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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我心里隐隐不安起来:“你再好好想想。”
小环想了想:“有一人或许能解。二十年前,二叔曾与一人比试毒术,他们比了三天三夜,最后那人以诡计重伤二叔,二叔受伤的时候正好遇上去南城参加选秀的元妃娘娘,出手救了二叔一命。二叔伤好回到了灵蛇岛后发誓,五年后必定找此人报仇,可是五年后,二叔因为饲养食心虫被我爹发现了,爹将他关起来,直到两年前,因为我的疏忽,二叔逃出来了灵蛇岛。我记得二叔说过,那个人好像叫什么什么老人。”
“不毒老人”
“正是,若说还有人能解二叔的毒,我只能想到他。”
自从驼峰岭之后,就再也没有不毒老人的消息,就算他能解养心殿周围的毒阵,他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帮三哥。不毒老人那双阴毒贪婪的眼睛在我眼前闪过,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幸好关信已经去暗海了。
昨晚闯进养心殿的人到底是谁他们要对父皇做什么
“小环,这几日南城可有什么异常”
“异常”小环说:“有,这几日南城的百姓都在传休颜花已经出现,又听闻太子在青城遇刺,大家都要玉蚌阁速速找到休颜花,尽快,尽快与太子成亲,”小环边说,边小心的看着我。
休颜花已经出现这种消息一定不是良妃放出来,难怪我今天提出十日之内完婚的条件,她会欣喜异常。只怕她也是巴不得早日成亲好,成亲之后再公布我的身份,到时候就算太子安然无恙的回到南城,南宫族的王也只能是诚泰了。
“六皇子驾到。”
诚泰来的正好,那天晚上只顾着责骂他,还有好多事我没来得及问他。
“诚泰,我已签了婚书,十日之内我们就要成亲了,有些事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你想知道什么”诚泰看了眼小环,示意她出去。
“小环,别走,”我对诚泰说:“正让她知道她喜欢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母妃要夺位”
“两年前,元妃对三哥下了食心虫之毒,母妃告诉我是她与元妃联手要毒害三哥,等三哥死后,父皇就会立我为太子。三哥虽然自幼待我极好,可那毕竟是我母妃,我不能告诉父皇,想来想去我只能离开南城,所以我向父皇请旨去青城,原本打算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了,也许母妃就会放手。后来三哥病愈,又听闻你回来,所以我才回来,我以为母妃不会再有夺位的念头,没想到她仍旧不死心。”
“诚景可知这件事”
诚泰摇摇头:“母妃说依诚景的性子,知道了只怕要坏事。”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是银二爷发现的,还记得你在巨柳庄遇袭吗那晚袭击你的就是银二爷,他在你身上下的是鹤顶红之毒,无人能解,但你却平安无事,他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他袭击你的时候,突然出现了黑衣人,他知道你身边一定有太子安排暗卫保护,不易接近,叶芝说可以利用一个人的身份进一步探定你的身份。”
“谁”
“小七。”诚泰继续说:“叶芝曾在南城郊外的张庄见过小七和关信,可是后来关信却独自一人失望的回到玉蚌阁,和小旋去了良州查探食心虫之事。而那段时间正好传来你回到皇宫的消息,叶芝隐隐觉得你和她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但她当时并不知道你就是小七。银二爷将她易容成小七,因为只有她与小七相处过,可是没多久,真的小七就出现了。未免泄露身份,叶芝只好立即退出。而那个时候,又正好是你留下书信出走。”
原来是叶芝,竟然是叶芝假扮小七,那个时候我还误解为三哥。
“假扮小旋也是叶芝”
诚泰点点头:“你猜到了”
“小七不懂医术,假扮她很容易,可是要假扮小旋留在三哥身边很难。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小旋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里”
