秋湖官邸里积年的管事妈妈了,或多或少都有几分体面;马上又到了中秋家宴,我和三姨娘也不忍带一帮子病残伤员去招待客人,所以,板子可以先记下,等中秋家宴结束,表现优异的,板子可免;循规蹈矩的,可用两个月月钱顶罚;要是出了纰漏的”
她冷冷笑笑:“说不得,几辈子的情面可就顾不上了,就等着挨了双倍的打,再收拾包袱,滚出锦秋湖官邸吧”
“奴婢们谢姨娘恩典”
含樱喝了口茶,笑着看汪嘉惠软硬兼施的处理完,半句没有插言。
等处理完事务,含樱回到惜春轩,梅子一边给含樱捶腿,一边语声轻快的回答:“姨娘,奴婢陪着杨妈妈回昭阳楼,她一路气的脸都黄了,到了昭阳楼,她还想让奴婢等在外面,自己进去回禀,结果奴婢坚持跟进去,杨妈妈只好一句一句,按您的吩咐去回禀梅夫人,梅夫人气的脸都白了,砸了一个茶盏,然后才吩咐革了吴正媳妇的差事的”
说着,梅子有些后怕的看看自己膝盖的地方:“要奴婢说啊,梅夫人那茶盏可不是因为吴正媳妇摔的,当时差点就砸在奴婢身上,偏偏她还不能真的骂奴婢,只能口口声声说吴正媳妇不堪大用梅夫人身边的湘灵,还得赶紧过来,给奴婢道歉。”
含樱悠悠的听她说完,想了想,才问一句:“你看梅夫人气色怎么样”
梅子犹豫了一下,皱眉道:“奴婢瞧着,梅夫人竟是瘦了不少,骂人骂到急处的时候,还好一阵呛咳,看着竟是病的不轻的样子。”
含樱有些意外:“不是说就是着了暑气吗今早我和五姨娘问进来问诊的大夫,对方也说没什么大毛病啊”
说着,一个模糊的念头从含樱脑海里闪过,但念头闪的极快,她一时也没想明白。
梅子认真的点点头:“那奴婢想办法探听一下,看是不是那大夫没说实话。”
两人正说着话,门帘掀处,是顾妈走了进来,给含樱行完礼,就笑着问含樱:“姨娘前几日熬夜听奴婢讲府里的事,今天要不要歇一下,晚点再听奴婢禀报”
含樱盈盈一笑:“顾妈,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要不是你想方设法给我搜集到府里历年的规矩,我今天也震不住那群管事妈妈。”
“就是就是”梅子忍不住兴奋的把今天早晨的情形给顾妈讲了一遍,末了,更是兴奋的断言:“顾妈你是没看到当时的情形,太解气了我看这一下,内宅里的人轻易不敢跟姨娘炸毛了”
顾妈也笑的眯了眼睛:“是姨娘聪慧,竟然把那么繁琐的事儿都生生记住了。现在有玉斐少爷在身边,又收服了这些管事妈妈,以后府里府外,谁不要高看姨娘一眼。”
含樱笑着看顾妈和梅子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一会儿,才温和的开口:“梅子,你去打听一下那吴正家里是不是还有没上差的孩子”
梅子愣了一下,才回道:“杨妈妈这点倒是没说错,吴正家七个孩子,除了老大今年十三岁,给挑到外书房当差外,其他的孩子都还小,指望老子娘养着,那个二丫头也不过才十岁。”
含樱想了想:“那你回头去跟他家说一声,给那丫头补一个三等丫鬟的差事吧,也不能真的让他们绝了活路。”
没等梅子反对,顾妈已经笑着点头:“姨娘处置的对,又打又拉,这才是真正收复人心之道。”
、添人
次日一早,含樱和五姨娘汪嘉惠来到议事厅,只见晨光之中,两排管事妈妈已经早早候在这里,连前两天被打后一直告假的金银器皿等房的管事妈妈,都从家里床上爬起来,穿的整整齐齐,垂手恭恭敬敬的等着含樱和五姨娘来议事。
当天上午,含樱和五姨娘汪嘉惠处理事务也觉得分外顺手,基本上一个命令吩咐下去,接令的人就毫无怨言的接受;一个问题提出来,就会有人殷勤的七嘴八舌出主意,翻出之前府里的成例来给她们参考。
不到巳时一刻,一上午的事务都已经布置完毕。
眼看着管事婆子们鱼贯而出,五姨娘汪嘉惠喝口泡好的茶水,忍不住兴奋的说一声:“今天总算有点内宅管事的感觉了”
含樱也微微一笑,但总觉得心里有些隐隐不对,想了想,说道:“我总觉得这些人今天殷勤的有些过了,比如金银器皿房的郑妈,她今天就是告病不来,也说得过去,偏偏几个被打的妈妈都带伤过来了;而且,你我处理事务,居然没有一个敢出言反驳的”
“她们不过是一群墙头草,自然看谁风头硬,就倒向谁那边,”五姨娘汪嘉惠不在意的摆摆手:“你还指望一群内宅仆妇,能为了昭阳楼那位前赴后继、坚贞不屈啊”
含樱不再多说,心里却想着回去以后,一定要让顾妈查查这些管事妈妈的底细,不怕她们是墙头草,只怕她们是在梅夫人的授意下,故意先把自己和五姨娘高高捧起,之后出了错误,才能摔的更狠
想到这里,含樱刚准备和汪嘉惠分开回惜春轩,就见一个婆子匆匆赶过来,向两人行了礼后,就回禀道:“禀三姨娘,五姨娘,大帅吩咐给昭阳楼雪姑娘添一个二等份例的伺候丫鬟,奴婢还请二位姨娘示下,拿了对牌,好去林大娘那里领人领月钱。”
五姨娘汪嘉惠闻言,不由看一眼含樱:这几天她也听说百里稼轩基本上都由塞雪伺候,但没想到,塞雪短短时间,竟然这么得百里稼轩的欢心。
含樱心里一片翻腾,面上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