诚泰摇摇头:“此事是唐引游和叶芝做的,我不清楚。”
“唐引游和叶芝为何会帮你母妃做事”
“母妃许诺叶芝,等我登基之后,她就是新任玉蚌阁阁主,至于唐引游,应该是为了叶芝。”
新任玉蚌阁阁主我心里一沉:“诚泰,你去告诉良妃,婚礼之前,我一定要见到小旋平安无事。”
诚泰默了半响:“好。”
“你找到诚景了吗”
诚泰摇摇头:“不知道诚景怎么样了,”诚泰眼里浮现深深的担忧。
现在我也不敢肯定三哥会不会对诚景怎么样,可是有云川在,他应该不会让三哥伤害诚景。 不,我摇摇头,现在我最该担心是三哥。
“诚泰,良妃今日给我看的信,信上说的可是真的”
诚泰看着我,点点头:“应该是真的。”
我深吸一口气:“诚泰,我提出十日之内成亲你可知是为什么”
诚泰点点头。
“我与你成亲后,你能不能放了三哥,不再伤害他他对你再也没有任何威胁了。”
“只要诚景安然无恙,我答应你。”
“诚泰,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由始至终你有没有真心想过要做太子,登基为帝”
小旋紧张的看向诚泰,诚泰定定的看着我,缓缓说道:“有,当玉如告诉我,她心里只有三哥的时候,我想过。”
、大婚终了
明日就大婚了。这一个多月过的像做梦一样,身后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在推着我往前走,不管做什么都不由得自己。
我整日呆在自己宫里,由着宫女四处忙活,一会儿捧着凤冠替我试戴,一会儿捧着霞帔让我试穿,我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任她们摆弄,我没有半点感觉,仿佛灵魂早已飘在半空,只留下一个空壳。
晓雯只留下床边一盏灯,我躺在床上,望着被摇曳烛光照着的月白纱帐,安静、寂静的寝宫好似无人存在。烛光摇曳的越发厉害,恐慌终于一点点的钻进我的心里,压着我的胸腔,让我喘不过气来,我紧紧的揪着被子将身子用力的蜷成一团,默默的念着一个名字,好似只要念着他,便有了一点点力量,便能不再想,不再害怕明天的一切。
我也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只记得恐慌、心累、恍惚间,一晚上就过去了,晓雯在屏风外叫我:“公主,该起身洗漱了。”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四方格子窗户泛着惨淡的白色晨光。
珠石繁复的凤冠沉沉的压在我头顶,垂落的珠帘不时的碰到我双颊,一阵冰凉,大红的长裙礼服上罩着以金丝线绣着奇花异草的霞帔,宽大的袖子正好掩住我紧握的双手,紧绷的五指关节和掌心的汗是我最真实的感觉。
诚泰背对我站在太和殿阶前,嬷嬷将我带到他身侧,他领着我一步一步的踏上白玉石阶,良妃与元妃坐在太和殿上,父皇不在殿中。典仪官诵读婚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浑元资始,肇经人伦,爰及夫妇,今有帝义女南宫锦然,年十六,克叶柔嘉,实维母仪,配与皇太子南宫淳,宜奉宗庙,永承天祚”
良妃大惊,喝止典仪官:“混账,你在乱读些什么”
典仪官竟然没有听令,依然捧着婚书照读,我侧过头看诚泰,他一脸的木然,仿佛不知发生了什么。
“来人,将典仪官拖出去。”
可是没有侍卫移动半分。
“娘娘不必费心了,”三哥不知何时出现在大殿前,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他毫发无伤,根本不像“小旋”信中所说的那般危在旦夕。
“整个皇宫已被我控制,娘娘还是束手就擒吧,免得多添无益损伤。”
诚泰直勾勾的看着跨进太和殿的三哥,悲戚的表情在他眼里隐隐而现。
“你,你好大的胆子,”良妃惊慌之下有些语无伦次:“逆贼,皇上已准备传位于诚泰,来人,将这个逆贼拿下。”唯有她身旁的几个侍卫准备动手,但是太和殿外忽然冒出一群弓箭手,一起拉弓瞄向殿中央,那几个侍卫忙讪讪的退了回去。
三哥讥笑道:“父皇真的传位于诚泰了吗那你让父皇出来,怎么你不敢吗你请不出来,我来请,”他拍了三下手掌。
一顶轿辇抬了出来,面色苍白的父皇正坐在轿辇上:“咳咳,来人,将这逆妇逆子一干人等,通通拿下。”